“我想,按照我父亲的资料,我们应该离目的地不是很远了。”小金子道。
“这山高路远的,雾气又大,去哪里找?”胖子反问。小金子转身回帐篷拿出一些打印的资料,递给我道:“你看看,这上面记录了我父亲来之前托人考察的情况,我们现在是越走越潮,前方穿过石哇沼,应该就能看见那山崖了。”
我有点吃惊,小金子还留了一手,我心说这女人好贼,怪不得小花总对她那么凶。
“我来之前,给我父亲的同事打了几个电话,这些都是叔叔伯伯们给我的资料,念在我父亲当年明知深入险境,却还能为他们安全着想,上山的时候只带了外人和我叔叔。才给了 我这些,而我此行,没人能理解。”小金子说着眼圈就红了,见她样子可怜,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别耍花样!”小花阴沉着脸,说罢就拉起她回了帐篷。
我责备了几句那两个伙计,大个儿倒是憨厚,连连道歉说自己马虎了。这下我也不敢睡了,就在火边上等天明。
我刚才挨了一棍子,脊梁和脑袋都有些疼,我把手探到背后按摩着自己的脊椎,闷油瓶掀开帘子从后面走了上来。我冲他笑了一下,他却没有做出回应,而是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我浑身上下,我纳闷儿的问他怎么了?
“把衣服撩起来,我检查一下。”他道。
我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心说这合适吗?还没来得急拒绝,后腰就是一冷,衣服被他从后面掀了起来。我慌张的头发几乎都树立起来,转身刚要制止,他紧接着就说了声:“别动!”
我浑身僵硬的坐在原地,冰冷的触感出现在脊椎上,是闷油瓶在碰我的皮肤,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紧张的心跳都快了起来。
好半天过去,他才重新放下了我的衣服,在旁边坐了下来。
“那种草药,会令我睡的很沉。”他解释道。我随即一怔,心说闷油瓶也会对什么东西‘过敏’吗?
“那,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我问。
他点点头,但是依旧没动,我看看远处两个伙计,经过我方才的训斥,他们已经不敢怠慢,坐的笔直,握着各自的武器,我就道:“回去吧,我也睡一会儿,快天亮了。”他这才和我一起回到帐篷里。
再上路的时候,我们让小金子和小花走在前面指路,小金子表示可以试试,但是不一定准。
(下)
小金子拄着金属棍子在前面探路,我们一干人跟在她身后。
随着路越来越泥泞,她踉跄了好几次,没走几步就没了力气。我想过去帮她,小花却阻拦说这里快到沼泽了,你去搀她,要是两个人同时陷进去,一死两命。
我看了小金子几眼,有点担心,转头问小花:“你瞧她那样能行吗?”小花皱了皱眉,“没办法,只有这样,我们当中她最熟悉这段路,手里有图。”
我们继续行军,周围虫子的叫声越来越响亮,前方树木越来越稀薄,走着走着,我的小腿就酸软起来,几次差点滑倒,都被闷油瓶拉住扶正。过了一道山梁后,我们就抵达了石哇沼。
这个地方,在表面上看起来并不像是一般的沼泽。满地都是黑色的泥浆,从远处望去,就像是山林腹地中的一块巨型黑斑,但是湿度极大,上方布满了雾气。小花说这叫做贫养沼泽,异常凶险,泥炭量很高,而且面积也是难以估量。
我想起不知道在哪本书上看过,这种沼泽是沼泽发育的最后阶段,也是最危险地沼泽。但此处名叫石哇沼,意思是底部存在山石,我想如果我们小心一点儿,应该可以踩到石头淌过去。
由于行李太重,我们又丢掉了一些食物和探测设备。胖子想到一个好主意,用木棍把旅行包挂起来,驾着两头抬过去。
小金子有点犹豫,步子迈的越来越小,明显是不想走在前面。走了一会儿,她回头对我们道:“我从来没有徒步旅行的经验。”小花根本不理她,绕过她就向前走去。
胖子还算比较大度:“我把绳子给你,你走前面,要是有危险我可以拉你一把。”小金子抓住一截胖子手中的绳子,向前面继续走。
我有点纳闷儿,为什么这里会有泥炭含量这么高的沼泽地,走过的一路上树都比较高,地上虽然泥泞,却也有不少高草。到了这里,植物就稀少了,周围只有少许苔藓植物。我问闷油瓶有没有见到过这种地形,他摇头说没见过,走沼泽就得快,慢了容易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