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说:“这个不用担心,三叔的唐门师傅给了我一个令牌,只要我持有这个令牌,必要时便能获得唐门相助。”
裴素说:“若遇上凶险的情况,恐怕来不及。自己会点拳脚功夫恐怕更好些。”
薛洋接着道:“其实我以前拳脚功夫也只是一般,又未正经拜过名师,不过靠着些小计谋保命罢了,所以遇到含光君这样的高手便是死路一条。”
裴素听他这样说点了点头,转身命裴澜取来一物,薛洋见那形状,便知是他从前的佩剑降灾。
未及裴素开口,薛洋却先道:“这把剑我已经不打算再用,还是爹替我收着吧,若是可以,还请爹替这剑下的诸多不归人念几句往生咒。”
见他不接剑,裴素说道:“如此也好。”
后来薛洋辞了裴素,一骑绝尘往南疆而来,到了成都便赶紧找上唐门的组织继续追踪宋岚的消息。
因为秋雨连绵,继续行路已经十分困难,薛洋只得在成都耽搁几日,而这几日间宋岚的行踪却忽然中断了。因他持有堡主的信物,所以被唐门弟子奉为贵客,协助他调查宋岚行踪的命令已经在西南的唐门组织中传递下去,他刚到成都,唐门弟子便如实相告宋岚不久前已经深入苗寨,到了五仙教掌控的地方,所以难以暗里追寻,若要继续调查恐怕得劳驾内堡有些名望的长老或是堂主以上的人同他教内交涉过后方能行事,否则以苗人的脾性,若是不请自入是要吃苦头的,他苗家的蛊毒普通人实在惹不起的。薛洋便请唐门的弟子喝酒,次数多了,倒也同他们熟络了,内中有人酒过三巡便露了些底给薛洋,原来他的妻子正是五仙教的信徒,若是请他妻子代为打听,大约方便不少。
果然没过多久此人便来告诉薛洋,宋岚被五仙教擒住了。
薛洋大惊,追问是何缘故。
那名唐门弟子说:“我家堂客与我说,这位宋道长已经不是活人,是也不是?”
薛洋道:“的确,宋道长实际已经亡故多年,只是被人做成了凶尸。”
唐门弟子道:“那便对了,裴公子没有跟仙教接触过所以不清楚,他教内本就有一支喜好研究操控毒尸的分支,从来他五仙教炼制的毒尸都要听命与操纵蛊虫之人,不会有如活人一般的自我意识,所以遇到宋道长这样的特例,便被他教内擒住了,据说已经交给了负责炼制毒尸的圣蝎使,只想研究看看用了什么法子被做成了那样强悍的凶尸。”
薛洋听完不由皱起眉头,觉得事情变得有些麻烦,贸然闯入五仙教的地盘显然不可能,如今却要怎么救出宋岚。
然他忽然想起一事,便问唐门弟子道:“还有一事劳烦大哥替我打听打听,他仙教内,从前是否有个叫曲鸣蛉的人。”
薛洋记得裴素说过,裴泠的娘曲鸣蛉来自五仙教,不知这点牵连是否能帮他进入苗寨。
然而第二日一大清早找上他的,除了那名唐门弟子,还多了一个苗家妆扮的女子,她大约二十五六的年纪,面容娇美,眼眸如水,才看到薛洋便焦急地用磕磕巴巴地官白问:“曲鸣蛉是你什么人?”
薛洋略一惊愕,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女子又自言自语道:“是了,你姓裴,你爹是不是裴素。”
那唐门弟子便扶着他妻子的肩膀柔声同她说:“婆娘,别急,别急,慢慢问。你说不清楚,我来替你说好不好?”
那苗女便点点头,但看着薛洋的神情仍旧焦急万分。
那唐门弟子道:“曲鸣蛉十五年前是五仙教的四使之首,但后来叛出仙教,行踪不明。我家堂客原是曲鸣蛉门下弟子,她想知道曲鸣蛉可是裴公子的母亲。”
薛洋听到叛出五仙教,顿觉心凉半截,别说现在要进他地盘去救宋岚,被他教众发现后,恐怕也要被蜂拥而上乱棍打死,叛逃放在随便哪个门派都是重罪。但看苗女的神情显然是十分关切自己,薛洋只得说:“确实是家慈。”
听到肯定的回答,那苗女瞬间泪水夺眶而出,只颤颤喊了声:“师弟。”
后来方知曲鸣蛉叛出五仙教一事有些内情,当初是与圣子政见不同,不得已才离开仙教,老教主在位时一直把曲鸣蛉列为叛徒,如今圣子即位,已经将这恶名除去,新教主这些年来一直在找曲鸣蛉但始终找不到。
薛洋听她说完,便觉事有转机,那苗女确认了薛洋正是曲鸣蛉之子后激动万分,将他邀回自己家中,还找来了曲鸣蛉在成都的其他几位弟子,一时一群苗人簇拥着薛洋,用不太流利的官白对他问东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