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十八相送_作者:挽云罗/云初(40)

2018-01-25 挽云罗云初

  “真想看看毒蛇知道你这番心思会是什么表情。”汪曼春说。

  王天风隔空白了一眼汪曼春念出的那个名字。“他也不过是情报树的一部分。”他说。

  汪曼春依然没有相信他。王天风并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迷恋权力,她看不出他迷恋什么,如果有的话,也许说他迷恋专和一个人唱反调,还更可信些。

  不过,这一切,以后就和她无关了。

  “听说,当年你们的老师秘密处决后,几个得力手下和亲信的后辈,被以各种理由驱逐了,而你,得到了提拔。”

  王天风没有回答,他向门口走去,下了一级台阶,又停步,转过身。“那些并不高贵却很实在的事,总得有人去做。”他看着汪曼春,一语双关。他明白她的处境,这是一句安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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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傍晚,那条僻静的街道深处,传来了一声枪响。

  栖在屋檐的鸟儿,一片片惊起,扑簌簌掠过屋顶,穿过树林,向青红的远空,连缀飞去。

  王天风的车泊在油画铺子对面,迟迟没有开走。他在车窗中抬头,远目着,直至鸟儿再看不见,振翅声再听不见。

  火红的夕阳正挂在树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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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曼春最后交待了王天风一件事。她说我毕业那天,恰好是他走后,满十三个月的日子,写了一封两页长的信。

  校联络处说他下落不明,无法代投,国情局的密码电邮,又得通过重重审查,太麻烦了。你有空,去我住处,找到了,就烧了它。

  王天风说好。

  ☆、拾伍

  明楼离开医院是深夜,回来又是深夜。阿诚一整天都见不到他一面。

  从青瓷出逃,到76号肃清,一千多天的行动日志,提交之前几乎重写了一遍,诸多细节被抹去,为了掩盖行动的多重目的。

  这份行动日志被王天风挑出了许多毛病。比如汪曼春的手下,一共多少人,什么去向,危险系数评估如何,需不需要限制行动自由,日志中只字未提。

  王天风说有人念着旧情,包庇76号余党,其心可诛。

  很多人,在等着看一场好戏。国情局办公厅首席王天风,情报司首席明楼,师出同门,结怨已深,真刀真枪碰到一块,是有我没你的。

  有了这个印象,计划的下一步,也就顺水行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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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诚明白,事情远未了结。那份被冻结资料是什么,明楼找回了它,要如何处置,他们以后会怎么样,他却没力气想。他所有的力气,都在对付身上的疼。

  咳嗽一声,深吸一口气,都疼出一身的冷汗。他知道明楼深夜会来陪他,可是,他等不到他。他等不到入夜,就耗尽了体力,昏昏沉沉的,心事醒着,身子不听使唤,眼都抬不起来。

  被“化蝶”之后,身体状况好像就不如以前了。

  路还很长,他想陪明楼走到最久。他又想明楼丢下他,这样,就不必再为他放弃任何计划。可是,他又那么舍不得。他常这样梦着,出尔反尔着。

  明台每天睡前折一只纸飞机,掖在大哥的上衣口袋里,抚一抚平。小东西不停地问阿诚哥哥好不好,却从来不问,阿诚哥哥是怎么生病的,也从来不提要去看他。

  明台在很早以前,就悄悄地懂了,大哥和阿诚哥哥守着一个秘密,有些事他不能问,有些地方,他不能去。

  小朋友睡了,这一天之中所有的关卡,明楼就算蹚过了。

  到医院已过午夜。深暗的走廊尽头,亮着一小把昏黄的暖——阿诚给他留着灯,从床头,穿过门上一小栏磨砂玻璃,茫茫地,终夜迎着他。

  那是整个世界最安宁的时刻。

  阿诚背上有伤,睡下的时候是半趴着,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他手里攥着被边,好像生怕坠到深不见底的梦里,明楼把那只手救下来,把明台的纸飞机,轻压上手心,帮他握住。

  这么浅浅一握,他的手臂,就放松下来。

  手心是冷的,可是额上有汗,明楼知道是疼,他把止疼药还给了阿诚,上次从他那里没收的时候,还余下四片,就放在床头的小抽屉里,没和他说。

  他撑在床头的小案旁,看阿诚一会,浅眠一会,天不亮就离开,回家,叫小朋友起床,送他去学校。

  第九只纸飞机落上阿诚的床沿,那夜,他终于在明楼走之前醒了一次。

  明楼倚在床边的沙发里,草草盖着大衣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