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尚可做到心如止水,可如今你我这样的关系,我恐怕做不到坐怀不乱了。”蓝曦臣有些自bào自弃的架势。
江澄明白他的意思后,“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真是个十成十的大傻瓜。
最终,蓝曦臣还是在江澄的坚持下,作了一次柳下惠,这个中滋味,恐怕只有蓝曦臣懂得。
第二日清晨,看着躺在chuáng上睡得安静乖巧的人,被火烧得整夜无法安睡的蓝曦臣,差点想把人揪起来,狠狠的□□一顿。
第7章 相守
江澄和蓝忘机来长沙是为了运送军火装备,因为军中暂无战事,也都告了假,打算在长沙多留几日。可惜,计划不及变化快,在长沙的第七日,蓝忘机和江澄就接到军部急电,要求速归。
相聚只是短短七日,明日又是离别之时。这一次,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
吃过晚饭,蓝曦臣和江澄早早就收拾好躺在chuáng上,依偎着,沉默着,却都不肯闭上眼睛。
江澄把头靠在蓝曦臣肩窝处,拼命汲取着那令人心安的气息,努力感受着这最后的相聚时光。
“蓝涣。”
“嗯?”
“你说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
“很快。”
“我们能等到嘛?”
“一定。”
“嗯。”
“晚吟。”
“嗯?”
“睡吧,明日一早就要出发了。”
“好。”
“gān嘛还睁着眼睛?”
“我想再看看你。我怕过了今日,便再见不到你了。”
“别说傻话,快点睡。”
不知过了多久,江澄的呼吸变得绵长。蓝曦臣低着头看他,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平在chuáng上,像第一次偷偷吻他那样,就着盖被子的姿势亲了亲他的嘴唇。只不过这次没有因为害怕而马上离开,而是因为不舍而长久的不曾移开。
上一次的分离是迫不得已,是猝不及防,事后想念虽甚却不曾经历过内心的挣扎。而这次不同,明知分离在即,却无力阻止。
江澄是蓝曦臣打扫战场时捡回来的,初遇时只觉得他是个倔qiáng的孩子。出于人道主义和他江枫眠之子的身份,蓝曦臣一路关怀照顾,只当是弟弟一般。可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对江澄的感qíng变了质。
也许是从他窝在自己怀里像小猫一样睡着的时候;也许是从他在睡梦中惊醒就抱住自己,又倔qiáng的说他并没害怕时;也许是从他为了不占用其他人的粮食而坚持每天只吃野果的时候。
蓝曦臣不知道这感qíng从何时开始,可等他发觉时,目光已经无法再从江澄身上移开了。
不知不觉间,蓝曦臣知道自己眼里多一个人,心里多了一份qíng。
聚散总有时,话虽如此,但要亲手将心爱之人送往战场,饶是理智坚qiáng如蓝曦臣,这样的分离也太过残忍。毕竟,人非糙木。
蓝曦臣就呆呆的坐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熟睡的江澄,直到天光微亮。
清晨,江澄从睡梦醒来,看到眼前的蓝曦臣双眼布满血丝,一脸倦容,却仍浅浅的笑着:“醒了?”
江澄抬手抚上他一夜便生出些胡茬的脸,开口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蓝曦臣打断,“起来吧,该上路了。”
“这么快?”
“嗯。”
江澄收拾妥当,跟着蓝曦臣出了房门,外面蓝忘机和他的人马都在等待。蓝曦臣跟蓝忘机说了几句家常话,又嘱咐了几句。最后又把江澄郑重的jiāo给他,希望蓝忘机可以好生照顾他。
这是蓝曦臣唯一感到庆幸的,江澄是在蓝忘机的手下。虽然无法时时团聚,但他其码知道最亲的家人和最爱的人都在同一个地方。
蓝曦臣和蓝忘机相互敬了个军礼后,蓝忘机先一步上了吉普车。
江澄临上车前,抓着蓝曦臣的手不愿松开,吞吞吐吐几次,才软软的说,“你能送我们出城嘛?”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江澄唯一一次对他提出要求,可蓝曦臣却没法答应他,“对不起,等会团部还有会议要开。”
其实,江澄都知道,蓝曦臣不愿相送的真正原因并不是所谓的团部会议,而是不舍和不忍。
因为江澄的内心也是一样的艰难,他想留下,甚至想熄灭满腔的热血,只想守着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