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我母亲qiáng势的xing格,这一次回家,我可能短时间内不能再回来——”珠里扶住了额头,语气沉痛,“所以,库丘林也跟着我一起去吧。在我真正的家里时,要注意藏匿,免得让我父母发现你的存在。”
“我明白、我明白。”从者敷衍点了点头,“Master,你都已经要成年了,父母竟然还管着你的恋爱状况吗?‘压着女儿不让女儿jiāo男朋友’的父母怎么到处都是啊……”
珠里:……
根本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好不好!
***
离佐伯珠里上一次回家,已经过去了许久。这一次,她突然出现在家门口时,来应门的佣人与女管家都显露出诧异非常的神态。
“珠里小姐?”
女管家田村太太十分惊愕地望着她,“您遇到了什么事吗?突然归家,我们也没有准备欢迎的仪式,也还没有通知夫人与先生……”
珠里扬起头,望着门厅内熟悉的、令人眼花缭乱的装陈,说:“我想和母亲或者哥哥谈一谈。”
“大少爷最近也在家。”田村太太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请您先回房间休息,您的房间我们一直有收拾打点,保证和您上一次居住时是一模一样的。我们立刻去请大少爷过来。”
珠里松了一口气。
谈话的对象是相对好说话的大哥,而非是一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的妈妈,或者是整天板着脸不近人qíng的父亲,那可真是好极了。
她回到了自己位于二楼的房间内。
正如田村太太所说的一样,这间宽敞的洋室保持着上一次居住时的陈设,透出浓郁的西洋风qíng来。铺着白色长绒地毯的房间一角,甚至还堆着她曾经所喜爱过的长耳朵兔子玩偶;久未有人动过的钢琴罩上了滚着蕾丝花边的白布,就像是等待着被人揭开的宝藏似的。
她在自己的chuáng上坐了下来,睡习惯了硬板chuáng的她忽然坐到如此柔软的地方,竟然有几分不习惯。
大开的落地窗外,是花园甚好的风景。园丁jīng心打理的树木并未因为秋日的到来而显露出疲态,红绿jiāo接,极是美丽。一张巴洛克式的白色圆桌安放在绿茵茵的糙坪上,不知道是谁享用过的红茶搁置在桌面上。
金色的光粒缓慢飞扬着,在她身旁汇聚为了从者的身体。
库丘林弯腰,按了按她坐着的chuáng,沉思一会儿,说:“在这张chuáng上做的话,一定会非常舒服的。”
“?”珠里板着面瘫脸看向了库丘林,说,“你信不信我以令咒之名,让你变成花园里的花肥?”
“别——”库丘林立刻说,“我只是说说而已。抱女人这样的事qíng,还是要在习惯的地方比较好……”
他的话还没说完,走廊上就传来了一道脚步声。蓝色的从者来不及把荤话说完,就化为光芒消散于空中。继而,门开了,佐伯珠里的兄长佐伯近一郎走了进来。
他是个身材胖乎乎的青年,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因为这份圆润,他的面孔看起来也平易近人一些,并没有富家子的高傲。
“里里,好久不见。”近一郎咳了咳,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和妹妹说话,“有什么事qíng要问我吗?”
在佐伯珠里还小的时候,近一郎是很宠爱这个妹妹的。那时候全佐伯家的人都宠爱着这位小小姐,哪怕是她要天上的月亮也会给她摘下来。只不过,后来珠里的脾气慢慢变了,近一郎和小妹的关系也有些疏远了。
“我想请哥哥帮忙查一个人。”珠里从包里抽出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基本的信息已经在这里了,我想知道他近年来的动向、地址和工作之类的信息。”
近一郎点了点头。
“还有,哥哥知道妈妈给我定下了婚约的事qíng吗?”
近一郎收起文件夹,理了下领带,说:“这个……哥哥是知道的。赤司家的少爷。里里不是和那个小少爷……jiāo往过吗?”
“我想解除婚约。”
近一郎安静了一会儿,说:“那位少爷是个很优秀的人,成绩优异、能力出众,不出意外会顺利继承赤司家的家业。这样的婚约者,里里不喜欢吗?”
珠里微微低下了头。
“不是那样的问题,我知道征君很好,可是我和征君现在只是友人而已。婚约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她小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