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阳神色一凛,王爷此次回来,已经不打算再伪装下去了,于是恭谨地回道:“是!”凤墨轻轻一摆手,明阳退了出去。
凤墨扑地chuī熄了灯烛,坐在黑影里,一动不动。良久,立起身来到窗前。手里握着那块玉佩,一双长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府内寂静如初,想到黛玉,凤墨心中一叹,她知道自己瞒着她以后,不定又多气愤呢。
想到她又气又骄横的模样,心中不觉一柔:“娘子,希望你不要怪我,为夫到时候再补偿给你罢!”现在的qíng势越来越严峻,容不得自己有一点的分心,再次证明自己把她留下是正确的。现在凤昊中毒,能自保便不错了,父皇那里尚不可知,但凭着直觉只怕也不乐观。能与对方抗衡的,唯有自己了。
自己这些年倒是躲过了对方,但是二哥和父皇仍未能避免,想到此,凤墨不由眸子一紧,一股寒光迸she。如果揭露了对方的yīn谋,能不能做到不动一兵一卒而迫使对方放弃,只怕想法未免太天真了。
风雨yù来,这几天他已经派人在大皇子府暗中盯着,近日,出入皇子府的人增多,而且行踪诡谲。据有用的线索得知,这些年,凤离悄悄地在府中蓄养了大批的死士,皆是些亡命之徒,悉数被其暗地里收入府中。
皇后的父亲是镇国大将军,被封鲁国公,虽已经亡故,但其手下遍布各个要害部门,而且多手握兵权。慕容一门枝节庞大,大皇子一党在朝中的势利不可小觑,这也是自己多年来不敢冒然而动的原因。
这些,恐怕父皇也是清楚的,牵一发而动全局,稍微有点不慎,只怕会引起整个茜香的内乱。二哥凤昊,温润如玉,为人谨慎机敏,这些年虽也防范凤离的打压,但也实难与之争锋。
大明宫御书房,一身明huáng的凤天端坐于龙椅之上,聚jīng会神地阅着手中的奏折。面色微微有丝苍白,jīng神状态尚好,已经两天心悸没有发作了。
端起旁边的参汤,微微抿了一口,长吁一口气,转而问着候在门口的内侍总领张让:“二皇子那里qíng形怎么样了,病qíng可好些没有?”
张让轻声回道:“皇上,二皇子这两天听小宣子报说好点了,王爷亲自找来了他的师傅为二皇子瞧的脉,点配了几剂药,症状比先前轻了些,吐的血量明显少多了,只是想要完全康复还得待些时日呢。”
凤天微微颔首:“墨儿何时回来的,也不来看看我这个父皇,心里只有他二哥!”语气中微微揶揄,张让觑了觑凤天的脸色,见其并未不悦,于是大着胆子笑道:“皇上,俗话说兄弟qíng深,二皇子和王爷自小便和睦,他xing子天真,对谁好是出自真心的。”
凤天叹道:“我这个当父皇的,自小便对他照顾不周,雪儿去世后,他一直在母后身边。成天地为朝事分心,这三个皇儿对朕都是尊敬有余,但亲热不足。身在皇家,凡事岂可由心?实为一点遗憾。竟不如寻常百姓家可以随意不拘,常叙天伦之乐。”
说罢拧眉沉吟,张让忙笑道:“皇上贵为天子,身负万几重任,自是与寻常百姓不同,正因为有皇上的鞠躬尽瘁,日理万机,才会有茜香万家百姓的团圆安乐呢!虽不能常叙天伦,但是皇上得万民爱戴啊!”一席话说得凤天仰首而笑,心里无比舒畅。
正在此时,一个小太监悄然进来:“皇上,逍遥王爷来了!”
噢,凤天一笑,眸放光彩:“说曹cao曹cao到!”说着凤墨已然走进御书房,身后跟随着风瑶子。凤天打量了一下儿子,微微一笑:“jīng神不错,金陵一行想来玩得很惬意罢?”
凤墨见过礼后,一脸严肃地道:“多谢父皇惦记着,墨儿不虚此行!听说父皇病了,太医苑的太医们也无良策,儿子的师傅正好在,所以便带着师傅前来给父皇瞧瞧。”说着看着风瑶子。
凤天心中欣慰道:“傻孩子,人食五谷,岂有不得病的,父皇也不例外,身子骨老了,远非从前了!”风瑶子近前,微微一笑:“皇上,还是让为臣为您把把脉罢!”
凤天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风瑶子,觉得有些面熟,向微蹙眉:“墨儿,你这位师傅父皇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说罢侧首沉思,风瑶子微微一笑:“皇上,看来您把为臣给忘了!”
此话一出,凤天恍然:“原来你便是放着太医总领不做的那个风?”风瑶子微笑颔首,凤天饶有兴趣地复打量了他一番:“看来这荣华富贵也并非人人贪恋,先生的xing子散淡闲雅,难怪当初这皇宫也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