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该gān什么?
既在房中,自然是房中之事。
王怜花正沉浸在回忆中,眼神一晃,看见的却是沈làng的脸。
突然就呛咳了起来。
沈làng伸手轻拍他后背。
待他歇下来,沈làng便又舀了一勺,送到他唇边。
王怜花的目光,沿着那柄勺子,移到沈làng的手指。
倏地一下,别开了眼睛。
(三)
暂且算是,相安无事。
王怜花半昏半睡了一天,到晚上的时候,遇上了一大危机。
睡觉。
不是他要睡觉,而是沈làng要睡觉。
榻很窄,很简陋。
睡他一个人,都有点伸展不开手脚。
王怜花的睡相本不太乖,再怎么谦恭礼让,也只空在外面半人大的chuáng位。
他以己度人,猜沈làng定然知难而退。
不料沈làng偌大一个人,若无其事地往那半人大的chuáng位上一躺。
当然,半人大的chuáng位确实也够侧躺一个人。
只要不怕摔。
沈làng片刻便睡着了,呼吸深沉。
王怜花觉得他气息迫人,十分尴尬。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把沈làng踢下chuáng稍微有点难。
何况,若沈làng醒了,饶他舌灿莲花,也不能说出一个何以如此的正当理由。
房间里只有一张chuáng,却有两个男人。
室内狭小,地上cháo湿脏污,并没有其他可容身的地方。
在这种qíng况下,两个男人睡一张chuáng绝不是怪事。
惺惺作态才无趣。
何况……比同睡一chuáng更过分的事,也不是没有gān过。
一想及此,突然便觉得唇gān舌燥,脸颊发烧。
也许是伤后身体虚弱的反应?
但是,某一个部位的反应实在不能用其他任何理由来解释。
王怜花恐慌地往chuáng榻里面缩回去,直到后背抵住墙壁才惊觉停住。
不料沈làng似是感觉到周围空旷了些,老大不客气地移身躺得四平八稳的,占满了王怜花腾出来的空隙。
chuáng榻这样小,后面又是墙壁,这下真当避无可避。
王大公子只得忍气吞声地挤在一角,左胸伤口生疼,又不能翻身朝里。
是呼吸也会jiāo叠的紧迫。
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膛。
不知是否感应到他的焦躁,沈làng身体略有动作,王怜花紧张地连忙闭眼装睡。
黑暗中,沈làng睁开了眼睛。
转了转头,觉得今天好像有些不同以往。
王公子霸chuáng的本事,他称第二,谁敢称第一。
此时自己躺得舒展,那人却顶着墙壁睡得缩成一团。
不知怎的,沈làng觉得他好像在发抖。
再仔细一看,那人动也不动,呼吸声也极轻微不可闻。
心中有些担心,伸手去探他鼻息脉搏。
王怜花极不自在,恨不得跳起来请他住手,又极怕被沈làng看出端倪,连眼皮都不敢动一下。
沈làng放下他手腕,眼光灼灼。
许久,才悠悠叹了一口气。
王怜花心中刚有解脱之感,不料沈làng竟然伸手将他一把揽过,差点惊叫出声,好不容易憋回喉口。
沈làng不过是将他身子躺平而已,完全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地方。
有那么一瞬间,王怜花想从chuáng上跳起来。
揪住沈làng的领口,问他为何如此装腔作势。
间不容发之际,沈làng说了一句话。
其实只有一个字。
“乖。”
不知怎的,王怜花被这样的一句话、一个字,轻轻说服了。
(四)
第二天沈làng是被王怜花叫醒的。
沈làng睡觉十分惊觉,一有风chuī糙动立刻醒转。
睁眼一看,那人却其实并没有醒,只是在说梦话而已。
说的是梦话,却不忘记使唤人。
“锦儿,备汤,沐浴。”
沈làng于是答道:“虽然我不是锦儿,不过倒也可以为你备汤沐浴,王公子以为如何?”
他说的这话很像喃喃自语,王怜花却听见了。
王怜花猛地弹了起来往后一缩,瞪大了眼睛。
在他的后背撞到墙之前,沈làng眼明手快地揽住了他。
这反应绝不能算不快。
归根结底在于chuáng铺太窄。
沈làng一边把王怜花拉过来,又得控制平衡不让自己掉下去,于是王公子简直非滚进他怀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