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惟摆摆手道:“没得什么,今年我十二岁,便是翻上三年翻过去,也还有大半辈子呢,顺道儿的锻炼身体罢了。虽说不用学的像你这般,到底有了防身的本事底气儿也足,要么有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呢,有些时候还不是觉得书生说得做不得,谁让我摊上先生和之岚这么俩人儿呢。说起来,你和先生到底什么关系呢?我看着先生对你也真不错。”
卫烟道:“当年在战场上,我父母受伤死在了王爷眼前,那时我还在襁褓之中,王爷便把我带在了身边,qíng同父子。后来问我想要学什么,又特意请了师父教导我功夫,我便决定在王爷身边一辈子了。”
林惟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道:“怪不得!若是知道这些,我断不会要你的,这真是……”
卫烟笑道:“主子无须多想,当初王爷也同我商量过的,王爷对你放心不下,我能替王爷解忧也是甘愿的。王爷待你qíng深,跟着你还是跟着王爷,也都不要紧的。”
于是林惟便把那太极拳改成了学轻功。
前世,林惟在参加高考前也有些不大正常的,就同如今日日到花子君房里念书一般,只到这里,他这心里便是踏实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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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不论什么都不是大事儿一般。花子君若知道了,说不得又该刺他两句呢,不过没那两句,林惟却是想的慌。
八月中旬,林惟终于下了考场,说起这次乡试,林惟这辈子每每忆起都是心脏抽痛。不是因那暗无天日的十来天答卷生涯,不是因那吃不好睡不好磨人的科考境况,而是他那日从考场里摇摇摆摆出来,汤和满头大汗的说的那句话:“大爷,老爷不好了,快回去吧!”
林惟一下子像被抽去了筋骨,身子晃了晃便倒在了地上,卫烟上前一把抱起林惟上了车子,放他在褥子上躺了,缓缓渡了一丝真气过去才提起了一口气。林惟悠悠醒转,感觉车子还在路上急行便坐了起来,卫烟扶着他靠到自己肩头上,听他声音沉稳,知道是缓过来了,刚那一时qíng急急火攻心,如今沉静下来便是没事了,这才放了心,捏了鼻子拿了一边的点心过来,道:“先吃些个垫垫要紧。”
林惟哪里吃得下,只问着汤和:“父亲究竟是怎样,你细细的和我说了。”
林如海的身体如今很不好,林惟也是知道的,心里虽一直慌乱,面上却不敢带出来,这次回来前他也劝过,让父亲走一走看能不能留在京里,只林如海不听坚持要回来。林惟知道父亲是为了他,可这一路舟车劳顿到底伤了身,回来就越发的不经了,只日日拖着教导于他罢了。
汤和道:“前日从前头送回的,躺了半日方醒过来,老爷只不叫先来叫你,待得今日考下来才叫说。大爷心里头要有个成算,见了老爷千万撑住了,小的看着是真的不大好。”
林惟回到家,先往林如海这边来,安然说刚刚吃过药睡下了,林惟又问黛玉,说也熬的太过,睡了会子了。林惟这才回自己院子,糙糙洗了澡吃了些东西,换了衣服往林如海房里来。
把下人们都打发出去,林惟静静坐在林如海chuáng榻边,看着他骨瘦如柴的样子,心如刀绞。父子十多年相处,林如海对他恩qíng似海,一身所学相授,言行举止提点规约,无不尽心。每每父子二人站在外人面前,总会被说林大人教子有方,那时他也是真心的觉得,这一身的教导不出旁人。如今那后世的日月已淡成一抹陈旧的画,只眼前之人,却早已成了他深入骨髓的牵挂……
“都是大人了,哭个什么。”
“父亲。”林惟闭上眼睛,忍下那滚热的泪珠儿,眼圈却是红了,“父亲觉得如何?我去找王太医来。”这王太医还是他们离京时,水旻使人送到林府上的。
林如海道:“且坐着,为父有话叮嘱于你。”
林惟点点头,上前替林如海掖好被角:“孩儿定当铭记于心。”
林如海脸上浮起一抹欣慰之色,道:“为父能看着你们长大,个个行事妥当,心下已是慰藉了。只是不能再多撑得几个年头,今后一切却要你……”林如海喉头哽咽,硬是转了话头,道,“黛玉身子不好,你要多多劝慰于她,为父就把她托付于你了。你自小待她亲厚,为父也是放心的,独独不能放下的,却是你……”
林惟抿一抿薄唇,鼻尖微红,闷声道:“林惟永不敢忘父亲教诲,定当谨记我林家祖训,日后必日日攻读承继父亲之志,定会叫林家东山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