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中晚三场友谊赛,刺激的城里守军只想让城外的人给他们个痛快的死法。
然而“苑陵侯为救北海大战贼首”的故事并没有冲上头条成为天下人的最新谈资,因为袁绍和公孙瓒那儿出了大事。
袁绍被打的狼狈,可他实在不甘心沦落至此,于是写信给刘虞让他请避难幽州上谷郡的卢植卢尚书为军师。
卢尚书曾是公孙伯圭的老师,有老爷子坐镇邺城不信他公孙伯圭还这么咄咄逼人。
卢植当初因为反对董卓废天子险些被害,辞官归隐便是不愿意再管外面的是是非非,多次以年老身体不适为由拒绝,奈何袁绍和刘虞都苦苦相求,无奈只能再度出山。
可老人家这个年纪实在经不起折腾,也不知道是心情郁郁还是怎么,刚出门没几天便药石无医病逝在邺城。
公孙瓒炸了。
全天下都炸了。
————————
阿牛([害怕]):!!!
——————
【1】《左传·僖公五年》:鹑之贲贲,天策焞焞。火中成军,虢公其奔。
第120章 本初凉凉:三英战袁绍
*
卢植卢尚书,文武双全亲征张角功名盖世的卢尚书,不畏强权硬刚董卓愤归隐的卢尚书,有“海内大儒,天下之望”之誉的卢尚书,在被袁绍强征至邺城为军师后短短不半月便身亡命殒,时候谁站出事情和袁绍没关系能被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袁绍不顾卢尚书反对非要将人请出山,现在人没了又置身事外,世上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
做事要考虑后果,更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如果敢做却不敢当,那么离众叛亲离也不远了。
只敢背后搞小动作遇事情变成缩头乌龟的主公成不了大事,没有人希望追随的主公个没有担当的人。
邺城本已孤城,要个时候袁绍再逃避责任,可知会有多少人要弃去。
袁本初也没事情会变成个样子,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只能赶紧办法找补,得拉几个垫背的一挨骂。
的错认,但不能全的错,刘虞和公孙瓒也别置身事外。
人和刘虞一出面请的,刘虞肯定要负一部分责任。
如果不公孙瓒欺人太甚,也不会去请卢尚书出山,所以公孙瓒同样有责任。
袁绍知道强词夺理,但必须先发制人把公孙瓒也一骂上,不然公孙瓒以为卢尚书报仇为由大举进攻连最后的邺城都保不住。
虽然把公孙瓒也牵扯进也挡不住那家伙以为卢尚书报仇为由大举进攻,但世上那么多一带跑偏的蠢货,能带偏一个一个。
只要有一部分人觉得卢植之死并非一人之,等将翻身能春秋笔法改写此事。
“主公,有幽州的急信。”郭图快步进屋呈上装信的木盒,“那信使特意叮嘱要主公尽快拿主意。”
虽然不知道信上写的,但能催促家主公尽快拿主意做决定的肯定不好事。
好事轮不大老远送信让家主公做决定,只有得罪人或者有损名声才会急着往外甩。
屋漏偏逢连夜雨,底能不能好了?
袁绍定定的看着木盒,看了好一会儿才取出里面的信件。
如郭图所料,家主公看完信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果然不好事儿。
“无知小儿,知道添乱。”袁绍低声骂了一句,然后摆摆手让郭图退下,要好好底应对。
卢植死在邺城,身为冀州牧以及罪魁祸首必须得主持厚葬,否则会被天下人指着鼻子骂丧良心。
叶落归根,卢尚书幽州涿郡人,遗体自然要送回故乡安葬。
本风风光光的将人送回幽州,之后如何厚葬便刘虞的事情。冀州牧,连冀州都管不更别管幽州了。
但信上卢植临终前给家里传了话,安排幼子将其俭葬于土穴,不用棺椁,附体单衣即可。
卢尚书有四子,但早年幽州动乱不堪,三个儿子都亡于战乱,如今只剩下一个不十岁的幼子卢毓。
小孩子不懂事,肯定父亲生前。
让小孩子幼年丧父,若连后事都要对着干,葬礼上必定会闹的极其难堪。
卢尚书名著海内,年少时拜于大儒马融门下,曾引荐郑玄入门,学成归乡后没有接受州郡的任命,在涿郡收徒教学,师友门徒遍布天下。
人活着的时候或许没有多少联系,如今卢家只剩下一个不足十岁的黄口小儿,卢尚书多年经营下的人脉也不都摆设。
可若真的像卢尚书留给幼子的遗言中的那样俭葬于土穴不用棺椁,和刘虞将彻底躲不开滔天的骂名。
依照遗言不行,不依照遗言也不行,做都里外不人。
……
冀州境内兵戈扰攘,即便有刘虞的帮助袁绍也依旧节节败退。
公孙瓒气势如虹,从渤海出发一路向西攻城略地,如今更在巨鹿郡屯兵三万准备一鼓作气干掉袁绍。
实打实的三万精锐,和那些号称几十万实际上得少个零的大军完全不一样。
大军屯兵之处离邺城不足百里,以白马义从的速度睡太阳晒屁股出发去邺城叫骂,骂上一个时辰都不耽误再回大营吃晚饭。
若非如此,袁绍也不会着急请卢植出山。
万万没卢植死了,“置之死地后生”只出现了前半截,原本没有胜的局面直接变成了九死一生。
然公孙瓒并不高兴。
本可以风风光光的干掉袁绍拿冀州,现在依旧可以风风光光的干掉袁绍拿冀州,但中间却多搭进去一条性命。
意思?袁本初意思?
战场上打不玩阴谋诡计吧?种丧天良的计谋亏的出。
呵,不愧害死全族都能轻描淡写略的狠人,狼心狗肺人面兽心刻薄寡恩残虐不仁,董卓当初没连一砍了?
公孙瓒气的要命,恨不得跑去邺城把袁绍大卸十八块。
“行了行了,都骂了一天了该歇歇了。”张燕叹了口气,难得贴心的给递了杯水,“事已至此骂也没用,不如为卢公报仇。”
老友看上去大大咧咧实际却非常重感情,话出去估计都没人信,公孙伯圭战场杀人无数,私下里却个连处得的顶头上司被治罪都伤心的吃不好睡不着偷偷抹眼泪的二傻子。
公孙氏在辽东大族,奈何家伙生母出身低微没法靠家族谋前程,当官只能靠。
好在长的好人也聪明,年纪轻轻得贵人的看重。看重地步呢?把女儿嫁给了。
自家靠不住靠岳家,反正总得有一个能靠得住的。
当年卢公自关西大儒马融处学成归乡,正有岳父的帮助才让没有后顾之忧的拜师学习。
虽然卢公教导学生严格,但听家伙偶尔提当年求学的场景,那群学生对卢公言跟儿子也没区别。
师生如父子,公孙伯圭不只一个老师,第一个正儿八经的老师在心里总归不一样。
家伙连顶头上司被贬都伤心的如丧考妣,如今恩师卢公因亡,没直接杀去邺城砍死袁绍纯靠力气大给拽住了。
天知道一个以敏捷轻巧著称的“飞燕”把家伙拽住的,蛮牛似的差点干废两条胳膊。
“袁本初和刘伯安走了步烂棋,现在出兵围攻邺城天底下绝对没人敢不。”张燕劝道,“实在不行的话我去打,我的兵三天两头围冀州的城池索要粮草,围城我在行。”
“不用,我已有人选。”公孙瓒恨恨咬牙,“人,去请刘司马。”
“麾下那个别部司马刘备?”张燕挑了挑眉,“那个曾经和一在卢公门下求学的大耳朵?”
“我没么喊。”公孙瓒瞥了一眼,继续正事儿,“玄德那两位义弟都非常人,袁本初次搬石头砸的脚,那让石头砸的更狠一点儿。”
和刘备同在卢公门下求学,都能在道义上立得住脚。
邺城已孤木难支,用不亲自出马,要收拾收拾回幽州把只知道拖后腿的刘虞弄死,然后再好好考虑考虑以后的路。
和刘虞处不,再一万次也处不。
和胡人干仗的时候那家伙要怀柔,和袁绍干仗的时候那家伙又跟袁绍一打,见吃里扒外的没见么吃里扒外的,袁绍爹啊么上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