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穿着龙袍穿越了!(160)

2025-08-10 评论

  他那司隶校尉,被陛下用来质问于他的司隶校尉官职,已经离他而去了,还被扣在了张燕的头上!张燕有多少本事,他难道不知道吗?此前他辞官逃离洛阳的时候,还曾和张燕有过一面之缘呢!

  司隶校尉是何等重要的官职,怎能被交予这样一个言辞粗俗,出身乡野的人!

  这也不是个只用“校尉”就能概括的职位啊!这其中有多少潜规则,有多少政务上的事情,又有多少……糊涂,陛下真是糊涂。

  就算是要再往他袁绍脸上甩一巴掌,作为他造成董卓入京的惩罚,也不能将这个位置给张燕呐。

  在这种出离的愤怒面前,袁绍甚至有一个瞬间忘记了,他之前还在质疑的,是刘秉的身份,是他很有可能并不是真正的皇帝!

  但很显然,袁绍的灾难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结束。

  当上首的天子缓缓落座的下一刻,都不等洛阳的其他官员先把近来情形汇报到陛下面前,同样丢了官的袁术就已经抢先一步出列,着急地开口:“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袁绍眼前一黑,从未如此恼怒,为何袁氏此前没多约束约束这路中悍鬼的行径,竟让他先前不分情况便叫了陛下,现在又……又开始想靠着打压他袁绍,讨好于皇帝,以恢复袁氏的地位!

  蠢货,天大的蠢货!!!

  可这些话终究也只是袁绍的心声,一点也没能拦着袁术底气十足地高声禀报:“陛下!您给袁绍机会,让他献出家资,填充军需,印证他绝非不忠不孝之人,可他呢!这赎罪的建议是他提出的,还是他!抵达汝南后只知阳奉阴违,仍有窝藏,不知意欲何为!”

  刘秉只恨不得为袁术鼓掌三声,奖励此人的大义灭亲之举。

  但此刻是这般严肃的场合,他还是努力向下压了压嘴角,向袁绍问道:“可有此事?”

  帝王的冷声开口,连带着周遭将领朝臣掀起的低气压,在一瞬间逼近到了袁绍的面前,也让他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更为难看。

  但在此刻,脸色难看的,又何止是袁绍一人。

  当刘秉开口的刹那,他那旈冕之前的白玉珠难以避免地摇晃了一下,也让小心抬头的刘表蓦然看到了那旈冕之后的面容。

  虽然还看得并不那么清晰,但刘表自认自己的记性一点不差,可以做出一个笃定的判断——

  那绝不是刘辩!

  不是汉室除了刘协之外的另外一个继承人!

  可此时此刻,传入他耳中的,是袁绍袁术的兄弟阋墙。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士族与贼匪同堂,官员与俘虏并在的简陋朝廷。

  它在正经中透着说不出的荒诞,在复兴的振奋景象中又带着一种让他说不明白的诡异。

  因袁术的高声检举,此刻无人留意到刘表的举动,甚至让他得以将那一张张脸上的表情和对“陛下”的敬仰,全部映入眼中。让这个从土地里长出来的野蛮朝廷,像是一根尖刺,扎在了刘表的胸膛上。

  他的表情,终于慢慢定格成了一种僵硬的苍白,让他忘记了在方才洗漱时,他心中还想着,他前来此地,是为了看一位君主是如何评价于他的,为了看自己还有没有一条能够走通的新路。

  ……

  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于一场荒唐的大戏之中,一个陌生人扮演皇帝的大戏之中。

  而这场荒诞剧目里,可能只有一个……不,只有他和袁绍两个清醒的人!

 

 

第74章 

  将近五十年的人生对刘表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此刻他虽然仍是阶下之囚,但还保持着一份冷静。

  经历了党锢之祸,经历了荆州之败,他也还没到崩溃的时候。

  这份冷静,让他能在此刻的朝堂上,看出袁绍袁术兄弟相斗的同时,这两人对于上首天子的态度是不同的。

  对袁术来说,这是能够为他主持公道,打压庶子的君主,让他可以毫不犹豫喊出一声陛下的人,但对袁绍……

  他短暂漂移向上方的眼神里,总有几分恍惚,让刘表一度觉得,自己像是通过袁绍的眼睛在照镜子。

  这便是为何刘表觉得,只有他和袁绍像是清醒的人!

  可是,周遭太过真实的声音与场面,又让他的这份冷静变得动荡不定。

  他凭什么说,是只有他们两人清醒,而不是只有他们两个糊涂呢?

  一个人要取代天子的身份何其不易!

  更何况,是如今日这位陌生的皇帝一般,已让此地几乎所有的人都相信了他就是皇帝,正要商议如何处置朝上的臣子!

  那就已经不是简单的占据身份而已,而是——

  是曾与刘表在荆州有一面之缘的汉室宗亲刘备确信他就是皇帝。

  是跻身朝堂的王佐之才荀彧确信他就是皇帝。

  是出身凉州并州的边地将领确信他是皇帝。

  甚至就连远在关中的逆贼董卓,他也确信,这个攻入洛阳的,就是汉室的另一位皇帝!

  因为他混淆的,也只是皇帝在联军中的权力,而不是皇帝的身份。

  刘表的牙关微不可见地一颤,因这越品越是毛骨悚然的场面而战栗。

  他无比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也没有分不清楚谁是谁。

  偏偏就在此刻,就连袁绍……

  当他开口的刹那,刘表听见的,也不是他对天子身份的质疑,而是袁绍的一句开脱:“陛下容禀,臣因……因家中惊变,叔父与长兄罹难,重新回到汝南时,仍心痛不已,六神无主,又怎能将家中田产字画一一记着清楚,这倾尽家财以报社稷之心,并未有变呐!”

  “你胡说!”袁术毫不给他面子地嚷嚷了出来,“你袁绍是何等精明的人,在场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知道!说你是因为心慌意乱,记错了事情,还不如信我能将叔父从九泉之下唤醒过来!”

  “袁术!”袁绍怒目圆睁,厉声向着袁术喝道,“我知你向来看不惯我早年成名,能得长辈提拔,被过继为大伯嗣子,但也不是你趁着长辈亡故,便要对我横加污蔑,打落谷底的理由!”

  他算是看明白了,袁术这人脑子里就没有一根承担家业的弦,只以为弄死了他之后,四世三公的名望就全在他身上了。那行,他也懒得装什么兄弟同心了。

  不错,正如刘表所见的那样,袁绍对刘秉的身份仍有不小的怀疑,但现在去说,只像是他在无法反驳袁术指控后的狡辩,还不如先把袁术解决了,再来小心图谋。

  可还没等他再度开口,便已听到一声冷喝:“喧闹朝堂,成何体统!都给我住嘴!”

  袁绍袁术几乎是默契地伏地谢罪,停下了声音。

  曹操在旁无声地叹了口气,不知该不该说,这两人竟是在此刻,还有了些兄弟的样子。

  偏偏是在天子震怒之时。

  帝王旈冕之上的白玉珠串挡得住刘秉的面容,却挡不住天子面对此景勃然而生的怒火。

  “南北宫被焚,朝堂新立,就是你们可以在此间胡乱指控的理由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在集市争执,一方缺斤少两,一方仗义执言呢!”

  袁绍面颊动了动,又在心中怒骂了一声袁术,“回禀陛下,臣……”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想说什么,无外乎就是将此事全推到你边上那蠢货的身上!”

  袁术蓦地抬头:“陛下,臣并非蠢……”

  “蠢不蠢,是你说了算的吗?”刘秉一拍桌案,自上首离席而起。

  刘表无法形容,在这一刻,在那张被白玉珠帘“分割”的面容上,帝王威仪是否也如今日的场面,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荒诞。他只知道,在这一刻,气势的此消彼长里,刘秉便是此间唯一的上位者。

  “刘景升!”

  刘表猛地回神,不知为何自己会突然在袁绍袁术的兄弟相斗中,被“陛下”点了名字。但仍是即刻响应着皇帝的征召出了列。

  “你年岁大,比他们多明白些道理,由你来告诉他们!”

  刘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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