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病弱”谋士,战绩可查(77)

2025-09-13 评论

  而陶谦是徐州牧。

  不需要明说,顾至就领会了荀彧的未尽之意。

  在原著中,陶谦杀了曹嵩,引来曹操的雷霆之怒,受到了极其可怖的报复。

  这确实是能够激怒曹操的导火索。可曹操现在刚刚拿下东郡,势力微末,陶谦也尚未缺钱到眼红曹嵩的时候。

  在这时候和曹操提这件事,有何作用?

  “但凡布局,当提前埋下伏子。”

  荀彧温声解释,极其自然地伸手,替顾至将一丝乱发拨到耳后,

  “何况,这也算是忠于职责的提醒……”

  作为臣属,自当尽心尽力地为主公避免祸患。

  至于有没有另外的用意……

  荀彧心思流转,还未想到更深处,忽然察觉到一道芒刺般的目光。

  停在顾至耳边的食指微顿,荀彧转过头,正对上戏志才带着疑惑与审视的目光。

  他面不改色地收回手,戏志才的视线始终如影随形,不曾离开。

  顾至对荀彧的时时照顾早已习以为常,甚至接受得颇为坦然。

  他注意到戏志才异常的眼神,甚至有些不解:

  “阿兄,可是眼中进了沙子?”

  “……”戏志才收了手,拂去膝角的皱痕,“无事。”

  他仍紧紧盯着荀彧,似乎要将对方看透。

  顾至再次悄悄低声:“那个细作为何会根据阿兄的指示招供?”

  看那细作的神态,并不像利益交换,也不像受人所迫……倒像是受到了极度的刺激,失去了思考能力,呆板地背着词。

  戏志才这才移开了目光,看向桌案上的耳杯:

  “不过是些许审讯技巧……再不喝,水就凉了。”

  这是简单而粗暴的转移话题的手段。顾至没有再问,难得听话地端起耳杯,饮了几口。

  荀彧忽然道:“以主公如今的威势,尚且对付不了陶谦。志才莫非……留了后招?”

  收到顾至再次抬眸望来的目光,戏志才不得不答:

  “笮融此人诡诈无常,残暴酷虐,唯利是图,恨食其肉者数不胜数。只需诱之以利,便可杀之。”

  “至于陶谦……吴郡一带贼寇猖獗,且袁绍、袁术二兄弟,刘岱此人极易煽动,用三者相迫,可逼其铤而走险。”

  荀彧知道戏志才并未说出全部,但他没有再问。

  倒是顾至忽然问了一句:

  “阿兄起初,为何不肯认我?”

 

 

第49章 袁绍之谋

  戏志才神色一顿:“先前, 我以为自己时日无多,不愿在相认之后,与阿漻阴阳两隔, 徒增伤感……”

  因为不想在相认之后,让“顾至”面临失去至亲的悲痛,所以隐瞒——这个理由听起来非常合理,但顾至始终觉得,有一些细节之处无法贯通。

  他暂且压下疑问, 心中已有了猜测。

  身旁的荀彧关切道:“听闻志才这几日找到了神医,可有治愈之法?”

  “病情已好转许多,劳文若挂念。”

  顾至听着两人有来有往的对谈,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两人的语气, 一个带着关心, 一个带着客气, 明明是好友之间再正常的寒暄,可不知为何,竟让顾至嗅到了一点火星子的味道。

  顾至望着温正平和, 始终维持着君子之风的荀彧,将揆度的目光落在戏志才的身上。

  这火星子既然并非来自文若, 那就只能是……

  戏志才已恢复往日之态, 意有所指:

  “二位该离开了, 坐得太久,恐让主公多想。”

  顾至与荀彧听出了逐客之意,当即起身。

  因为同时做出反应, 两人起身的动作竟颇为一致,几乎一丝不差。

  戏志才淡淡道:“竟不知文若——何时与我阿弟这般默契?”

  荀彧只是道:“志才保重身子,我明日再来探访。”

  出于直觉, 顾至没有出声,闷声不语地跟在荀彧的身后,与他一同离开。

  今天本是荀彧休沐的日子,因着无事,荀彧邀请顾至去亭中下棋。

  顾至瞧着天色尚早,便欣然应下,与荀彧对弈了好几局,又到荀彧家蹭了几顿饭,方才道别。

  府衙的另一端,曹操连着几日审问细作,却始终问不出更多的讯息。

  那细作翻来覆去只会说同样的话,任凭他手下的审讯人员用尽了各种手段,也毫无效果。

  曹操只得作罢。他回到住所,将写给袁绍的信反复修改,直到写到深夜,才满意地放下笔,派人连夜送给袁绍。

  “但愿本初……不会被一时之利所惑。”

  十日后,冀州。

  袁绍收到曹操的来信,尽管早有准备,却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他瞪着信上“公为伊、霍乎”的质问,恨不得立刻把信焚毁。

  “刘岱身为汉室宗亲,轻视我、慢待我,倒也罢了,他曹阿瞒——赘阉遗丑,阉人之孙,竟也对我如此轻忽!”

  这话听着刺耳,着实有些过了头。

  谋士荀谌正在整理桌案上的卷宗,听到袁绍这句发泄似的怒喝,他动作只停顿了一瞬,继续温温吞吞地收拾。

  不远处,谋士逢纪打量着袁绍的脸色,试探着进言:

  “那曹操虽不识好歹,但这废立之事,确实需要徐徐图之,不能急于一时……”

  “我迟迟不能拿下冀州,时刻遭受韩馥那厮的牵制。若再找不到转机,普天之下,哪还有我袁绍的立身之地?”

  袁绍在原地发泄了一通,找回了些许理智,却愈发焦灼,

  “就连袁公路那个愚不可及的莽夫,也借孙坚之手夺下了南阳。”

  最怕的不是一事无成,而是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人过得很好。

  几个谋士知道袁绍的心结,不敢继续劝说,只一个个苦思冥想,试图找到合适的计策,让袁绍尽快成为冀州之主。

  他们将前程压在袁绍身上,自然希望他越走越远。

  谋士逢纪擅长诡变之计,他:“主公若想借助幽州之势,未必需要奉迎刘虞。”

  在与众多谋士相处过后,袁绍已经习惯了他们说一半藏一半的风格。

  此刻听到逢纪故弄玄虚,袁绍没有生气,反而生出了几分喜悦:

  “此话怎讲?”

  “刘虞只有治州之能,即使他当了皇帝,也名不正言不顺,无法让韩馥忌惮。”

  逢纪分析道,

  “幽州之所以安享太平,至少有一半要仰赖于公孙瓒。公孙瓒英勇善战,有他镇守边界,方有刘虞后方的安稳。”

  见袁绍侧耳倾听,似乎听进去了一些,并无排斥之意,逢纪这才舒了一口气,不再卖弄关子,径直抛出答案,

  “主公与其抬举刘虞,何不与公孙瓒联手,借公孙瓒的威势,逼退韩馥?”

  袁绍已然心动,却仍迟疑未决:“公孙瓒野心勃勃,若请他共谋冀州,怕是引狼入室。”

  公孙瓒确实善战,但这个人为了往上爬,着实有些狠劲与疯劲,让人颇为忌惮。

  袁绍仍记得前几年听到的消息——为了夺取军功,公孙瓒仅仅带了十几个骑兵,就敢冲到鲜卑人的大军中厮杀。

  这种不要命的狠劲与疯劲吓退了鲜卑人,将他们成功逼退,也让公孙瓒一战成名,名扬边塞。

  如果可以,袁绍实在不想招惹这么一个疯子。

  逢纪知道袁绍在惧怕什么,当即开解道:

  “公孙瓒再如何厉害,如今的他也并非幽州的话事人。有刘虞这个幽州牧在,公孙瓒就像是脚边绊了一条麻绳的恶犬,即使吠得凶一些,终究不能越界。”

  逢纪的话极具蛊惑力,袁绍被说得心生动摇。

  谋士郭图一看到袁绍的表情,就知道局势要糟。

  帮袁绍拿下冀州,这可是天大的功劳,怎么能让逢纪拿去?

  谋士郭图心中暗暗焦急,频繁地往谋士荀谌的方向递眼色。

  然而,不知荀家人是否都是这么温缓的性子,荀谌仍然不紧不慢,姿态优雅地坐着,看上去在发呆,实际上也确实走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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