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病弱”谋士,战绩可查(81)

2025-09-13 评论

  “当日之事,除了主公与我等,便只有袁本初与王肱知情。”

  顾至道,

  “即便袁本初与王肱不曾泄密,一旦有人猜到了真相,将他捅到陈宫面前……”

  做过的事总会留下痕迹。

  暗处那人只需要捅破,让陈宫知道,甚至不需要多少证据,就能将他策反。

  “顾郎所虑,正是我之所忧。”

  荀彧将手中的舆图递给顾至,

  “只是,东郡最大的隐患,并非陈公台。”

  顾至心领神会。

  不想让曹操当上兖州牧的人有多少,东郡就有多危险。

  曹操拿下东郡不过几个月,他手头的兵力还未得到补充,在这时候一分为二,其中隐藏的危机与风险,远比原著更甚。

  曹操的身边有典韦,典韦来自陈留郡,身为陈留郡太守的张邈必然知道典韦的威能。

  比起中途劫杀曹操,阻止他进入昌邑,更有概率成功、更划算、更值得去做的,就是攻打东郡,让进入昌邑的曹操孤立无援。

  “再过五日,便是岁除之日。”

  触及顾至那隐隐发凉的手,荀彧取出提前准备好的手炉,放在他的手边,

  “若有变故,多半就在那一天前后。”

 

 

第52章 谋算陈宫

  腊月廿七, 天降小雪。

  陈宫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当顾至被侍从领进门的时候,陈宫正靠在床头,透着几分憔悴。

  顾至在榻边坐下, 打量着陈宫的脸色。

  “公台这病来势汹汹,可有请过医匠?”

  陈宫道:“早上已经请过,刚吃了药。”

  “公台可要好好保重身子。”

  顾至语带关切,后半句却忽然转了话锋,

  “只是这好端端的, 怎么就突然病了?”

  这近似随意的一句话,却听得陈宫心头一突。

  他说得十分突兀,听起来似乎话中有话。

  陈宫压下芜杂的猜测, 如往常那般板着脸, 不客气地冷笑:

  “顾郎究竟想问什么?不妨直言。”

  “公台莫要动怒, 不利于养病。”

  陈宫被气笑:“这倒是我的不是了。”

  明面上虽然生气, 但对于顾至的突然到访,陈宫心中略有些不安。

  探访生病的同僚?

  他和顾至还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

  哪怕今日来的是荀文若,也不会让他这般坐立难定。

  顾至没有再刺激陈宫, 从怀中取出一只包囊。

  “顾郎这是何意,莫非想用这块布囊封住我的嘴?”

  “公台想到哪去了?这不过是慰问礼。”

  顾至托着布囊, 神色平静, 好似在纵容陈宫的无理取闹,

  “愿此物,能助公台早日康复。”

  陈宫并不想接,可顾至已当着他的面打开。

  “公台来看看这是什么。”

  一节竹筒安静地躺在布囊之中, 葱翠欲滴。

  陈宫的面色短暂一变,又很快恢复如常。

  “一节青竹,有何稀奇?”

  “岁旦之日, 每一户人家都会在庭院设火,将青竹丢入,用它的破裂之声驱逐山鬼。”

  这便是最早的爆竹的由来。在没有火药的汉朝,民众用燃烧竹节的方式,求个辟邪的好兆头。

  这在汉朝是人尽皆知的风俗,陈宫也并非不知。

  可不知为何,在听到顾至这段话后,他两颊边的肌肉稍稍紧绷了一些,看起来并不平静。

  “那便感谢顾郎慷慨解囊。”

  陈宫如此说道,讥诮之意一如既往,却带了几分掩饰之意。

  跟在顾至身后的炳烛听不下去了。

  “陈书掾,顾郎好心前来探望,你怎这般说话?”

  陈宫这才正眼看向顾至后方的人,意外发现对方颇为面善。

  “你是荀文若身边的……”

  即使病了,陈宫的意识和神情也十足清醒,直到看到炳烛,他才露出些许糊涂,

  “你身为荀文若的随从,为何会跟和顾郎一起?”

  “临近岁末,府衙内诸事繁忙。文若脱不开身,又听说你病了,心中担忧,便让我这个大闲人与炳烛一同前来探望。”

  一听到顾至是受荀彧之托前来,陈宫反而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今日患了病,头脑昏沉的很,言语中有诸多不逊之处,还望顾郎莫要与我计较。”

  陈宫终究让了步,想将这个话题揭过,尽早将顾至送走,

  “顾郎且离我远一些,莫要被我传了病气。”

  顾至却像是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反而还在他的榻边坐下:

  “公台莫要担忧,我从小身子骨强壮,端的是一身正气,寻常病气侵扰不了半分,可以近距离地与你对坐,陪你坐到天荒地老。”

  陈宫:“……”

  久违的无言,再次梗住咽喉。

  在那次“眼被打得失明”之后,这是他第二次被顾至的话语梗得心跳失常。

  只是上一回是纯粹的怒火,这一回,在他心头占据更多的是烦恼与担忧。

  担忧顾至这一回的探访不同寻常,止不住地想,是不是顾至与荀彧发现了什么,这才有了今日的探望。

  骂也骂不走,赶也赶不走,陈宫唯有单独挤在床头,眼睁睁地坐着,忍受顾至赖着不走,硬要与他聊天的恶行。

  “城中少了许多人,难免冷清了一些。公台可想多找一些人,为你暖暖锅子?”

  “岁诞之日,守岁之夜,最容易让人心神疏散,若在此时攻城,便可轻易破之。”

  “我看公台后院也堆了一些青竹,方才送予公台的这只青竹,就是我从你后院里抓来的——公台应当不会介意吧?”

  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像闲聊,但每一句话指向性都非常明确。

  陈宫听得心惊肉战,越发确定心中的猜测。

  可是,这怎么可能?难道在他的身边,除了陶谦派来的细作,还有别的奸细?

  不自安的猜疑越滚越深,连带着被人道破秘密的慌乱,让他的面色变得更加苍白。

  他甚至无暇去管顾至“拿他家后院的竹筒当慰问品送还给他”的骚操作,满心满脑都是顾至到底发现了什么,他的秘密是否已被看透?

  在凌迟般的精神拷问中,顾至终于站起身。

  “是我忘了,打扰这般久,不利于公台养病。这就回去,还望公台保重几声,勿要多思。”

  陈宫蓦然回神,这才惊觉后背多了一层薄汗。

  “顾郎慢走……”

  这只是一句近乎本能的客套,却没想到顾至往外走的脚步真的慢了下来。

  “怎么不见元直?”

  听顾至提起徐庶,陈宫一怔:“元直正在后院休息,若顾郎想要找他,我派人去将他唤醒。”

  “既然在休息,那便罢了。”

  顾至方才的话仿佛只是随口一提,他没再停留,顺着重新铺了一层薄雪的道路,往门外走去。

  在离开之前,他看似好心地提醒。

  “过几日恐生变故,还请公台好生保重。”

  大门吱呀一声关上,留给陈宫的只有杳然无声的雪景,茫茫的一片白。

  顾至离开陈宫家,步履匆匆。

  炳烛凑近他的身。

  “顾郎可探明白了?”

  “看来是我多想了,徐兄来到东郡,并非为了替陈宫传讯。”

  徐庶出现的时间着实有些巧,又恰巧与陈宫有交情,叫他不得不多想。

  “虽如此……却也不可疏忽大意。”

  望着炳烛绷着脸,如长者般告诫的神色,顾至深感有趣。

  “跟着你家主君在一起久了,连说话的神态也像了三分。”

  炳烛睁着眼,不敢认同:“家主何等人才,我即使是学,也一星半点都学不像,又哪能像上三分?”

  顾至没有再与这位主控辩论,加快脚步:“走,去买一些椒、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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