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伯卿没想到这小郎君竟然有如此见解,实在让人刮目相看!
“可惜你是个哥儿,不然一定比他们三个蠢材更有出息。”
王瑛尴尬的挠挠头,他不过是仗着后世的知识俯瞰历史,算不得什么能耐。
“你们几人说的,我会全都写在信上给政和寄去,看他能不能用上罢。”
时辰不早了,各自回到卧室休息。陈青岩还在思考四叔信上的问题睡不着觉,拉着王瑛继续讨论鄯州的问题。
“哥哥,你说将农业转为牧业,要怎么实施呢?还有山上的草寇怎么办,不把匪患解决怎么发展商业呢?”
王瑛有点困了,靠在他肩膀上迷迷糊糊道:“这还不是好说,先武力镇压杀几个大恶的匪首,杀鸡儆猴,然后再用怀柔政策招安,让山上的百姓尝到甜头,也杜绝了他们重新上山落草的念头。”
“还有呢?”
“还有我太困了,想睡觉。”
陈青岩翻身压在他身上蹭了蹭,“哥哥,你再跟我说说嘛。”
王瑛被蹭的精神了,毫不扭捏的脱了衣服,两人握在一处开始滑动。
“嘶……慢一点……官府可以推行奖励制度,比如一家养十只羊可以免多少丁税,养二十只羊免徭役……啊哈……组织商人收购羊毛布料,修路、建驿站,打通陇西商道,着重发展经济贸易……”后面的话全变成了难耐的呻吟声。
*
农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
田里的麦子熟了,今年因为春季干旱,收成照比往年少了两成左右,这还是村里百姓忙碌浇灌后的结果,若是不浇水,收成怕是更少。
然而有一块地却与众不同,满满登登的麦穗鹤立鸡群,将附近的麦田都比了下去。
一大早王瑛过来的时候,见试验麦田围着不少人,“怎么都过来了?”
陈喜道:“听闻郎君今日要割这片地,大伙都想来看看能出多少粮。”
王瑛笑道:“好啊,来几个体力好的帮我收粮吧。”
七八个汉子自告奋勇的拿着镰进了麦田,都是干活的好把式,花了一个时辰就把这一片麦田都割完了。
麦子绑成整齐的捆堆在一旁,上了年纪的老农,一眼这麦子就估摸出数量。
“这一亩地怕不是能出五石麦子!”
“五石都说少了,至少能出六石!”也就是六百多斤,要知道平常一亩上田,最多产粮四石左右,遇上旱涝或者病虫害只能收两三石,下田才产一石。
这麦子不光耐旱产粮还高,简直是给大伙开了眼了!
其实这块地的产量还没达到后世的标准,要知道长丰3号在后世亩产能达到一千斤,不过这个时代没有农药化肥,收成这么多已经算可观了。
最重要的是,长丰3号耐旱程度比自己试验时还要好,要知道今年整个春季只下了一场雨。
王瑛道:“这些麦子待晾晒干后,每家每户领三十斤做麦种,明年把地里的麦子都换成这个品种。”
老百姓们顿时欢呼起来,围着王瑛激动的挥舞着手里的麦穗,若是以后每亩上田都能收这么多麦子,那岂不是家家都有余粮了!
坐在河边钓鱼的粱伯卿听到声音抬起头问:“他们在干什么呢?”
陈青岩道:“阿瑛说今天要收麦子,应该在庆祝丰收吧。”
“走,过去瞧瞧。”
几个人拎着木桶鱼竿走了过去,“王小郎,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回粱老,这块地里的麦子收成不错,我打算把麦种分给庄子上的百姓,让他们明年也能增产一些。”
“收成不错是多少?”
“一亩地大概能收六石左右,若是风调雨顺差不多能到七石。”王瑛不敢太过夸大,万一达不到岂不是打了自己脸。
粱伯卿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不敢说谎,这块地就是去年冬天种的冬小麦,比旁的田产粮都高许多。”
“粮种是哪来的?”
“种子是我自己培育的,用几种麦子杂交到一起,再择出良种。”王瑛没有撒谎,他大学专业就是研究就是这个的,长丰3号也是他在原本高产麦种改良得来的。
梁伯卿捋着胡子眉头紧蹙。
王瑛见他这副模样有些忐忑道:“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你能写一份具体的培育过程吗?”
“当然可以。”这可是王瑛的毕业课题,光论文就写了三十多页,可惜前世没用上就穿过来了。
“把你育种的过程写下来,这麦种也给我留十斤!”
“是。”
此时王瑛还不知道,自己将小麦的产量翻倍意味着什么。
粱伯卿有一个同窗在朝中任大司农,之前在京都聊天时曾听他提起过,部下少司农是平民出身,因善培良种,被朝廷提拔封了六品农事官。
王家小郎说的如果是真的,那他这本事怕是比那人还要强许多。借此求个恩典,陈青岩这科举怕是不用等许多年才能平反了!
回去后王瑛连夜开始写长丰03号的培育过程,洋洋洒洒写了十多页草纸。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怀疑,他把其中涉及到现代科学的地方全都省略掉,只保留基本的杂交步骤。
即便是这样也给古人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第二日梁伯卿把纸上的内容看了一遍,尽管他不懂农事生产,依旧被繁琐复杂的培育方法震感住。
“这些东西你是从哪学来的?”
“没……没跟谁学,自己种地种得多了,瞎琢磨出来的。”
梁伯卿弹了弹草纸,“这字写的忒孬,青岩帮你夫郎誊写一遍交给我。”
没过几天,这封信连带着十斤晒干的麦种被一同送去了京都。
第52章
信送出去粱伯卿便不着急了,至少要等到明年春收后才能见到效果。
这段时间他除了给三个弟子讲课,规定他们每日写十张字帖,连王瑛都没放过,被抓来一起练字。
“粱老,我又不能考科举,跟他们练什么字啊?”
“不能考科举也得把字写好了,你瞅瞅你写的那几笔孬字都不如鸡扒的。”
王瑛被骂了也不恼,笑嘻嘻道:“能认出来就成了。”
“字如其人,字写的难看别人对你的印象也就差了许多,京都的世家小姐哥儿们,哪个不是写的一手好字。”
“哎呀,我只是个田舍郎,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去京都。”
粱伯卿气的拿起戒尺拍了他一下,“胡说八道,有我教导,这三个庸才怎么着也能冒头!”
其实他还有件事没说出口,王瑛这身本事隐于山野实在太浪费了,育种之术能养活多少人呐!
若是将来有机会……兴许能以哥儿的身份入仕。这种事过往也不是没有过,启朝还有哥儿做相爷的先例呢,就是太难走了……
王瑛拗不过老爷子,只好跟着他们仨一起练字,时间久了倒也真练出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
不过唯一缺点就是,习惯了前世的简体字,现在写字动不动就缺胳膊落腿,气的粱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睛。
白日练完,晚上两人还在卧房练。
王瑛拿手指在陈青岩的胸口默长亭赋,默到一半手就探进裤带里去了,然后便被人捉住手好好的摆弄一番。
说起来两人这么久只用手互相抚慰,还从未用过其他的法子。
王瑛异想天开,从桌上拿了一根新的毛笔,沾了水在他那上面写字,笔尖柔软微凉,剐蹭到顶端时刺激得陈青岩浑身发颤。
“哥哥别闹了……”
王瑛按住他的胸口不让他乱动,将毛笔尖一点点的探入小孔中,将上面的露珠搅散。
陈青岩再也控制不止,捉住他捣乱的手,翻身把人推倒,竟将毛笔一点点的送进他身体里。
这是王瑛第一次被入侵,并未有什么排斥的感觉,哥儿的身体本来与男子就不同,笔身滑动起来竟有一种微痒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