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兽医今天又吃掉顾客了吗(6)

2025-10-14 评论

  “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抱着鹅的农夫停住脚步,不断嗅着,嘴巴里像开了闸,馋的直流口水。

  刚打开诊所门打算叫下一位的阿尔玛怔了怔,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大口,“上帝啊,这是谁家新学的烹饪?好香!”

  拄着手杖的绅士,遛狗的女孩,整条小巷行走的人全都下意识驻足,震撼地沉浸在突如其来的香味中。

  连小巷外的主街上都有人探头探脑看进来,英格兰的内敛在这种时候仿佛被彻底丢弃了,人们彼此望着,互相询问,“嘿!那究竟是什么味道?哪里新开了餐馆吗?”

  “好了坦克,不要叫!出门前我们不是刚吃过么!虽然我也…..但我们不应该…..天呐!你不要叫了!”

  “到底是哪家?如果我能吃上一口,我愿意为此付出1个英镑!”

  林维伦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在忙着煎柠檬甜饼。

  底味用的是柠檬皮碎和柠檬汁,甜则用的是蜂蜜和黄油,最后使其升华的,是阿尔玛太太赞助的碎杏仁。

  咬上一口,层次丰富的口感从口腔一路延伸至胃,馥郁的香气将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炖鸡也非常不错,因为先煎过,鸡肉表皮油香酥脆,里面的鸡肉更是肉汁四溢。

  恰到好处的辣渗透在每一寸,像一个个小钩子,勾住口腔中的软肉后立刻释放出更浓郁繁复的香。

  尤其是其中的红葡萄酒,不仅让鸡肉更软烂,浅淡果香更是很好的中和了鸡的腥气,只留下最激烈味觉感受。

  林维伦发出餍足的叹息,就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听起来乱哄哄的。

  为了不被打扰,他起身关掉了窗户,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葡萄酒。

  “穿越快乐,活着快乐。”

  身体被滋养后,睡的就格外舒服。

  第二天一大早,简单做了点面条,和昨晚剩的红椒鸡一起煮了吃后,林维伦精神抖擞来到诊所。

  彼时阿尔玛和费里正在吃早餐,邀请了林维伦却被婉拒,只能给他倒上一杯茶。

  长桌上摆着烟熏香肠和土豆泥,标准的英式早餐,昨天费里先生还夸赞过。

  但现在,两人吃的都有点心不在焉。土豆泥只少了一点,香肠更是剩了大半盘。

  “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阿尔玛,只是昨天那个味道实在…..”

  “我明白的,先生,不只是你一个人,整条街的人都在找,听说连狐狸酒馆的厨师都被惊动了,就是他出来的太晚,味道早就散了。”

  “究竟是谁要在这条街上开餐馆了?”老费里发出疑问,“从未听说过。”

  阿尔玛摇了摇头,“无论是谁,只要他开起来了,狐狸酒馆恐怕就完蛋了。”

  两人说着,谁也没注意到喝茶的年轻人动作一顿。

  馋归馋,活儿还是要干的。

  今早全是外诊。

  老费里开上他28年的福特车,载着崭新助手驶离小镇。

  洁净的空气送来原野的气息,整个山谷都在晨光中伸展在眼前,四周高山的轮廓仿佛被镀上一层金边,连绵的农田草场如同厚实的地毯,安静铺盖在整片大地上。

  德纳姆镇被数不清的牧场与农场包围,而这些中的绝大部分都是费里的客户。

  “这也是我自己忙不过来的原因,”胳膊肘搭在车窗上,老人大声说道,“不仅要照顾诊所里的客户,还要出外诊,有时候还有夜诊。这行比想象中的要辛苦很多。”

  “我明白的,先生,”林维伦摆出严肃的脸,“在踏入皇家兽医学院那天,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老人满意点头,紧接着就听见身旁人问,“先生,离我们最近集市上的鸡肉,您知道来自哪一家农舍么?”

  “可能是东边的斯图尔特家,他有附近最大的鸡场和鹅场。也可能是北边的保罗家,他家价格低廉,很受小商贩欢迎。”费里看了他一眼,“问这个干什么?”

  年轻人笑了一下,“昨晚上买了一点,配上土豆泥很好吃,所以问一问。”

  老费里的眼神变得怜悯,“如果独自吃不好了,不要不好意思,可以随时过来,阿尔玛一定非常欢迎。你们这种刚从大学毕业的年轻男人,哪会做什么菜?别天天干噎土豆泥噎出毛病来。”

  没过多久,他们在一处农舍前停下。

  一位身材魁梧的男人正抓着贝雷帽在门口等待他们,看见福特车停下,男人长长松了口气。

  “嗨!费里,你终于来了!快来这边,我把牛单独隔开了。”

  “嘿!等等,”费里几步跟上他,“费迪南德,究竟怎么回事?牛出了什么问题?”

  “不知道,从一星期前牛就开始不对劲了——不停在牛舍里转圈,嘴里吐出的白沫有那么多,一直在抖,还喜欢用头去撞柱子…..”说到一半,他忽然瞧见默默跟在身后的年轻人,“那是谁?”

  “诊所新来的助手,维伦林格特,”费里不着痕迹说道,“能力很不错,非常聪明,专业也很扎实,我选了好久才找到的精英。”

  林维伦微笑着向费迪南德点头。

  可农夫却上下打量他一眼后,很不在意地“哼”了一声,别过头去继续和老费里交谈。

  明显就是瞧不上这个脸白白的、高且削瘦的新助手。

  费迪南德带着两人走进牛舍,林维伦看见牛舍外面的角落里随意扔着两条狗链。

  他没太在意,几乎每一家牧场都会养狗,很正常,他跟着进入牛舍。

  看得出费迪南德家条件应该不是特别好,牛舍是用各种各样的木头垒建而成的,有些木头明显就是各地捡来的废弃物,颜色、木纹全都不一样,看起来杂乱无章。

  角落里铺着大量干草,泥混杂着牛粪将地面染成另一种颜色,就算门大开着也掩盖不了冲天的臭味。

  林维伦为自己唯一一双鞋点了个蜡,明白今晚的购物单必须再加双胶皮雨靴了。

  其他牛都被赶出去吃草了,只有那头出问题的牛站在里面,嘴巴附近有大量白沫,身体一颤一颤的,步伐不稳,脑袋经常撞到前面的柱子上。

  这是一头公牛。

  “过不了几天就到它出栏的时间了,”费迪南德将两手搭在围栏上,只看着费里说,“给我开点强效药吧,这样你就不需要在它进屠宰场之前再跑一趟了。”

  老人没说“好”也没拒绝,而是朝后招了招手,“林格特,准备一下,等我看完,你也来看看。”

  费迪南德抿了抿嘴,怀疑伴着不信任的的目光落在年轻人脸上。

  但老费里已经亲自上手检查了,他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倒豆子似的将这几天牛的行程经历说一遍,“它什么奇怪东西都没吃,每天就是去固定的小河喝水,去牧场吃草。我买的干草也没什么问题,都是吃了很久的。是不是中暑了?最近天热的不行。”

  说完他还忍不住抱怨,“哎呀马上就要送到屠宰场去的东西了,还要浪费我的钱。如果不是越来越严重,我都不需要找你了,直接就联络车了。费里,不会耽误出栏的,对吧?”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

  1928年的农业养殖并不算发达,人力依旧占据很大一部分,一家上百头牛的壮观景象并没有那么普遍。

  在乡村,最小的农舍可能只有那么几头牛而已。

  他们全家一年里的吃穿用度几乎全部来自于这几头牲畜,所以每一头都弥足珍贵。

  费迪南德家也是如此。

  老兽医没急着回答,望着肌肉颤抖的牛露出沉思,“你确认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没吃?也没有接触过?”

  “我确认,我向上帝保证!”费迪南德伸出三根手指,“所以是中暑吗?是中暑了吧?如果是中暑就行了,不耽误它过几天的命运。”

  “不,恐怕让你失望了,”老人摇摇头,示意身后的助手上前检查。而他自己则走近农夫,压低声音,“中暑可不会影响视力,费迪,你没注意到么?这头牛的瞳孔移动缓慢,说明视力在减弱。或许是中毒,铅或者什么有毒植物,我无法确定。费迪,它真的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没接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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