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症候群[快穿](127)

2025-10-17 评论

  他仿佛压抑着什么痛苦,冷冷地睨视着恨真,发狠道:“下一次再这样,我会想办法杀了你。”

  无害的青年亮出了锐利爪牙。

  恨真绷紧了下颌,他抬手,带起辛禾雪的一双手,放到自己的脖子上。

  “你可以。”恨真说话这辈子从未如此温柔,“你当然可以杀死我,在我惹你生气之后,在我害你落泪之后……”

  辛禾雪的指腹被带着按在了凸起的喉结处。

  恨真与他对视着,眼中没有任何玩笑的意思。

  好像是厌烦极了恨真,辛禾雪挣脱了,翻过身,收起了小猫张牙舞爪的模样。

  恨真小心翼翼地给他扯上被子,掖好被角,才垂首靠着辛禾雪后颈,低声道歉:“对不起。有关于你的事情,我不知道。”

  恨真很早就发觉了,辛禾雪有时候表现出来不太能够融入这个世界,更多时候,恨真回首望向他,辛禾雪那时候的姿态就像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

  即使他已经和辛禾雪做过了这世间最亲密的事情,他仍旧不知道辛禾雪从哪里来,去向何处,有关于辛禾雪的一切,他不知晓。

  这种感觉就像是……

  如果辛禾雪哪一天烦透了他,那么只要一转身,恨真就再也找寻不到了。

  他是一只被抛弃而留在原地徘徊的弃犬。

  为了提前避免弃犬的问题,恨真决定采取行动。

  首先的一步,他需要从安宁塔抢夺回自己的躯壳。

  恨真揽住辛禾雪的腰。

  辛禾雪背对着他,所以恨真不会看见对方的神情。

  秀气的眉压着眼皮,辛禾雪眼底终于敞露出暂时松懈的情绪。

  险胜。

  若非临场发挥得及时,就要和蛇交配了。

  辛禾雪顿了顿,压制住了微妙的反胃,虽然刚才看不见,不良反应大幅度减少了,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让他产生生理性的眩晕恶心。

  臭蛇。

  ………

  恨真在第二天主动提出了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他没有和辛禾雪说出真实原因和计划,只是说自己此前伤重,需要找个洞府福地冬眠养伤。

  恨真会到安宁塔夺取自己本来的躯壳,但是在这之前,他需要吞噬更多的妖物,获取灵气,这就是杀戮道赖以生存的方式。

  但是这样腌臜血腥的事情,他不会让辛禾雪知道。

  小鱼菩萨只需要高坐神龛上就好了,腥风不吹,血雨不沾。

  临别前,恨真跟狗一样抱着辛禾雪啃。

  辛禾雪嫌弃地闭目,对于劈头盖脸密密匝匝的亲吻,只好装作视若无睹。

  眼不见为净。

  “嘶。”

  他的嘴唇被恨真咬了一口。

  辛禾雪蹙起眉心,“别咬我。”

  没出血,但是有点白痕印子。

  辛禾雪摁住了转移到他脖颈上乱舔乱啃的脑袋,“不许咬。”

  “别把狂犬病传染给我。”

  恨真没回答,只是咧齿笑了一下。

  “嘶。”

  辛禾雪眉眼吃痛地皱了皱。

  通过打磨得清晰可视的铜镜,辛禾雪可以看见恨真在他脖颈处咬出了白痕牙印,就和标记一样。

  恨真一边安抚地亲了亲辛禾雪的唇角,一边低低切切地仿佛从寒冷齿缝间挤出声音,“我离开的时间里,你不要去找步锦程还有那个姓周的。”

  “否则,我一定会狠狠**你,把你锁到床头上。这样你每天睁眼闭眼就只能见到我。”

  从恨真口中放出来的狠话,雷声大雨点小,对于辛禾雪来说,浑然没有威力。

  不过……

  姓周的。

  辛禾雪敏锐地从恨真口中获得了第一步线索。

  ………

  京城车马盛,香车的车轮碌碌碾过大道,名贵骏马于街头巷尾嘶鸣。

  瑞雪兆丰年,即便温度已经降下来,北风吹寒,城中各个坊市依旧不改热闹景象,车水马龙,人群熙熙攘攘。

  酒楼幌子高高在北风中飘扬,戏馆窗棂传出吟咏低唱的绵软音调,贵客们在冬日里围着炉子小酌慢饮。

  国子监立冬的一日假期方才过了不久,眼下要想再等放假,就只有到寒衣节的时候了。

  如今这个时节,京中已经多了许多从各地赶考上京的乡贡,同这些国子监中央官学出身的生员不同,多数乡贡因为家中无人为官,更交不起学费,更多凭借的是自己的领悟,在山林寺庙中自学。

  国子监本就是众多大儒与禅师讲学的场所,有些上京的乡贡除去在落脚的邸舍中自习,也会选择到国子监中坐列旁听席。

  正是晌午放课的时候。

  一个个白襕衫的青年学子从集贤门中走出来。

  辛禾雪扫过这些学生,他当然不打算大海捞针地一个个询问过去。

  他在甩鱼钩,钓书生。

  辛禾雪也不记得自己见过多少个穷书生,兴许从这群人里出来的,有见过他的呢?

  当然,这种方法需要碰一碰运气。

  但他是锦鲤,最不缺的就是运气。

  他站在集贤门外的榕树下,这道门本就是进出国子监的正门,人群熙熙攘攘进出流量最大,辛禾雪站在这里很快引起了注意。

  陆续地有四五个身穿国子监统一学生装的襕衫书生前来,腼腆地问他是否在寻人,可需要帮助。

  辛禾雪都微笑着一一回绝了。

  又有学子想要前来搭话,却被同伴扯住了。

  辛禾雪作为妖,耳力很好,他不凑巧地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你拉着我做什么?没见到那位树下的公子需要帮助吗?”

  “你蠢呐!”

  “骂我做甚?”

  “你在京城这些年,平日里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吗?”

  “没、没有,怎么了?”

  “这一看就是那种美人局,以美人为饵,引诱男子,你兜里几个子能遭人骗的?当心回家你爹打得你满地找牙。”

  “你为何如此断定?”

  “你没听说过吗?这叫……事出反常必有妖。”

  辛禾雪:“……”

  辛禾雪:“^ ^”

  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猜对了。

  身后却传来欣喜的声音,“辛公子?”

  辛禾雪回首,是没见过的陌生面孔。

  任轲没想到自舒州一别,还能再次见到辛禾雪,他万分惊喜地上前,“辛公子,你怎么会在此处?”

  辛禾雪缓慢地眨了眨眼,“你认识我?”

  任轲神情落寞下来,但很快又打起精神,“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任轲,那时你和渡之大师经过舒州李家村,曾经落脚在我家中。”

  辛禾雪低垂眼睫,“我此前撞到了脑袋,忘却了很多东西。”

  他的睫羽颤了颤,又抬眸看向任轲,神色带着些脆弱的迷惘,“任公子,我方才觉得你很熟悉,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任轲被他一句觉得很熟悉就已经钓得找不着北。

  “辛公子,你莫急,若是想不起来,我可以把来龙去脉同你细说。”

  任轲一言一句的拼凑出舒州旱魃导致旱灾的事情。

  虽说任轲口中提到了旱情,但辛禾雪可以断定对方不是剧本里的穷书生,一来是姓氏对不上,二来他没有从K那里查询到爱意值的信息。

  这人甚至不是目标对象。

  不过,辛禾雪还是从对方口中得知了重要的信息。

  他此前和一个叫渡之的高僧有交集,当时对着任轲给出的说法,渡之还是辛禾雪的师兄。

  师兄这个名头多半是当初糊弄任轲的借口,但高僧的名号大抵是真的。

  他和渡之在舒州解了任轲的掘坟之困,还找到旱魃的真正坟墓,一把火烧了旱魃僵尸,驱散舒州旱情。

  恨真其实昨日同他交代的时候,也提到过渡之的名号。

  不过,在恨真口中,这是一位穷凶极恶,会捕杀小鱼的妖僧。

  辛禾雪:【查一下渡之的爱意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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