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平日里犀利又强势的眼睛却闪躲起来,同时又控制不住的去瞟郗眠。
见郗眠没有反应,扯着脖子上的项圈皱眉:“你要不要?你不要我就将这玩意扔了。”
郗眠没有说话,却松开了链子,意思已经很明显。
祁崧的脸青了又白,五颜六色,他万万没想到送上门郗眠都不要,也是,郗眠现在只怕一心都系在那个叫俞重玉的家伙身上,自然不愿意和他再玩什么情人游戏。
“他到底是什么人?”祁崧不服也不甘心。
郗眠无语的看着他:“你昨天晚上不是已经问出来了吗?”
昨天晚上祁崧逼问郗眠俞重玉的身份,郗眠不回答,他便松开手,在郗眠适应后又去挑火,再松手。
最终郗眠带着哭腔说:“男朋友。”
换来了更为残酷的对待,被祁崧一遍遍逼着问:“谁是你男朋友?”
“你的男朋友应该是谁?”
直到说出来“祁崧”两个字,才被稍微放过。
祁崧:“可你也说了,我也是你男朋友。”
郗眠有时候是真的不理解祁崧的脑回路,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祁崧,“床上的话谁会当真。”
“郗眠,你不能这么对我。”祁崧道。明明一颗心伤得哽咽,完全处于弱势的话语,却一点也无法触动郗眠。
祁崧眼底的光渐渐暗淡下去。
或许他昨夜应该直接到最后一步,让郗眠外面里面都留下自己的痕迹,或者把郗眠关起来。
关起来,再也不出去见其他人,只和他待在一起。
关在床上,雪白的绸缎和鲜红的绳束缚皮肤,由他亲手种下一朵朵桃花。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瞬间如倾倒的雪山,势不可挡。
郗眠并没有发现祁崧的眼神不对劲,他还在想俞重玉。
祁崧再次道:“郗眠,和他分手。”
这是他最后给郗眠的机会,如果郗眠说不……
“继续做我的情人,愿意吗?”郗眠突然道。
祁崧瞬间欣喜,周身笼罩的阴沉都褪去了大半:“郗眠,你的意思是,你和他分手?”和我在一起?
他的话并未说话,郗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皱眉道:“情人,情人是什么意思你不懂?”
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彻身的凉意,祁崧用了很大的定力才让自己维持住面部情绪,不至于显得太过狼狈,他自嘲道:“情人,情侣恋人,不对吗?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郗眠:“特指情夫或情妇,见不得光的地下者,你不愿意自然有愿意的人。”
“你还想找别人?”所有的情绪瞬间崩塌,“你还要去找谁?”
第98章 舔狗跟班觉醒后
郗眠懒得和他扯这些无意义的小学生一般的话, 转身往衣柜里找衣服,昨天晚上祁崧虽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在郗眠身上留下了层层叠叠的痕迹。
刚才郗眠洗澡的时候看了一下, 都已经青得发紫, 背上小腹甚至大腿根部, 足以见得祁崧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拿出一件高领毛衣, 又翻出一件长款大衣。
昨天晚上没回家,郗父和郗玫竟也没打电话来问,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 这几日正是过年, 就算郗父不管, 郗玫那脾气早该来骂他了。
郗玫的反常让郗眠心中隐隐不安。他转头看向还杵在卧室的祁崧:“你怎么还没出去?我要换衣服。”
一早上被无视被嫌弃被挤兑,低声下气示好也不管用, 祁崧早就扭曲了, 他恨郗眠为什么这么能招惹人, 更恨自己对郗眠的在乎。
他走过去伸手抢过郗眠手里的衣服, 眼中明暗交替, 情绪变化。
衣服猝不及防被抢走, 郗眠质问道:“你干什么?”
祁崧的语气竟出奇的平缓:“我帮你。”
郗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想拿回自己的衣服却扯不动,他咬着牙道:“不用!”
“为什么不用?”祁崧只轻轻一用力,衣服又回到他手中, “你浑身上下哪里是我没看过的,我不仅看了,还……”
郗眠猛的捂住他的嘴:“闭嘴!”
祁崧不说话了,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郗眠,那眼神看得郗眠背脊发凉, 像在丛林中被眼带绿光的狼盯上一般。
郗眠再次去拿自己的衣服,纹丝不动。他气极,转身重新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刚拿出来又被祁崧抢过去。
就这样,郗眠拿一件他便抢一件,两个人硬是把一整柜子的衣服搬空了。
祁崧手里已经抱满了衣服,郗眠正拿着最后一件,他还要过来抢,还未出手,郗眠突然自己将衣服扔了过去。
大衣从祁崧头上罩下去,瞬间遮蔽了他的视线,他抱着一怀抱的衣服,像个臃肿的巨人,行动过于不便,在他扯衣服的瞬间,郗眠趁机从他手里抽走两件衣服。
等祁崧把衣服拿下来,郗眠已经抱着衣服跑到次卧并锁上了门。
祁崧把一怀抱的衣服全扔床上,一个人坐在床上独自生闷气。
郗眠连和他解释一下都不愿意,这么着急走,和他多呆一分钟就这么不情愿吗?腿都还是软的,刚刚走路都在发颤,就迫不及待的想离开。
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郗眠的,他刚才跑得太急,没有把手机带进去。
祁崧的心情更加沉郁,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震动了一会,自动挂断,随后又震动起来。
这次祁崧走过去拿起了手机,屏幕上果然是亮眼的三个字“俞重玉”。
他拿着手机走到次卧,敲了敲门:“郗眠,俞重玉给你打电话,是你自己出来接还是我帮你接?哦,你现在不方便,我帮你吧,他应该不会介意吧?”
他话刚落,面前的门猛然打开,郗眠冷着一张脸抢过手机。此刻他已经换上了毛衣,一件白色折叠领的毛衣,衬的郗眠的脸和毛衣一样柔软,像窗外飘落的雪花。
不,是雪团子。
在郗眠想再次关上门时,祁崧眼疾手快挡住门,门直接夹到了他的手,他疼得嘶了一声。
郗眠立刻松手,上前查看祁崧的手,刚才他都听到了骨头咔嚓的响声,果不其然,四个手指的指节已经迅速红肿了起来。
偏偏祁崧还一脸委屈的样子,郗眠忍不住骂道:“你有病啊?”是疯了才用手挡门吧。
祁崧察觉郗眠的变化,立刻道:“郗眠,我受伤了,如果回家被外婆知道了她会担心我的。”
郗眠想起祁崧的外婆,昨天晚上怎么说也是被她救了,他的声音缓和了很多,“我让章叔过来,送你去医院。”
祁崧却把手抽了回去,“这段时间你照顾我吧,不用你做什么,可以每天花一点时间陪我就行。”
见郗眠不答应,他又道:“你真的夹得我好疼。”
郗眠自然能看出他并不是在装样子,毕竟疼得脸色都白了几分,嘴唇也发白,额头冒出一点冷汗来,偏偏还要在这里和郗眠讨价还价。
郗眠回去把大衣穿上,转头和祁崧道:“去换衣服。”
祁崧眉眼瞬间舒展,迅速去换了一身厚实的衣服。
他走后郗眠才给俞重玉回电话,俞重玉的声音比昨天晚上还要疲惫,电话接通的一瞬,他道:“郗眠,我现在在你家门口,你出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直接叫过郗眠的名字了,一直叫眠眠,而且他的语气也平淡了许多。
郗眠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雪景透过玻璃窗映入眼底:“我不在家。”
那头沉默了很久,或许是一分钟,或许是两分钟,郗眠看着一片焦黄到发暗的树叶被风卷起又落下,耳边才又响起俞重玉的声音:“你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