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握着郗眠的手轻轻拍了自己的脸一下,似乎是给人甜头。
郗眠想抽回手,根本抽不出来,被迫抚摸似的拍了闻鸿衣的脸一下,根本没有任何解气的感觉,反而憋屈的不行。
郗眠气得骂道:“死变态!”
闻鸿衣动作顿了一下,问道:“变态是什么意思?”
郗眠不说话了,闻鸿衣也不在乎,他有的是办法让郗眠说。
马车晃晃悠悠往前走,车外的热闹繁华的街市,车内则冒着腾腾热气,一只被汗水浸湿的白嫩手掌扑在车壁上,又缓缓滑下去,宛如脱水的鱼。
身后的人强势且恶劣,咬着郗眠的耳朵道:“眠眠,乖孩子,告诉我什么是变态?嗯?”
“呜!”
郗眠的瞳孔一瞬间涣散,他死死捂住嘴才不至于发出奇怪的声音。
又过了不知多久,他终于崩溃的大哭,一边哭一边抽噎着道:“就是,神经病、疯子的,意思。”
闻鸿衣闻言没有生气,反而哼笑一声,十分坦然的收下这个称号,“我是,不然如何能辖制得了你?”
马车停了下来,郗眠的衣服完全没办法穿了,闻鸿衣下半.身因被水浸湿而显现出更深的颜色。
他从车厢暗格里拿出一件披风,把郗眠裹起来,便要抱着人出去。
郗眠吓得脸都白了,酸软的手臂不停去推闻鸿衣,脚也胡乱的踢。
“我,我不要这样出去,衣服,我要穿衣服。还有,那,那个,拿出来。”
他的脚踢到了闻鸿衣的脸。
下一瞬,脚踝被抓住,闻鸿衣薄薄的嘴唇蹭着郗眠的脚踝,视线却盯着郗眠:“那个?哪个?”
郗眠抿着嘴不说话了,只是一味的想把自己的脚抽回来。
闻鸿衣忽然笑了,在郗眠脚踝上轻轻咬了一下,“真可怜。”
他倾身靠近,几乎半压在缩在马车壁上的郗眠身上,手指压在郗眠眼角,按压着那一抹红。
“怎么这么可怜。”
闻鸿衣这样说着,可眼底没有任何怜惜的样子,全是兴奋的占有欲,像黑夜中瞳孔散发出幽幽绿光的狼。
郗眠想骂他,但一想到刚才骂了后,这人非但没有生气愤怒,反而心情更好的样子,只能憋屈的把骂人的话咽下去。
闻鸿衣又道:“眠眠,想穿衣服出去?”
他说完见郗眠不给反应也不着急,非常有耐心的等着郗眠,同时在郗眠脸上的手一下一下,漫不经心的揉着,把郗眠眼角的皮肤揉得更红,像上了一层胭脂。
过了很久,是郗眠先耐不住,轻轻点了下头。
闻鸿衣勾起了唇角,道:“那个东西,自己拿出来,我便让他们送衣服来。”
郗眠抬起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闻鸿衣,气得有些发抖,“你,疯子!神经病!变态!”
闻鸿衣笑得更开心了,“是的宝贝,我都是,所以你愿意吗?”
“还是说,你更喜欢,含着?”
郗眠闭了闭眼睛,咬牙切齿道:“你出去,我自己拿!”
闻鸿衣道:“不行,我现在出去,旁人一看便知道你流了多少水,还是说你不在乎?”
“眠眠,拿吧,我帮你看着。”
郗眠再也忍不了了,握着拳头再次朝闻鸿衣扑去。
闻鸿衣抬手包住他的拳头,将人整个抱入怀中,愉快的哈哈大笑起来,全身上下都是得逞后的笑意。
低头见郗眠整张脸都气红了,才又低头亲了亲怀里人的头发,哄道:“别生气。”
下一句又是:“宝贝,你好漂亮。”说这句话时,他脸上的笑完全消失,周身的气息都沉了下去。
这么漂亮,所以什么苍蝇老鼠都围了上来。
他朝车外吩咐了一声,很快便有人进府里拿衣服。
郗眠已经快要习惯这人的喜怒无常,上一秒还晴空万里,下一秒便阴云密布,这是闻鸿衣的常态,见有人去拿衣服,目的达成,郗眠便闭上眼睛不想理人了。
闻鸿衣可不会放过他,察觉闻鸿衣的手指,郗眠一惊,瞬间睁开眼,手也按住那只精壮结实的手臂。
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做什么!”
闻鸿衣眯着眼道:“不是想拿出来,自己不愿意,我帮你也不愿意,你想怎么拿?”
郗眠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片刻后道:“你,转过去,我自己来。”
闻鸿衣挑了下眉:“别想。”
郗眠气得说不出一句话,干脆不管那东西了。
谁曾想过了一会,闻鸿衣忽然道:“我的玉扳指呢?还我。”
郗眠:“……”
他头一次有了想与人同归于尽的感觉。
偏偏闻鸿衣还把手伸到他嘴巴里,轻轻抚摸着他的牙齿,道:“我的玉扳指好吃吗?”
郗眠的手不断捏紧,怒气蹭蹭蹭往上冒,又想不管不顾和闻鸿衣较量。
视线触及闻鸿衣眼底的谐谑,郗眠的怒气瞬间熄灭。
闻鸿衣就是故意的,故意挑衅,想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郗眠才不要让他如愿。
见郗眠没有被激怒,没有再次握着拳头扑过来,闻鸿衣遗憾的舔了下唇。
这时下人敲响了马车壁,道:“九千岁大人,衣服拿来了。”
一只手揭开车帘一角伸出来,接过衣服。
马车内传出争吵的声音。
“我自己来,走开,别碰我!”
“眠眠,听话。”
“闻!鸿!衣!”
“宝贝,我在。”
下人和车夫均垂着眼低着头立在一旁,不敢出一点声音。
半炷香后,他家九千岁抱着个人从马车里出来,九千岁身上的衣服也从青色变成了绛紫色。
一件披风盖在他怀中人身上,那人把脸完全埋进了九千岁怀里,犹如鸵鸟,全身上下,什么都没露出来,但府上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郗家公子郗眠。
闻鸿衣一路抱着郗眠,穿过前厅,穿过长廊,穿过花园,走到卧室,方将人放下。
郗眠脚一碰到地便立刻和闻鸿衣拉开了距离,他现在难受得紧,只想赶紧把人赶走。
他的躲避的动作瞬间让闻鸿衣变了脸色,他的嘴角下压,正想把人拉过来,忽听郗眠道:“我饿了,想喝粥,青菜瘦肉粥。”
闻鸿衣阴沉的气息像是突然被截断,片刻后,他转身出去。
门口的小太监低头站着,闻鸿衣只看了对方一眼,小太监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忙不迭的跪下。
很快,几个侍卫上前,捂住小太监的嘴将人拖了下去。
郗眠把闻鸿衣支走,才红着脸去取玉扳指,但那扳指太深,他花了好大力气才取出来。
看着掉在地上湿润的玉扳指,郗眠拿出个帕子裹着,打开窗户将它扔得远远的。
郗眠刚整理好衣服,坐下去没几分钟,门忽然被推开,有人闯了进来。
是闻鸿衣安排照顾他日常的小太监,叫顺颂。
顺颂脸上全是巴掌印,两侧脸都肿了起来,血污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他哭着跪在郗眠跟前,疯狂磕头。
“大人,郗大人,救救我,求您救救我,他们,他们要杀了我。”
他完全不敢提闻鸿衣,只是不停的磕头求郗眠。
郗眠伸手去扶他,“你先起来。”
顺颂却不敢起来,只是一味的磕头,求郗眠救命。
郗眠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是他会救顺颂,因为他想验证一件事。
他先问道:“他们为何要杀你。”
顺颂哭着摇头,像是害怕到极致,整个人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