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眠点头。
宋昑发飘的症状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甚。
郗眠看着宋昑,认真的说道:“宋昑哥哥,谢谢你,一直都谢谢你。”
这是他第一次喊哥哥,没想到直接把宋昑喊懵了。
小麦色的皮肤瞬间变成辣椒的红色,脑袋里仿佛放了个沸水壶,咕咚咕咚往外冒着热气。
宋昑猛然转过身去,“啪叽”一下,整张脸埋进了雪堆里。
郗眠吓了一大跳,忙蹲下身去看。
宋昑缓缓举起手,“我,我没事,让我冷静片刻。”
郗眠道:“好。”
过了一会,宋昑感觉脸上的热度降下去了,才翻了个身,仰躺着看向郗眠。
郗眠蹲在他身边,表情担忧,雪花纷纷扬扬,恍若千万梨花飘落。
宋昑道:“阿,阿眠,你想离开这里吗?我的意思是离开京城,远远的离开。”
此刻他说“阿眠”这两个字,还有些烫嘴的感觉。
郗眠立刻意识到宋昑的意思。
他轻轻摇了下头。
宋昑猛的坐起来,“为什么?”明明郗眠看起来不像是自愿留在闻鸿衣身边。
郗眠抬头看了看天,又看向宋昑:“抱歉,我不能走。”
他朝宋昑伸出手,宋昑把手放上去,郗眠用力把他拉起来,才道:“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
“为什么?”宋昑有点急了。
郗眠道:“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的兄长,我不希望你有事。”
宋昑心里的喜悦消失得一干二净。
原来郗眠喊他“哥哥”是这个意思。
可他不想做郗眠的亲人。
郗眠却转身背对着他,下了逐客令,“你走吧,谢谢你当初把我引荐给九千岁。”
身后的声音消失,郗眠才抬脚往外面走。
一走出假山,便看见站在风雪中的闻鸿衣,他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肩膀上积气一层白白的雪,发丝亦被染成斑驳的雪色。
郗眠愣住。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动。
过了一会,闻鸿衣朝郗眠伸手:“眠眠。”
郗眠走过去,把手放在闻鸿衣掌心。
闻鸿衣拿出一张手帕,捏着郗眠的手掌,一点一点擦拭,仿佛要将上面的脏东西全部擦干净。
郗眠由着他擦,他没想到闻鸿衣会回来,又想起那个小太监,便道:“顺德……”
闻鸿衣头也不抬,仔仔细细擦着郗眠的手,声音却很冷:“关心他,不如先关心你自己吧。”
郗眠仰头看着闻鸿衣:“你要罚我?随便吧,你罚的还少吗,但不关顺德的事,如果和顺颂一样,以后便不用拨人到我身边了。”
闻鸿衣冷冷勾了下唇:“你怎么不关心你那位‘好哥哥’的死活。”
郗眠的身体一瞬间僵硬,但他很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惜,被闻鸿衣察觉了。
闻鸿衣的心情从来没有如此糟过,他想把那个金环卫碎尸万段。
心中暴虐攀升,脸上却露出笑意,“你说我把他的脑袋砍下来,给你养花如何。”
脸上在笑,捏住郗眠的手却控制不住力道。
郗眠轻轻吸了一口气,闻鸿衣立刻察觉,手松开了些。
郗眠道:“九千岁,你在生气?”
闻鸿衣没有说话,眼睛却危险的眯起。
郗眠又道:“你在吃醋吗?”
闻鸿衣笑了,他的手抚摸着郗眠的脸颊,“宝贝,有时候不要对自己太有信心。”
郗眠淡淡的“哦”了一声,收回落在闻鸿衣脸上的视线,也抽回了自己的手。
“那就好,不然我会以为你喜欢我,那样会让我很苦恼。”
闻鸿衣嘴角的弧度消失,额角青筋凸起。
片刻后,他一言不发扛起郗眠往卧室走。
郗眠被他扛在肩上,肩膀硌着肚子,有些难受,他稍微一动,闻鸿衣便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
这次闻鸿衣直接把郗眠带到了卧室的里间,那个刑具房。
看着满屋子的“刑具”,郗眠的心中泛起阵阵冷意。
闻鸿衣从墙上扯出一条银链子,“咔塔”一声扣在郗眠脚踝上,随后转身从柜子上拿了个戒尺一样的东西。
黑暗中,他阴沉沉走过来,极高的个子像是一团凝聚的、极具压迫感的森冷黑气。
郗眠忍住心底的惧意,没有后退,而是选择直视闻鸿衣:“我不喜这个,如果你仍要强迫我,那便杀了我。”
闻鸿衣的脚步停住,捏紧了手里的戒尺,一只手抬起郗眠的脸:“就这么讨厌吗?明明……的时候,舒服得魂都要飞走的样子。”
郗眠这下彻底怒了,一口咬在闻鸿衣的手上,“闭嘴!别胡说八道!”
郗眠生气,闻鸿衣反倒笑了。
他把郗眠抱到腿上,声音平静了许多,“犯了错就该受罚,我说过,不准和其他人拉拉扯扯,听话一点,我只打一下,否则……”
他后面的话没说,但妥妥的威胁。
郗眠以一个朝下的姿势趴在闻鸿衣腿上,很快裤子被褪去,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手落在自己臀部。
下一刻,“啪”的一声,郗眠瞬间痛得惊叫出声,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疼痛、屈辱同时漫上心头,一瞬间,他没忍住哭了。
闻鸿衣看着那白嫩嫩的臀肉浮现出一道绯色的鞭痕,呼吸不受控制的加重,手竟有些颤抖,激动得颤抖。
他的指尖碰到鞭痕,便有一阵酥麻敢顺着指尖传递,沿着血液流到心脏。
整颗心脏都早跳动。
这时,他忽然发现不对,郗眠的肩膀轻轻耸动着。
闻鸿衣忙把人拉起来,却见郗眠一张脸上布满泪痕,咬着唇无声的哭。
闻鸿衣的心蓦的一疼,一阵没来由的心慌。
这一下对于闻鸿衣来说是情趣,对郗眠却不是。
郗眠只是抬手擦干眼泪,挣扎着便要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郗眠像是失了魂一样,不开口说话,不自己吃饭。
……也不反抗。
无论闻鸿衣做什么,他都不反抗。喂他饭,他便张嘴吃,不喂,饭便在桌上放冷。
闻鸿衣冷声威胁,把他带到情趣房,无论什么手段,郗眠都不给予反应。
他甚至把宋昑抓过来威胁郗眠,用顺德威胁郗眠,郗眠只是极其淡然的看了一眼,便又没什么反应了。
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
闻鸿衣自己都没发觉,他彻底慌乱了,连皇宫都不去了,手上需要他亲自处理的事也都停了下来,为此还被拔掉了几颗埋得较深的钉子。
他从未有过后悔的感觉,这次确实实打实的后怕起来。
只是打了一下屁股,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哄了一个月,郗眠还是这样,闻鸿衣终于忍不住了。
那天晚上,他把郗眠压在床榻上亲,亲得又凶又恨,亲完后拿了一把尖锐得如针刺一般的匕首塞进郗眠手里。
一边吻郗眠的眉眼嘴唇,一边握着郗眠的手往自己肩膀上刺。
“眠眠,你别生气了,我不该打你,这样你有没有解气一点?”
郗眠的手被他带动着,匕首刺激肉里,血液染湿衣袍,黏糊糊的流到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