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不可以做太子妃!(103)

2025-12-03 评论

  李澜察觉动静,前来询问,燕召笑道:“殿下没事了,不必担心。”

  李澜转身就走。

  燕召追了上去,手臂搁在李澜肩膀上头,道:“殿下得了个差使,差使做好,便有更大施展之地。殿下如今势力还不算强,容易受制……”燕召眯起眼睛,不再多言,停下脚步,勾住李澜的脖颈,也不让他继续上前。

  李澜皱眉:“怎么了?”

  燕召扬起下巴,示意他朝前看。

  李澜仔细看着前方,只见树影重重之间,一个人影鬼鬼祟祟。两人不动声色靠近,等到靠近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顾筠。

  顾筠此刻已经卸去厚厚的粉妆。

  燕召道:“张二兄,这是……?”一面问着,一面朝下看着。

  顾筠怀里抱了一个木盆,盆中装着衣服,闻听此话,面上红了,眼神漂浮,道:“我去附近水井打点水,房内的水用完了……”

  “找水?”李澜不解重复,“您是要做什么?衣服脏了,洗衣服?这事让随行婆子去办就好。”他说着便要去接顾筠手里的木盆及衣服。

  顾筠朝后退上一步,与此同时,燕召五指一拢,抓住李澜衣领,把人扯退几步,道:

  “冒犯了,他是个榆木疙瘩,不懂事儿。不过这么晚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要在外走动,毕竟您是位女子,我们担心,殿下更会担心。请您回房,水我一会给您送来,不必担心。”

  伸手在袖兜里头一夹,夹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条,递于顾筠。

  “殿下给您的信。”

  顾筠谢过燕召,拿过字条,脚步匆匆,回了房间。密闭狭小的空间叫他有了安全之感,他将木盆放到木架上头,一角衣服落下,露出脏污的中裤。

  顾筠清楚看到,脸涨得更红了,他将落下的一角狠狠盖了上去。

  以前并不是没有梦遗,但都是迷迷糊糊的,但这次不同寻常,居然有了明确对象,还是他认识的人,一个男人。

  这简直不能让他接受,思来想去,应该是最近压力太大了,身体不受意识控制,自己排解。

  这没有什么,但顾筠脸皮薄,不好叫旁人知晓,另外便是害怕随行婆子因此捅穿他的身份。

  对方知道他是男子,但这建立在工匠身份之上,在其他人眼里,他还是女性,婆子若是把此事说出去,其他人肯定会怀疑他的性别,特别是朝恹。

  他从来没有提起月事,虽然心中已经有了托辞,只等朝恹,或与朝恹有关的人发问,将其糊弄过去,但朝恹或与之有关之人就是不提此事。他猜想或许是朝恹不在乎他,不想论起此事,其他人也就有样学样。

  这样对他极好。

  但倘若婆子把此事说出去,朝恹想起这事,肯定怀疑他的性别。

  顾筠皱了皱鼻子。

  他喝了一口凉茶,展开手中纸条,朝恹闲着没事,给他写什么信?催工作进度?你个黑心资本家——

  顾筠看清纸条上面写着的东西,愣住了,喉结滚动,正在下咽的凉茶,呛入喉管,呛得他再不能思考其他,弯起了腰,剧烈咳嗽。

  李澜提着一桶兑热的水,往这边走来,边走边同燕召道:“你方才为何拦着我?”

  燕召也提着一桶兑热的水,闻言,笑眯眯道:“人家来了好事,不愿旁人插手,你个傻子,还看不出来。不然我为何打了井水,还去隔壁农户弄些热的,兑上一兑?我难道是闲着没事干了?”

  李澜沉默,到了门前,方才开口:“你怎么看出来的?衣服也没脏。”

  燕召道:“我有未婚妻。”

  李澜:“……”李澜抬手敲门,道,“张二兄,水给您送来了。”房间里头传出一阵咳嗽声。李澜不放心,一脚踢开房门,道:“张二兄!”

  顾筠气都没缓过来,却先把字条揉作一团,攥在掌心。“我没事,喝水呛到了。”

  李澜环顾四下,确定没有危险,点点头,同燕召放好水,一同出去了。

  顾筠见状,总算放下心来,他呼着微冷空气,慢慢恢复过劲儿来,松开拳头,纸团咕噜噜滚到地面。

  他把纸团捡了起来,闭上眼睛,骂道:“朝恹,你闲着没事干了。”

  手上用力,丢进灯盏里头,和着灯油,呼哧一下烧了。

 

 

第83章 

  东西烧完,顾筠当晚依然睡不着。

  那张纸条上面其实并没有写什么过分的东西,只是短短一句:

  京城雨霁,问过监正,未来几天仍是晴天,阿筠可缓缓归矣。

  可能是因为梦遗的原因,总之这句话在他看来,过分暧昧,像是一把长长的草叶,悄无声息缠了过来,缠得他的呼吸都在颤抖。

  顾筠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脑袋。

  .

  如同京城,这边也是一个晴天。

  顾筠起了一个大早,盥洗过后,抓紧时间,吃了个早饭,便抓着工匠与他干活。

  天似苍渊,流云过境。

  转眼之间,便是几天后了。

  顾筠预计好的零件数量没有做完,但再拖不得了,他都“发高烧”大几天了,再“烧”下去,普遍情况下,人就该死了,总不好表演一个医学奇迹。

  卸了厚妆,收拾好了东西,轻装简行,一行人就此返回。

  临近京城,队伍分成两拨,燕召带着工匠以及这些日子弄出的零件去往京郊作坊,顾筠和李澜等继续前行,前往东宫。

  马车奔行,顾筠靠在车壁上面,听着从快到慢,从凌乱到整齐的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

  他神情恹恹,抬起双手,按向隐隐作痛的额角,指尖最快接触到的不是自己的皮肤,而是根根分明,养好了的丝滑头发。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有些碍事了。

  剪了方便,但在这个时代,他得蓄出长发。

  顾筠拨开发丝,按住额角,轻轻揉捏。

  “砰!”外头先是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一阵杂乱之音。

  顾筠稍稍撩开一点竹制车帘,只见不远处的街道上面有着一辆华贵马车。

  那马车此刻撞入了一侧的摊子,强健的马匹仰蹄嘶鸣,地面一片狼藉,华丽马车随行之人,已然拥了过来,此刻有人牵马,拉着马车回归道路,有人教训罪魁祸首,那个致使马车失控的男人。

  李澜骑马在此,瞧见顾筠这边的动作,策马贴紧马车,弯下了腰,低声说道:

  “含珠公主出行向来不遵守规矩,马车跑得又急又快,京城里的人都是知道她的风范,远远瞧见她的马车就会让开。今日不知为何,有人定在路中,死犟着不让,含珠公主的马车就撞上去了。”

  顾筠看向那个男人。

  这是一个身形较为瘦弱的男子,皮肤说不上白,但隔着一段距离仍然能看出皮肤细嫩,不是个干粗活的人。

  含珠公主的随从对他拳打脚踢,他滚在地上,顾筠没有看清他的脸,不过随从拉扯他的肩膀时,他的衣领松了一些,顾筠看到其脖颈侧边,有一块小小的疤。

  顾筠询问李澜:“会打死人了吗?”

  李澜回道:“应当不会。含珠公主前些日子纵仆在街上打死了人,被御史告上一状,受了皇帝训斥。”

  顾筠放下车帘,道:“走吧。”

  听到这个回答,他便心安许多。如果回答不好,与之相对,便是难受。不过他不会出手阻止,他的身份,阻止不了,会把自己卷进去,最后甚至会把太子也卷进去。

  马蹄响动,车轮转动,晚霞出现之时,到了东宫。

  顾筠下了马车,寻了个僻静地方,眯了一会,正当年轻,这会工夫便叫他焕然一新,再无不适之状。

  他换上内侍衣服,等到天黑,经太子的人接应,和李澜回了东宫。

  东宫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默稳重,走进里面,叫人不自觉注意身份与仪态。从下往上望去,灯火的橙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明度极低的灰,偌大一块天,被宫墙与建筑切割成数块棱角分明的图形。

  顾筠从这块图形到那块图形,一步跨过稍高门槛,到了春和殿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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