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不可以做太子妃!(139)

2025-12-03 评论

  他们的关系,需要退回简单君臣关系。

  假设对方不是权贵,那就好了。

  顾筠承担得起跟一个平凡人在一起的后果。

  四下静得可怕,针落下的声音,都显得无比清晰。

  朝恹捏住他的下巴,冷冷说道:“你好大的胆子。”

  顾筠嗯了一声。

  朝恹眯起眼睛,顾筠闭上眼睛,这种类似凌迟的感觉太难受了。

  闭上眼睛不久,顾筠感受到了一阵颠簸,他嚯得睁眼,发觉自己被朝恹抱入怀里,再看朝恹,冰雪消融,满脸笑容。

  顾筠拧起眉头:“您……”

  对方凑了过来,在他脸颊印上一个吻。

  顾筠:“……”

  朝恹道:“怎么?不接受惩罚?”

  顾筠:“……谁叫你这样惩罚我?”朝恹显出疑惑之色,道:“哪要如何惩罚?我不懂,你说。”

  顾筠:“……比如狠狠扇我,再比如罚我跪地板。”

  朝恹笑得伏倒在他的身上,肩膀轻轻抖动,呼出的气体像水雾一般,柔柔地撒在顾筠的脸侧。顾筠不适应地偏头,对方止住了笑,轻声说道:“抱歉,做不到,我舍不得。”

  顾筠脑子里像是放了一场烟花一样,噼里啪啦地响。

  他眨了眨眼,慢吞吞地哦了一声。

  随后,他拍了拍自己的脸,他清晰发觉到自己的理智在被情感蚕食,这是不对的,不可以……

  朝恹握住了他的手,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觉得我不可靠,但是这没关系,我会向你证明,我是可靠的。你别为此烦忧,我不会逼你,你想要接纳我就接纳我,不想接纳我就不接纳我,或者接纳我,觉得我不好,再行分开,我也是同意的。”

  顾筠道:“孩子呢?你不要了吗?”

  朝恹道:“从宗室过继一个孩子就行。我对有没有后代并不在意。”

  顾筠憋了一会,道:“为什么不在意?”

  朝恹道:“我不认同他们的那套延续香火的理论,我是我,孩子是孩子,对方就算留着我的血,也并不能够延续我的意志,相反,一个能够延续我的意志的人,比我的孩子,更叫我喜悦。

  “另外,我觉得孩子太麻烦了。且看当今皇帝的孩子,包括我,都为了皇位,费尽心思,斗得死去活来,便知道有孩子是件多么麻烦的事情。

  “即便一个孩子也是麻烦,你不能确定对方长成什么样子,凤凰生出一个野鸡也是常有的,万一长大了,受人挑拨,与你作对,那就头疼了。”

  顾筠:“你把辛辛苦苦得来的江山给一个只是继承你意志的外人,你不心疼?”

  朝恹道:“继承我意志的人不叫外人,这叫我的继承者。古往今来,多少皇帝想要把江山永远掌控在自己人手里,然而,没有一个人成功,从开国盛世走到大厦倾倒,不过百年光阴。

  “既然如此,我为何要执着这种虚物?如果不执着这种虚物,能够叫百姓多过数年好日子,那是相当划算的事情。”

  顾筠怔怔地看他。

  朝恹笑道:“我是个想要得到最好东西的人,每位能人,都想流芳后世,我自然也不例外。我想我这样做,应该能够流芳后世。”

  顾筠回神了,低低回道:“够的,保证能够流芳后世。”话出了口,顾筠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了。

  他愣了愣,忽而意识到,自己很难很难质疑对方了。他的理智连同感情一并在对方那里沉沦了。

  他不认为这样的人,自己跟他在一起后,会受到伤害。

  顾筠心想:你真是完蛋了,顾筠。

  心中苦笑,他舔了舔唇,看了看朝恹,再看了看朝恹,轻轻用手指碰了碰对方的手背。

  “抱歉。”他说道。

  “为什么抱歉?”朝恹道。

  顾筠指了指他的手背。

  朝恹垂眼看去,用他的方式,碰了回去。

  “惩罚过了,原谅你了。”

  顾筠刚想要笑,对方忽地凑了过来,问道:“想不想再打两下?”

  顾筠:???

  顾筠不可置信看他,忽觉屁股底下不对头,有点硌人。他嘴角动了动,猛地从对方身上起来了。

 

 

第113章 

  他指着朝恹,咬牙切齿道:“你刚才是不是故意惹我生气,好占便宜?”

  朝恹笑道:“没有。”他的眼睛弯了起来,笑眯眯地,“我只是单纯说错话了而已。”

  顾筠直直看着他,看了一会,冷冷说道:“你说谎,你养胃一辈子。”

  朝恹平静如水,道:“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话?”

  顾筠皱起眉头,将他看了看,拉过椅子,坐到床边。“好啊。”

  朝恹坐到床边,拉进了两人距离,低低说了一句话。

  顾筠没有听清楚,倾身靠近,道:“重说一遍。”耳朵上贴来一个温热的物体,对方亲了他一下。

  顾筠:“……”

  青年锐利的眉眼在明亮天光之下,显得格外生机盎然。

  他的手指捧住顾筠的脸庞,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声如溪涧,潺潺流动,道:“阿筠好聪明。”他用额头抵着顾筠的额头,“怎么样,要不要点奖赏?比如亲一下?”

  顾筠:“……”狗东西。

  顾筠一把推开太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太子仰倒在床,歪头看着擦着门槛而出的繁复的藕色裙摆。轻巧的脚步声随着时间推移,越发小了,最后贴着床面铺着的貂鼠暖褥,也听不到了。

  人彻底离开了。

  朝恹将手臂搭在眼上,喉咙里面发出低低的声音,像是梦中呓语。

  寝宫之中,陶制香龛里的沉香片经过热气催发,缓缓挥发,清甜幽凉的香气充盈一室。金砖早被地暖烘热,素纱帐幔,拢作一束,直溜溜地垂着。

  天光肆无忌谈透过窗户,照到床上的朝恹。

  他支起身体,抬起手臂,勾去束幔带,素纱帐幔如水一般,漫了开来,遮住床榻。轻薄的帐幔,遮住一些光线。

  朝恹眯起眼睛,还是挺亮。他扯过暖褥,盖在身上,弓起单腿,手向内伸,雪白柔软的衣摆朝下垂着,卷起浪纹般的褶皱。

  他将脸偏入褥间,轻轻地喘气,暴露于空气之中的另一只手捏紧,因为太过用力,指关节凌厉凸起微微泛白,手背青筋浮起,老树根系似的,一直蜿蜒到衣袖之中。

  帐幔尾端扫在地面,变得温暖。

  他起了身,换身衣服,凤眸倦懒地朝下垂着,看着温水没过手腕,慢条斯理,清理污秽。换了两道水,他终于结束了洗手,拿过一侧手帕,擦拭水渍。

  纹路清晰的手掌,与那人温软如玉的手掌,大相径庭。到底是后者更加舒服。

  朝恹搁下手中事物,出了寝宫,来到外头的大厅。

  殿门紧关,严丝合缝,没有一丝光线能够钻进来,不过门窗栅格是透明的,通过它们,此地每处都是亮堂堂。

  他于上位坐了下来,轻轻按着眉心,道:“赵禾。”

  “殿下。”赵禾站在殿门外头,听到声音,抢过贴身太监端着的醒酒汤,敲了敲门,进来了。

  他殷勤地把醒酒汤送到朝恹手边。醒酒汤已经是温热的程度,如果不是夹棉食盒保温,这样冷的天气,已经冷了。

  朝恹接过醒酒汤,喝了一口,味道不对,他扭头吐了出来,压住汤勺,看向赵禾。

  赵禾几乎是立刻背上生出一层寒毛,他立刻解释道:“娘娘让厨房的人,往里放了一点下火的药材一起煎制,问了太医,并不相克。”

  朝恹莞尔,方才喝了喝酒汤,本就消了燥热,一碗下去,通顶地清凉。“东苑那边如何了?”

  赵禾收了碗勺,压着嗓音,回道:“八殿下还没清醒过来,据说陛下很是生气,本来殿下走时,陛下心情好了一些,我猜测是陛下从八殿下口中又套出什么东西。”

  朝恹点着桌面,思虑片刻,起身向外走,道:“以东宫名义和我名义置办的产业账本都从各处拿出,统一放在正殿书房书柜里,不要引起其他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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