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蛇(66)

2025-10-31 评论

  雪里蕻反应过来后恍然大悟,指着光王,义正严词:“哈!你心虚了吧!怕你在我身上留下的恶行有可能被来往的人看见是不是!”

  光王一阵沉默,好久才咬牙切齿道:“不是你把胸挺起来求我用力咬的?”

  雪里蕻怒道:“好哇,你个有爹生没娘养的坏东西,不但白日宣淫,还要大庭广众说这些虎狼之词,你不要脸!”

  这话不知哪里触到了光王的逆鳞,这暴戾恣睢的三皇子瞬间就爆发出天子之子的真龙威势:“你再敢冒犯我父皇母妃,我就将你北疆的养父养母义兄姐妹全部赐死。”

  这是光王第一次提雪里蕻的家人,雪里蕻咽了咽口水,认了怂。他也不是有心冒犯庆元帝,只不过坊间骂人的话,左右都是要问候问候对方爹娘的嘛。

  光王哼了一声,嫌厌道:“滚回你那狗窝,既然你不爱穿衣服,就给我把裤子也脱了。”

  光王嫌弃雪里蕻,嫌弃得最近来都不带侍卫了,怕侍卫们看见雪里蕻的粗鄙模样之后觉得自己掉价。这个事情还是雪里蕻有天上厨房找夜宵时偷听到道童说的。

  但雪里蕻又何尝不嫌厌光王?他撇撇嘴,一边回房一边嘟囔道:“大白天的,正事儿不干,就知道干别人……”

  光王被气得眉毛拧在一起,很快又舒展开,耀武扬威一般道:“本来今日要见父皇,商议我和太子谁负责明年初春的水利修建之事的,谁料你的太子殿下做事实在没有魄力,父皇直接就将水利大事交给了我。”

  雪里蕻反被他气得七窍生烟,正要开口骂他什么,光王却已经关上房门,将雪里蕻摁在身下。

  贪吃的蛊虫引得雪里蕻浑身泛起一阵阵骚意,他只好一边蹭着身上的男人,一边断断续续地回骂。一时说太子如何如何贤能,一时骂光王如何如何淫贱,气得光王啪啪啪地打他屁股,却是越痛越爽。

  光王衣冠楚楚地看着雪里蕻神魂颠倒的模样,满意地嘲弄:“看你那浪样,当初还敢装成寻常男子去参军,就不怕暴露身份后被你的好兄弟们轮流伺候?”

  这话实在羞辱人,无奈雪里蕻没什么优点,最大的优点便是脸皮厚:“嗯啊……你他大爷的放屁!我要是知道这事这么爽,早知当初就和我兄弟一起爽爽了!”

  光王呼吸急促,显然被气得不轻:“不要脸!”

  雪里蕻就是故意激怒他,光王的鞭法一流,上回他被雪里蕻气得将腰带解下抽雪里蕻的大腿内侧,爽得雪里蕻在这之后连续做了两天春梦。

  雪里蕻也不知道光王为什么一边嫌弃他、恨他、气他,一边又上赶着来找他,他对这坏人没有一点探究欲,只知道要自己爽了就好。

  就在雪里蕻图谋要扯下光王的腰带之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阵脚步声,那几个已经不被光王带过来的侍卫竟然不待敲门就闯进,齐齐低头跪下。

  为首的人急道:“殿下,景通侯大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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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其人之道

  凛冬,连日的鹅毛大雪将大理寺前一条官道铺盖成厚厚的雪毯,马蹄在其中留下点点凹印,很快又被掩盖得模糊。

  倘若沿着道路上那若隐若现的唯一蹄印而行,便会来到天牢。

  天牢不在天上,关押的却都是与天家有关的人。

  马车伫立在天牢门前,车帘被风卷开打开,而后,一双华贵硬朗的武靴也在这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了足迹。

  见了来人,早已等候多时的京兆尹蔡荪连忙拍了怕身上的雪,迎上前去:“光王殿下,您来了。”

  “景通侯呢?”赵煜开门见山问道,他是从雪里蕻的道观处直接来的,皮毛大氅下的绸衣尚带着未抚平的皱褶。

  蔡荪已经提前打点好了大理寺的人,很快带着赵煜来到关押景通侯的那一间牢狱前。

  景通侯的牢房比别处雅净许多,但仍阴冷刺骨。景通侯裹着一张薄被正哆嗦着,一见了光王和蔡荪,立即站起扑到栅栏处:“殿下!”

  光王皱了皱眉,沉声问:“舅舅,这是怎么回事?”

  景通侯脸色发白,茫然失措:“真是撞了邪了,殿下,我是冤枉的!我……我先前手头紧,便想做点私盐买卖,我已经很小心了,也不知是怎么搞的,商队出关前竟然被人抓住了!”

  这事赵煜略有耳闻,景通侯要将私盐贩卖到关外,先前还问他外公镇国公拿了张出关许可。如今党争处处都要用钱,加上景通侯这买卖做得也颇为谨慎,赵煜便没加阻拦。

  蔡荪先前在大理寺打点关系时也囫囵听了此事的大概,头疼道:“举报侯爷的官员是李巡检,是太子的人。当时正值严相的儿子、大理寺少卿严燚也在当地查案,也有份搜查商队。严燚跟他老子一样,向来是铁面无私的,何况还有太子的人知晓此事,肯定要大做文章……私盐,要真秉公办理,那可是死罪……”

  虽然脸上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蔡荪心里却多少有些微妙的窃喜。他虽然也意欲拥赵煜为真龙,但作为一个寒门书生,他素来和谢家那群跋扈的世家子弟不对付,何况太过强势的外戚亦于皇权无益。如今景通侯栽在了私盐买卖上,虽则光王少了一位心腹,但自己也正好占据景通侯原本的位置,成为赵煜最得力的股肱之臣。

  蔡荪径自打着小算盘,赵煜心里却有更不详的预感:“舅舅,你方才说你是冤枉的,但私盐一事你确实做了,不存在冤枉之说。”

  景通侯的脸色渐渐变白,齿关打颤:“在……在他们开箱搜查的时候,那一车车货箱里明明应该装着的白盐,不知怎么的,见了鬼了,竟然,竟然变成了黑黝黝的铁甲!那些铁甲不是我造的,真不是我!”

  他说完,天牢内一片森冷的死寂,抬头看向栅栏以外的光王和蔡大人,脸色皆是从未见过的铁青。

  一个人如果私铸兵器,尚可以为他一辩,毕竟刀枪虽可杀人,但也可能用于屠猪、打猎。唯有铁甲,从诞生起便只有一个目的——战争。私铸铁甲,也只会指向唯一一个罪名——谋反作乱!

  来之前,赵煜和蔡荪只以为是景通侯犯了什么事,想着如何捞他出来,实在捞不出来,也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但如今,他作为赵煜的舅舅,镇国公的侄子,光王党羽的翘首,他若被判谋反,他们全部都自身难保。

  严冬之中,蔡荪竟然出了一额冷汗,他内心不禁暗骂景通侯这蠢材,明明从前栽赃陷害政敌的勾当他也没少干,竟然还会栽在自己惯常使用的计俩上!

  然而嘴上,蔡荪却精明地保持着客气,稳定着景通侯的情绪:“侯爷,我们绝对会为你查清内情。但此事甚大,如果有人审问起来,你千万要以大局为重啊。”

  “你放心,我当然知道轻重,若真到定罪那一步,我会与殿下与你们都撇清关系。”景通侯想也不想就说道。

  赵熠审视着牢内的舅舅,冷静的大脑内不禁想到了一件更令人不寒而栗的事情。

  “外公给你的出关许可,有没有被发现?”

  景通侯绝望地回望着赵煜,没有说话,而这已经是一种回答。

  一股钻心的阴冷从赵煜背脊处攀附升起,如果这些铁甲被认为要卖给外族,那这就不止是谋反作乱,而是通蕃叛国。由他外公,即边关守将镇国公亲自主导的叛国!

  究竟是谁如此恶毒,将这样一个抄家灭族的罪名嫁祸到他们身上?

  “殿下,越是危急关头,越要冷静。”蔡荪深吸一口气,“如今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只能先从运盐的商队查起。”

  以楚颢为首的商队没有爵位,被关在天牢旁的另一处囚房,楚颢昨夜被用刑审讯完,正有气无力地趴在监牢的草堆上呻吟。见了赵煜,他便如见了救世主一般,虚弱的声音也变得响亮了起来:“殿下!殿下救我!这跟我没关系……”

  赵煜目光冷戾地瞥了他一眼,又看了蔡荪一眼。蔡荪会意,厉声喝道:“闭嘴!你若不想死,就一五一十将你们商队被搜查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不然,你等着满门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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