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沉沦资讯(190)

2025-12-02 评论

  没有腰牌进不去,韩临环顾一番,发觉硬闯也不是不能行,却又怕上官阙再牵连别人,只得说:“和上官阙说他师弟找他。”

  不久后屠盛盛出来接他,一关又一关地亮牌子,还搜身,要韩临签字画押写几时几刻到访,很大的阵仗。

  总算能登楼,韩临说以前也没见这么烦琐,现在怎么都成这样了。屠盛盛说其实以前京师也有,只是那时候都认得韩副楼主,你走路风似的,他们拦不住,也不敢拦,月月报上去关于你的异常到访,都得楼主亲自给你补签字。又说不过当年也就天子脚下那样,而且关卡设得不算多,如今之所以这样,还是那场爆炸害的。

  屠盛盛没有言明,韩临心知是哪场爆炸,身为责任人非常识趣地闭了嘴。送到顶楼,门内有人在拍桌子讲话,屠盛盛回头问事情急吗,确实不算大事,韩临说不着急,你们先忙,我等你们结束。屠盛盛留他在待客处,交代人给他送些茶点,又进到门里。

  久久不见散会,谈话声吵闹声传进来,韩临向来听这个犯困,不多时就靠在桌边睡着了,散会众人就地打起架他才被吵醒,见血肉横飞,忙跟着众人把二人拉开。

  壮硕男人对分配地盘的结果大有意见,正在气头上,见这没见过的年轻人也掺和进来欺压他,口中骂着你谁啊,拳头迎风砸过来。

  非常尴尬,这大哥实际上韩临认识,素来刚直,韩临并不想惹他,也不想被他认出来,只是不言语地躲着。

  大哥看他脚步轻盈,也知他底子不薄,起了比试念头,一番打斗,却见他只躲不打。大哥哪知韩临废了一只手回击不了,只当这青年轻看自己,十分不爽快,变了拳路,伸手直抓韩临面门,要摘他面具,口中道:“什么人,脸都不敢露!”

  门口挤满人,地方又太小,众人不知他身份派系,不敢贸然上手帮忙,韩临退无可退,正自心烦,嗅见一抹苦香,被握住肩拉到一人身后。

  于是旁观众人便见这没脑子的主,许是泄愤,拳都不收,就势跟楼主动起手。

  众人都听惯了上官阙手无缚鸡之力的传闻,如今均是第一次见上官阙出手,细看之下,只觉他路数聪明,几招借力打力,一掌拍出,将这人击退数步,背手反问:“看够了没有?”

  大哥那派的人忙上前去拉,小声劝着不知什么话,总算劝下了他,推他过去向楼主道歉。

  上官阙却将那戴了面具的青年从身后拉出来,大哥道歉都道得很敷衍,不及上官阙言语,就见那青年颇不在意地摆摆手,甚至握住上官阙手腕,明显息事宁人地将他往屋里拉。

  偏偏上官阙真给他拉进去了。

  好多年没见过这种阵仗,忽然有人说那青年是不是跟韩副楼主有点像,不及讨论,屠盛盛便开始往下轰人,说堵在这儿干嘛呐,晚上给兄弟们摆了酒,去那里不比在这地方看热闹强。

  方关了门,上官阙就听韩临认错:“我不该掺和进去的。”

  有些突然,上官阙回身:“哦?”

  “要是我不掺和进去,都是熟人,拉开劝劝他气就消了。他当我是外人,给外人看见自己被挫锐气,简直是火上浇油,更不肯干休。”

  上官阙递茶过去:“你以为你把错揽给自己,我就不会罚他?”

  韩临也不接水,也不说话。

  上官阙搁杯在他面前:“你放心,我不处罚他。”

  没见他这么好说话过,韩临免不得:“真的?”

  “上回御下严格,你竟然不告而别。”上官阙拉开抽屉,递请柬给他,似笑非笑的:“明日就是百日宴,我可不敢再惹你生气。”

  韩临当自己是聋子,接到手中就转身要走,却觉得请柬分量不对,打开一看,里头夹着一枚令牌。

  当年感情好的时候,早上着急,韩临老是伺候他穿衣,为他系玉佩、牌子,入夜跪在床前给他咬,眼前正是这东西,认得这是楼主的腰牌,举在手里问:“给我这个干嘛。”

  “你知道你求见的话一重重传了几人之口才到我这里的吗?我的好师弟。”上官阙学着韩临求见的自称:“有了这个,下次不必这么麻烦。”

  韩临要还他,干脆地说:“我不会再来。”

  上官阙说就当放你那里,反正没有人不认识我。韩临还要再讲话,门外有人敲门,说下一场会的人都到齐了,还请楼主移步。上官阙道了声好,又说我得去忙了,你的请柬上有红袖另写了家的地址,你找去不难。韩临觉得这牌子烫手,跟着坚持要还他,上官阙却又从门边抽出把伞给他,讲天不好,你拿伞回去以防万一。

  韩临哪敢再要他的伞,忙退开好几步,上官阙也不坚持,握着伞快步去赴会。

  半天,韩临才反应过来他在诈自己不提还牌子。手里牌子分量太重,他不敢扔桌上,怕给人拾走干什么事,只好收着准备下次见面给上官阙。

  倒春寒,天色阴潮,韩临知道有雨,不敢再拖,拿到请柬,下楼牵马,直接往去处走。确实不难找,或许说韩临回来就是回家,只是家被翻修一遍,气派多了。

  门前空心的老树还活着,又有新的一轮小孩子躲在里面捉迷藏。这是江水烟留给他的那所宅院。

  韩临敲过门,在候人的空闲转身提醒小孩子们:“要下雨了,快回家找你妈去。”

  门房见了请柬,一路引他入内找到管家,安置好住处,再出门,果真哗啦啦下起雨。

  管家带他上二楼,正与红袖照面。舒红袖脸上未施粉黛,单薄憔悴,生个孩子,像去了半条命。

  意外地,她并没有展露出从前一样的惊喜,只是平淡道:“楼主今晚恐怕回不来,孩子刚哄睡,先下去吃饭吧。”

  知道上官阙不回,韩临松了口气,一到饭点屠盛盛摸过来,说馆子里也没这儿的饭菜好吃。

  菜没上齐兄妹二人就喝起酒,韩临发现红袖喝得较屠盛盛都爽快,惊讶之余,韩临还拦了一下,问刚生过孩子喝酒是不是不好。

  屠盛盛接话说她太瘦,本就没奶,还问韩临要不要尝尝酒,韩临想他答应了挽明月以后滴酒不沾,推辞说不用。

  半天才想起来他已和挽明月分手,没人再同他计较喝酒这事。

  桌上说起这孩子是早产,比预计时间早生一个月,废了很大劲才救回来,红袖那些日子总是哭。

  吃了很久发觉没见傅池,韩临问过才知他跟他父亲到山西陕西处理楼里争端去了,过年都没回来。

  韩临问什么争端三个多月都解决不了,屠盛盛一笑,说要换天了,早做准备。

  这样大事前的委以重任,韩临听懂了,就问:“以后暗雨楼是要给傅池?”

  屠盛盛只笑不说话,低头去咬鸭脖,韩临这时才意识到隔阂。

  想到几年间与无蝉门的人亲密无间,韩临也知道自己问不妥,笑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这时有人进了屋,佣人捧铜盆过去,他撩水洗手,回答韩临随口提出的疑问:“给他父亲。”

  屠盛盛自觉将韩临的邻座让出来,上官阙落座,便是喝茶润喉咙。

  朝中那株参天大树没几天活头,当然是给接触朝廷最少,年长,又有江湖威望的人,也算重续立派正统。

  韩临有点颓丧:“闹了这些年,又绕回来了。”

  上官阙说:“当年是无路可走。”

  越聊气氛越低沉,怕他二人再当着舒红袖面吵起来,屠盛盛连忙打断这个话题,跟韩临说:“傅池只陪到小孩生命无虞,随后就被调往山西,孩子全丢给红袖带。”

  木已成舟,韩临不再乱想,转头投进家长里短里,摇头说:“他这样怎么行?”

  屠盛盛打趣舒红袖:“后不后悔挑傅池?”

  舒红袖道:“七个月后我可要看你陪在你老婆身边鞍前马后。”

  还没等屠盛盛耍嘴皮子,韩临忽然问:“你成亲了?”

  屠盛盛说是啊,都是去年十月的事了。

  韩临吃惊地问:“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他倒是也想。”舒红袖说:“只是无蝉门的巢穴,哪里送得进暗雨楼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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