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沉沦资讯(241)

2025-12-02 评论

  白梦诧异:“上官?”

  宋悬忙步上前来,介绍说:“这位是暗雨楼楼主上官阙。”

  上官阙轻轻摇头纠正:“退下来已有半年。”

  多年前眼前这人的一道点拨,促成他与宋悬的姻缘,此后好多年再无联络,前年夏天,破天荒的,传来一封没有署名的书信,信中提及当年点拨,又向他与宋悬问好,闲叙些旧事,信尾要他邀韩临到荆州消暑。

  那时白梦不知缘由,但也猜到韩临树敌太多,这恐怕是诱他入杀局的计。他记恨韩临要剜他双目,自然情愿卖这个顺水人情还恩,便瞒着宋悬写了邀信。此后的日子只管支着耳朵听,却迟迟没有得到韩临遭殃的消息,只从眠晓晓那儿听来些情感故事,便恹恹不再打听。

  去年年初,荆州白梦生父抱养的那个小姑娘,忽然传出认了亲生哥哥的消息,宋悬几番打听后告诉他,认的哥哥竟是韩临。

  多年间上官阙周旋于他那亲爷爷与白锋白映寒之间,白映寒能得来如此家产,他出力不少。对暗雨楼楼主这没由来的热心肠,白梦与宋悬早有疑问。

  当年这人上山,自陈目的是求功练法,曾讲他倾心一人,如今白梦恍然大悟,很快明白过来上官阙的心上人是韩临,自然要关照韩临的亲妹妹。

  宋悬问白梦认识上官阙吗,白梦道一面之缘,他便是当年白府派来的说客。

  那厢宋悬又问上官阙:“上官公子所为何事?”

  上官阙说出两本书名,又转向白梦,笑道:“在下为求书而来。”

  那两本书白梦有些印象,在母亲的书目单中写过,是洗筋凝气的魔教典籍,有洗髓易筋之效,多亏那些心经,他脖子这伤才没害及性命,又暗惊只在藏书阁见过一次,上官阙怎么能记住这本书在他这里。

  多年前上官阙曾到藏书阁翻阅过一遍,并未得到想要的,离开时片纸未带,如今又来求书,想必是为了旁人。白梦知道些韩临的情况,多少猜出上官阙的用意,无非是为他的好师弟寻些再续经脉的办法。

  因为和韩临结了梁子,白梦并不肯给,谎称:“丢了。”

  上官阙笑笑,没有逼问,一面笑道真是遗憾,一面起身,笑说早听闻宋府布置别致,便提出想要白梦带他参观。

  白梦知道左不过是狠话不好当着宋悬的面说,自然不肯前去。

  上官阙也不强求,便提出自己一人闲转,白梦唤来佣人领他兜转。

  镖局深知地头蛇的威风,身为镖头的宋悬清楚暗雨楼权势,也曾听闻这位楼主的行事作风,不敢怠慢。

  宋悬先是代白梦道歉,上官阙和善道:“他讨厌韩临,自然迁怒于我。我和韩临那样的关系,难免遭累。我是受惯冷嘲热讽的,这些倒不算什么。”

  当年离家闯江湖,宋悬给残灯暗雨楼分去了长安,也是在那里同韩临结识。他同上官阙没什么交集,只知道韩临每月都有两天时间找不见人,问了都说是去陪他师兄。

  为此,长安的朋友总拿这个说笑韩临:“你是给他当师弟,又不是给他当老婆。”

  作为韩临为数不多还活着的朋友,碰见这个指使韩临屠杀旧友的始作俑者,宋悬多少有些畏惧。上官阙看出,道:“长安那些人的品性,只怕宋总镖头比我清楚。生杀肆意,从不把人命当回事,脱开暗雨楼这个藩篱,愈发猖狂,多数成为地方一害,搅弄得民不聊生。都是有确凿的罪状,我才命韩临杀他们。像镖头这般安分守己,置办实业的人,韩临从未杀过,镖头不必多虑。”

  宋悬点头称是,念起几年前韩临来锦城看病,也曾宿在宋府,毕竟见过当年长安城中的那个年轻人,宋悬颇为百感交集。

  如今想起,宋悬问韩临的病如今可好些。却见上官阙摇头,说不大乐观,此番来求书,已是万般无奈之举。

  宋悬叹道:“小梦那里的书,哪能是什么好东西。”

  上官阙却很坚定:“就连毒药,有害人的一面,都还有救人的一面。”

  宋悬了解白梦脾性,劝道:“小梦任性,他手里的东西,一旦他不痛快,便是烧了毁了,也断不肯交给旁人。上官公子还是再做打算吧。”

  上官阙笑着摇头:“我多少听说过镖头这位家属的脾性,再者那山顶木楼又有呆尸看守护卫,是故,才特意前来拜见,只盼彰显意诚。”

  宋悬道:“旁人也就算了,可偏偏你要救的是韩临,小梦与韩临有过节,他至今记恨韩临想挖他双眼。”

  “这事我略知一二。令妹到京师求助,是我答应韩临到锦城帮忙。”上官阙垂眼长叹:“也是唏嘘。韩临待朋友仗义,朋友未必谢他。为人出头,反倒给自己惹来不少仇家。”

  宋悬一时失语。

  “我师弟看重情义,太容易为不值得的人花费精力,但这不是他的问题。露胆披诚,反倒是他的可贵之处。”上官阙又道:“我这个做师兄的,理应帮他把好关,分出什么该帮,什么不该帮。未曾想当年我的一个疏忽,酿成如今苦果。唉,不倒苦水了。”

  讲完这些,上官阙再不提求书与韩临的事,问起宋府的亭台构造,管家一一介绍,宋悬在旁很少说话,只是沉思。

  赏过一圈,宋悬提出留上官阙吃午饭,自己来掌勺。宋悬一手好厨艺,旁人来了,都要赖到饭点,却没曾想上官阙谢绝了,说恐怕韩临快回客栈,他得回去一起吃,没有再留。

  次日宋府派人来请,韩临还奇怪宋悬怎么知道他们来了锦城。上官阙带韩临一同过去,白梦见了韩临跟只炸了毛的猫似的,韩临识趣去陪老太太和宋恋吃饭。

  宋悬道:“上官公子把你要的书列张单子吧,届时我去取来,差人送到贵府。”

  上官阙颔首,道声劳烦了。

  白梦对宋悬大声讲:“说在前头,那些心经都写得诘屈聱牙,人家看不懂可别再说我为难他们。”

  宋悬尴尬,上官阙铺纸写字,只道:“不要紧,书写出来就是给人读的。无非是费些工夫。”

  列书单时,宋悬提议不如叫韩临过来讲症状,小梦对书熟,或许能想起些对症的心法。上官阙说我比他清楚他的身体,过一会我来说,又讲:“你们不要同他提及,他不知道我求书。”

  宋悬不解。

  上官阙道:“又不是有把握的事,倘若空欢喜一场,徒留难过。”

  瞧他书目列得繁多,还不见有停笔的意思,白梦皱着眉,对宋悬关切道:“那么多书,要你背下山啊?那不累死你了吗?”

  宋悬在旁说无碍无碍,大不了多走两趟。白梦心疼他,出门又回来,干脆把藏书阁的钥匙与沾了自己血的护身符递给宋悬,面上全是烦:“给他给他,让他们自己背去。”

  回到客栈,白映寒拿出两枚银圈给韩临,说哥哥之前戴的丢了,我今日出门便挑了一对。

  韩临顿了半晌,回眼去看上官阙,上官阙并不说话,也回以目光。

  的确是串通好了的,白映寒瞧哥哥如此,害怕给拆穿,捏住银圈没敢再说话。

  韩临叹了一声,矮身凑头到白映寒面前:“戴吧。”

  回到荆州白家不久,锦城送来一只木箱,打开竟然是只小狗。送木箱的人还捎来一封信,信的署名是宋恋,说这狗还真给眠姐姐扔了出去,她记着韩临的吩咐,捡了送过来成人之美。

  韩临洗狗的时候,白映寒在旁告知上官阙这丑狗的来历:“因为是我哥养过的狗的崽子,我哥特别爱惜。”又问韩临:“到时候要怎么带狗回金陵呀?”

  韩临擦着狗说:“我不养,我知道有个人很喜欢这种狗,送给她养。”

  韩临很喜欢这只小狗,教它坐教它趴,小狗也爱跟着他,走遍了白府的每一个角落。

  茶城老板娘答应养狗的信送到白府,也到了送狗离开的时候。那天韩临抱着狗,一个劲地围着车打转。

  上官阙在旁道:“你想养,那就带回金陵。”

  韩临抱了一会儿,还是把小狗关进车内的笼子里,关进去的时候,小狗还在隔着铁丝笼舔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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