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沉沦资讯(258)

2025-12-02 评论

  背后传来没有情绪的声音:“我不需要你让着我。”

  韩临找刀回来,不敢再笑:“我习惯了,还当是以前那样,又见你生气……”

  听他的话,显然还当是从前右臂未毁,筋脉未断,还要顾着上官阙的面子让招的时候,又见上官阙不快,决心要上官阙开心。

  抬眼见上官阙蹙起眉心,脸罩寒霜,韩临停了言语。

  如今废了的是他,用了内力他是否接得了上官阙十招都是个问题,难道比剑招输了对方会难过?他记着上官阙无法进境的遗憾,可自己如今这副样子让着对方,倒像是不自知的轻视和羞辱。他师兄在武学上一向骄傲,怎么肯被他糊弄。

  想了许多,韩临认错:“是我不对。我们再来一次,这次我保管使出浑身的本事。”

  上官阙垂眼归剑入鞘:“你今日耗费太多心神,你的精力还是花在更值得的地方吧。”

  韩临总不可能相信他师兄是真心想让他休息,上官阙收剑去洗浴,韩临稍一思考,上前跟住。进到里间,上官阙要他出去,他上前帮上官阙解衣带,说太晚了一起洗比较快,硬是待在洗澡的房间不走,执着地赔着不是。

  洗到一半,半推半就做起别的事。一次结束,倒有了些兴头,还要再来,韩临眼皮都有点抬不起来,说太晚了,上官阙一句话堵了回去:“我不要紧,也巧,你这些天都是夜半子时才灭灯。你是在写遗书?还是找机会求救?”

  韩临欲言又止,说都不是,要他别乱想。

  在里面闹了很久,人和物样样都浸满水,待门打来,屋内的水都漫下阶去。

  这一天过得太累,安神茶的药效也耗光了,头发擦到一半,韩临就困得躺下了。

  上官阙收拾完回来,托起他的头,换了只干燥的枕头给他,往他左腕缠佛珠时问他为什么用手臂掩着肚子。

  韩临枕着他的掌心,说进得太深,好像被撞进些冷水,不大舒服。

  挤上那张窄小的床,上官阙把韩临拥进怀里,掌心揉按着他的小腹。

  身体轻飘飘的,好像还在水里,思绪泡得发胀,但身体好像残留有理性,韩临无意识地拨开了上官阙的手,拒绝了这个对此处有过妄想的人。

  早上到医馆,上官阙向徐仁打听清理池塘的人,讲蛙鸣太吵,他心神不宁,睡不安稳。

  徐仁问你不是雇来那么一大帮子修宅工人吗?

  上官阙讲老宅有工期在,小事上不想麻烦他们。

  徐仁便给他介绍了几个就近的师傅,还犯嘀咕:“夏天不都听蛙声过来的吗,眼下怎么介意起来了。”

  夜晚的潮闷中,韩临从临溪运回来的箱子里翻出柄长刀,磨利了刃,主动来找上官阙比试。

  上官阙负手望着池塘,说昨夜没有休息好,他今晚不想练剑。

  次日上官阙又问顾莲认不认识清塘的工人。

  这天午睡起来,上官阙推窗,正见韩临穿了胶靴淌进池塘,到处逮捉蟾蜍。

  盛暑湿热,佣人劝上官阙叫韩临回来,慢慢收拾,讲日头太晒,池塘不小,气味呛得厉害,蟾蜍四处蹦跶,一时也急不得。

  上官阙立在窗前,静静看着深陷泥沼中的人影:“你小看他了。这可是他的拿手本领。”

  抓完蛤蟆,韩临拎着竹筐出门,说是放生,很久才回来。之后又去清荷塘里的烂藕枯蓬,挖出许多池泥,堆在烈日下晒,旨在晒死蝌蚪。

  夜里到溪边,水气潮湿,蛙声阵阵,漫天流萤中上官阙吻过去,被韩临避开了。

  韩临弯腰去挑拣雨花石,说:“我身上还有点池塘的味道。”

  一路无言回去,上官阙取出昨日那柄临溪的刀,出门递给韩临:“依你昨天讲的,使出你浑身的本事。”

  韩临望着直刃长刀映出的自己,摇头说:“过几天再说吧。”

 

 

第105章 不好(3)

  次日照常诊治,顾莲一摸上脉象就知道不对劲,问他:“你昨天内息又乱了?”

  只听师父说起过他时不时会内息紊乱,这么些时日,还是第一次碰见。

  韩临嗯了一声,看着窗外,忽然说:“下雨了。”

  顾莲顺着他的视线瞧了眼窗外的夏雨:“这阵子天阴着,又闷又潮,憋死人了,这雨总算下来了。”

  韩临走到窗边,身体探出窗吸了一口清凉湿润的雨气:“再下几场就结束了。”

  顾莲不懂:“什么结束了?”

  韩临笑了笑:“夏天。”

  等他吸够了雨气回来,顾莲循例问他这次的起因。

  韩临说:“昨天下午有点生气,没想到反应还挺大。”

  药石难医心病,顾莲没有徐仁圆滑,也想不出问生什么气才显得不那么冒犯,正琢磨如何开解他,又听他说:“常有的事,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缓一缓,离远点,不去想就好了。真怕吐他身上。”

  顾莲又说:“那我跟上官说一声你的事。”

  韩临说不用:“眼下没什么事了,顾大夫不用挂怀。”

  顾莲皱起眉:“一夜过去脉象还是这么乱,你告诉我没什么事?”

  韩临撑头闭上眼睛:“师兄近日忙府宅,忙看书,太累了,不用再麻烦他。”

  顾莲想上官阙一天到晚操心的事多了,但眼瞧说起上官阙,韩临的脉象更乱了,仿佛真是担心他累着,只好打住不提。

  少倾,又听韩临开口:“你说我这个样子,什么时候能跟人拆招比试?”

  顾莲一惊:“你不要命了?”

  见到她的反应,韩临扯扯嘴角:“我就问问。”

  碰见这样的病人,顾莲口气难免重了些:“你惜点命吧。”

  中途韩临疼到受不了,顾莲离开,上官阙进屋时,韩临靠坐在窗边已点上了烟。

  吞吐出的云雾散去,他望着窗外雨中的街景,脸上细细一层冷汗。

  轻雷阵阵,空燃的烟灰一截截萎谢到指间,烟几乎要烧到手指,韩临却一味地发着怔,好像察觉不到烫。

  上官阙走近抽走烟,关窗,把韩临抱回圆桌上。这回没有用腿,直接操了进去。

  顾莲再回来,身后跟着徐仁,二人吵了一路,到了房间仍是不停,徐仁控诉顾莲整日跟和尚通信,说自己不可能同意她过年独个到山上礼佛做帮工。顾莲随口说了个斤两,说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减到这个数的吗?说不定你减下来我觉得好看就不去了。徐仁这下蔫了,嗫喏着说我成天回家带孩子,哪有功夫想别的闲事,又说还没到年底呢,年底一定能减到的。

  人散了门闭上,韩临漱过口,在旁问既然你不在意他的体重,为什么如今耳提面命整日因为这个说他。

  顾莲挑了下眉,含糊道没什么。

  韩临向后靠住椅背:“你只是要有个把柄,方便借题发挥,他胆怯,又改不掉,因此要讨好你,不敢有别的想法。你要他不能分神去想别的事。这个把柄,不是体重,也可以是别的。顾大夫,是这样吗?”

  想不到这样的天之骄子,竟能揣摩出这些阴暗心思,顾莲干咳一声:“我可没这么说。”

  也不知怎的,韩临体内真气忽得乱了一霎,顾莲忙停口专心去角力,好不容易才稳住。只是此后任她说些别的多有趣的话,韩临都没再理过她。

  顾莲偏要和他对着干,倾诉了许多自己恶劣的事迹,韩临在旁冷着一张脸,一句话都不应,气氛压抑极了。

  末了惊醒似的想起师父催着她收拾她干出来的烂摊子,这样作对不利于治病,没办法,顾莲只得先一步服软问:“刀圣,您就别气我们两口子的事了。”

  韩临沉思半晌,道:“你为什么不肯信任他?他为了娶你,拼命做成了从小到大都没做成的事。你们青梅竹马,成亲后又相处这么久,日日耍心机,不累吗?”

  顾莲苦笑:“累啊,可是怕啊。”

  她说完这话,见韩临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抿住嘴唇,末了,眉心皱着,低头道了一声:“今日我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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