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沉沦资讯(263)

2025-12-02 评论

  韩临讲我还以为你们这边的人说话都是那样,晚上喝药时同上官阙聊起来,笑道:“怪不得拙政园主人想认你做姑爷,结亲不成,还给你张罗婚事,原来有这样的关系。”

  上官阙微笑:“不如你入乡随俗厉害。才到茶城一年,便置办宅院,打算成亲。”

  又给他绕到这里,韩临不得不停了漱口,从瓶里倒出粒糖含下,解释自己的事:“我那时候撞坏脑袋,没了记忆。”

  就听上官阙嗯了一声,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挨近过来尝他唇齿间的甜味。

  最近他累了总是这样,韩临问过他不是不能吃糖了吗?他讲是吃不了,但并不反感在你身上尝到甜。

  上官阙说:“这症结因你而起。你剥夺的,由你来偿还,世事很公平。”

  听起来像骗人的,但也只是接吻,上官阙并不违逆医嘱,唇间的甜味淡了,便收了吻告辞,好像真是借韩临尝糖解压。

  当年上官阙吃蜜酥酪吐血的事,韩临从徐大夫处听说过,如今见他尝到吻中的糖并无异样,再有上官阙近两月看书抄录,屋中的灯总是亮到深夜,更有几次一夜未眠,的确太累,韩临对他的话将信将疑,随便他了。

  倒是韩临,有时候吃完了糖,还会缠着亲他。

  有几次闹到险些犯戒,事后上官阙问责起来,韩临只笑着说:“我想做就做了,再说了,难道你不会推开我吗。”

  等到尝过甜味,上官阙旋开药罐,让韩临把护袖摘了。

  那药膏是上官阙涂脸用的,昂贵且有效,不过一两个月,韩临手背的烟疤只剩个牙印似的淡痕,就连当时灼痛的记忆也一并淡却了。

  涂药时,上官阙垂着眼,动作很轻,韩临看了会儿烟疤,视线抬上去,落到蔽着右眼的眼罩上。

  今年日日相处,韩临一次都没有见上官阙显露过这只眼睛。

  糖有吃完的时候,韩临没记得买,上官阙看他翻遍了箱箧,都只找到空瓶子,长出了口气,也不强求。

  夜里韩临去找上官阙,同他讲唐青青在信里要他转告的事,瞥见垃圾篓里有一颗完完整整的冰糖。

  到厨房问,送糖的婆婆说是上官阙从厨房要的,就尝了一粒,只过了下嘴巴就吐了出来。

  韩临讨了粒冰糖含下,又去敲上官阙的屋门。

  修府邸不随天寒停工,上官阙时常要过去看,说天冷,韩临就不要去了。上回那出事韩临还记得疼,总是坚持一同前往。

  去时总特意挑晴丽的中午过去,四处叮叮咣咣热火朝天,一路跟着工头拿图纸聊,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归途上官阙去一位新回金陵的世叔家谈事,韩临说想在街边走走,上官阙为他系紧衣带,放他下车。

  沿街找到家热闹的甜品铺子,韩临进去,面对琳琅满目,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如何挑。

  铺子里客人多,店中伙计忙着结账装盒,有小孩见到韩临乱转,很热情地上来聊,问他要什么,说这家店擅长用糖仿造许多物什,都做得活灵活现。

  韩临跟着他看柜台里糖做的鸟雀,问:“什么都能做?”

  “当然了!”小孩又问:“你喜欢吃甜的吗?”

  想是随父母来的,韩临看这小孩自来熟,便也自然地交流起口味,笑着摇头说不喜欢。

  小孩又问:“那你喜欢吃酸的吗?”

  韩临说还好。

  小孩托着下巴思考,拽着他的衣袖将他拉到一只柜台前,要他尝尝这个,或许会喜欢这口味的。

  原来这孩子看出他是新客人,来帮他挑选口味。盛情难却,韩临接过尝了一颗,青梅子味,入口酸压过甜,渐渐甜味又盖住酸,口味结合得很好。

  称赞了一番,韩临又去瞧别的,小孩拉住他说类似这种口味的都在这边摆着。

  韩临笑着摇头,说我得买些很甜的。

  小孩不懂:“你买这些糖究竟是谁吃呀?”

  韩临:“我吃。”

  小孩为他的前后矛盾生气:“你不是不能吃甜的吗?”

  韩临一愣,为难道:“有些复杂……你不懂。”

  小孩还要再说话,忽然给女人一把拧住耳朵,挨骂:“这么多人你乱跑什么?”

  小孩顿时像只鹌鹑缩着脖子支支吾吾起来。

  江轻罗训完小鹌鹑,抬眼见到面前的青年,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吩咐伙计抱起孩子,勉强自己对韩临道:“真巧啊。”

  韩临又扫了眼孩子:“不是上次没病那个。”

  江轻罗咬着牙才堪堪应对:“这是老二。”

  韩临笑着朝她点头,转身去另一头挑糖。

  回到队尾排队结账,江轻罗想再三警告孩子别随便跟不认识的人搭话,却见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趴在伙计肩膀,仍瞧着青年挑糖。

  她上前弹了小家伙脑壳一下:“这家店又不是我们家开的,你那么惦记给人家揽客人做什么?”

  小孩眼睛盯着远处不放,嗫喏着说爹讲一家店只有一直有新客人,才能长久开下去,我才能一直吃到不同样子的糖。

  忽而又窃笑道:“嘿嘿那种糖那么甜不得把他牙甜掉。”

  江轻罗瞧过去,果然见韩临拧起长眉,忙找垃圾篓吐掉,也扭过头与孩子一同幸灾乐祸地笑。

  又见韩临指了那种糖,要伙计为他装起来,也走来结账。

  小孩对他的选择愤愤不平:“这糖好甜的,他根本吃不了,哼,逞强。”

  江轻罗心里明镜似的:“给上官买的?”

  韩临嗯了一声。

  小孩转过脸向母亲拆穿他:“我问过的,他说了是他自己吃。”

  韩临捏捏小孩的脸颊:“我说错了。”

  入夜的亭子里,糖果在舔吻的双唇间化尽了,亲够了浸甜的嘴唇,上官阙抬脸问韩临:“太甜了,你可以吗?”

  韩临有些懊恼地皱着眉:“我以为两个人……甜味会淡一点。”

  上官阙递酽茶过去:“是不是后悔没听杨府二公子的话。”

  韩临接过喝了口,又给苦得半天没舒开眉:“杨府二公子?”

  上官阙说:“江轻罗的丈夫姓杨。”

  韩临一顿,哦了一声,抬脸去牵他的衣袖。

  上官阙负手瞧他师弟扮乖,想说些话,到底顾忌着医嘱,末了笑道:“今日偶遇杨府的夫人和公子,聊了几句。”

  天色渐暗,亭中并未烧灯,上官阙收拾好桌上的茶盏和古经,转身要回屋,袖上的手指却不松劲。

  韩临笑着起身走近。

  上官阙退让着,退进了乌桕树的阴影里,始终留了半步的距离,半笑半斥道:“韩临。”

  韩临应了声,仍是逼近,树影在脸上掠过。

  天色暗蓝,头顶的乌桕树红透了,树下的人都红生生的,像流了满身的欲望。越挨越近,呼吸相缠,上官阙目色深重地看了韩临半天,长出一口气:“你就那么不想活吗。”

  近些时日,韩临总是借机故意靠近,来撩拨他的心神。

  瞧着上官阙脸色,韩临识趣退开一步,面上仍笑道:“我是在和你玩呢,哪有那么多别的心思。”

  有步声渐近,佣人找来,说客人到了。

  上官阙并未再发作,只对他师弟道:“韩临,去见见朋友吧。”

  这回来金陵看病,杜婵和曹大给韩临带了不少东西,有今年的新茶,有他爱吃的茶点,晒好的柿饼,还有几大兜的脆柿子。

  茶城潮湿多雨,杜婵与曹大劳作久了,染上了不轻的风湿,此前韩临从顾莲那里求来了药方寄回去,让他们试一阵子,倘若无效,再附上脉象回信告知他。

  没想到尚未收到回信,上官阙便将二人接到了金陵。

  上官阙看韩临怔着,向二人笑道:“他太高兴了。”

  韩临回了神,转头瞧了上官阙一眼,深吸一口气,同客人打招呼,咬着脆柿,笑着和老板娘聊家常,聊今年新茶的成色,聊茶楼生意,聊那只杂色的獒犬。

  上官阙在旁尝柿饼,呷着他们带来的新茶,讲:“待会徐大夫带徐仁顾莲过来吃饭谈药材的事,正巧为二位恩人看看风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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