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与薄情(101)

2025-10-09 评论

    拉里莎时不时昏迷过去。舍夫佐夫漠不关心地看着她那布满青伤、烧伤的裸露的身子。他并不可怜她,心想:“小坏蛋,淫棍和强xx犯是最适合你的搭档。”阿尔秋欣的事儿落了空,都是她的过错,他真想打死她才痛快。不过暂时他还要她活着。但话又说回来……
    拘捕阿尔秋欣已经过了一小时,为什么他们还不来?应该告诉他们拉里莎的事呀。难道他没有说?难道他装成一只温顺的绵羊,告诉他们说他哪儿也没去,没离开过莫斯科?要是那样的话可全完了。再也没有希望了,他也就不再需要拉里莎了。
    他拿来一大杯冷水,浇到姑娘头上。姑娘眼皮抖动了一下,抬了起来,但是嘴里堵着,没传出一点儿声音来。她疲惫地冷漠地望着折磨她的人。她只想快点儿死。水在地板上淌开,她那裸露的双肩泡在冰冷的水洼里,但是她却一点儿也没感觉到。
    “听我说,母狗。看来,你那个混蛋在民警局什么也没说,为了挽救他的钱而装成哪儿也没去过的样子。他根本不打算救你,你对他有个屁用,你这个破烂货。既然如此,你对我就更没用了。你在我这儿只会添麻烦。要是再过15分钟还没有动静,我就把你打死。痛痛快快……”
    他弯下身,取出便器。尿里血很多。看来,他打坏了她的肾脏。
    拘捕方案基本制定好了,安排在天黑行动。舍夫佐夫住的房子的位置极为不利,正好在街角,窗子朝向两面。白天要想隐蔽地接近这座房子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从两边窗户里往外望去没有任何遮挡,既没有树木,也没有房子。娜斯佳记得很清楚,因为她在舍夫佐夫家里时,曾到阳台上去过。离天黑还有两个多小时。
    15分钟过去了,他不再等待了。十分明显:他们窃走了他的胜利。这些卑鄙下流的坏蛋,制服是洁白的,双手却是肮脏的,心也是黑的,一群拙劣的小偷儿。他们夺去了安东-舍夫佐夫花费巨大劳动为自己创造的东西,心安理得、面带微笑地顺手夺了去,好像就应当夺去似的。可这个胜利对他非常重要!当然,婚姻登记处那两起凶杀案他们永远也侦破不了,这里的每一个细节都经过深思熟虑,一切都完成得很仔细,很小心。可是这个胜利只有他安东一个人知道。他们怎么也不会知道,他这个被他们粗暴拒绝了的人,这个被他们一脚端出门外的人,胜过了他们。至于他是能够逮住阿尔秋欣的,他们应该知道。应该建议他加入他们的行列。不只是建议,而且应当请求。而他呢,则冷漠、高傲地拒绝他们。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那一时刻!但是现在清楚了,这一时刻不会到来了,战胜的欢乐被他们从他这儿偷走了。
    他拿来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认真地观察了拉里莎被打得遍体鳞伤的身子,然后又拿来一块漆布和厚厚的一大块聚氨酯纤维。这样会很好。血会流进聚氨酯纤维,被吸进去,他呢,过一段时间把聚氨酯纤维拿到浴室去挤干。她身上能有多少血?大约七公斤。这块聚氨酯纤维能吸大约两公升液体。就是说,总共只要往浴室送三四次,干净、无声无息又不会溅开来。当然,也可以直接把拉里莎放进浴室,让她在那儿把血流尽。可是浴室里没地方可以铐住她。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据说,女人像猫一样不易死掉,什么也制不住她们。不,还是在这儿,在房间里安全些。在这儿她被铐在暖气片上,即便装成失去知觉,也逃不到哪儿去。
    他仔细铺开漆布,往身子下面掖上聚氨酯纤维,在皮肤上切开一个口子。一看见鲜血他头就晕了起来,但紧接着一阵怒火使他丧失了理智。他从小一见到血就受不了,马上开始呕吐,而现在却不得不忍受,直到姑娘流尽血死去。而且还得运送吸满鲜血的聚氨酯纤维,并把它挤干!等待他的将是什么样的痛苦!这一切都是因为谁呢?因为卡缅斯卡娅。都是她的过错。是她推开了哭诉的拉里莎,说不帮她找阿尔秋欣。是她亲口说的,不知道该怎么找他。一切都是因为她……
    他几步跳到电话跟前,很快拨了号码。娜斯佳的丈夫接的电话。他的声音像透过棉花似地传到舍夫佐夫耳朵里。他几乎失去知觉,但仍竭力用平常的声音说话。卡缅斯卡娅的丈夫告诉他,娜斯佳在办公室。安东问了电话号码,说他很需要。廖沙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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