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与薄情(95)

2025-10-09 评论

    “你工作吧,廖沙,我一个人去。在房子附近的长凳上坐一会儿,等等安东,他要来。昨天我把打火机忘在他车里了。他这就送来。”
    “你把他当成侍候公主的忠实随从了?”阿列克谢笑了笑,“当心,娜斯佳,举止轻佻招致不快。”
    “什么不快?”
    她低下头去系旅游鞋带。
    “就算你没爱上他,他要是爱上你,你怎么办?”
    “廖沙,他不可能爱上我。对我只能或者爱,或者忍耐。没有第三条路。只有你才会爱我这个又笨又不漂亮的女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别说了,”她不屑一顾地摆摆手,亲切地拥抱了他一下,“除了你,别人都不会。你这种稀有人种,世上不会再有了。好了,我走了。”
    她扣好外衣,打开门。
    “要是有人给我来电话,告诉他我过一小时准回来。要是有什么急事,我就在楼下,离接最多不超过十米。”
    娜斯佳下了楼,坐在长凳上。在室外新鲜空气里果然感觉好些。头痛减轻了,马上就想吸烟。娜斯佳看看时间,自言自语说:“再忍十分钟看看。”为了不去想香烟,她开始回忆韦罗尼卡-马特维耶夫娜-图尔宾娜的事。很想知道,她的担心到底有多少根据?可惜,自己对遗传学了解的太少,应该读读专业书籍,学点儿知识,工作上会用得着的。总之,学学生物挺不错。中学时她对这门课程马马虎虎,刚够课堂上回答提问用的。现在几乎什么也不记得了……她怎么又突然想起生物了?真有种说不出的不快。
    十分钟过去了,她决定再忍耐十分钟。头痛大概是因为吸烟太多。应该给身体一个机会休息休息。她刚才想到什么地方来着?噢,生物。中学里她学了些什么?先是自然,后来是植物、动物、解剖学和普通生物学。真可惜,这么多课程,学到的知识却等于零。关于解剖学她还记得什么?染色体……大概仅此而已。这么大一个题目,在记忆里只留下了一个术语。真是可怜。植物学还记得什么?花冠、雌蕊、雄蕊、果柄。也不多。天哪!为什么我想起这些感到这么不愉快?自尊心在作怪吗?
    也许她能再忍耐五分钟,头痛明显减轻了,不要去刺激,香烟只能坏事。
    她终于忍耐到安东那辆黄色汽车在她身旁停下来的时候。
    “迎接我吗?”
    “呼吸新鲜空气。”娜斯佳突然想起奇斯佳科夫关于安东的感情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因此小心地回答说。当然,任何迹象也没有,不过见鬼的事儿还少吗……但愿别发生这种事。
    “你在想什么?”他边问边把奇斯佳科夫在她生日时送的那只名贵的打火机递给她。
    “遗传学。”
    “遗传学?你没生病吧?”
    “没有,”她笑了起来,“我在想遗传性,在想,孩子在多大程度上像或者不像他们的父母。你见过我弟弟,是吧?”
    “亚历山大?是的,记得。他到过婚姻登记处。”
    “我和他同父异母。可我们都像父亲。不过,他也好,我也好,在选择职业上都没有步父母的后尘。有趣,是吧?”
    “我正好相反,我长得一点儿也不像父亲,当然,也不像母亲,却继承了他们的职业。”
    “你父亲是摄影记者吗?”娜斯佳感到惊讶。
    “父亲不是,母亲是。不是摄影记者,而是摄影艺术家,并且相当有名。她前不久在电影中心举办了一个摄影展。”
    “等一等,你母亲是阿拉-莫斯潘诺娃?”
    出于惊讶,娜斯佳甚至忘记了戒烟的坚定决心,伸手到口袋里掏着香烟。
    “瞧,我泄露了家庭秘密,”舍夫佑夫大笑起来,“我妈妈看起来很漂亮,谁也不会想到,她有这样一个笨头笨脑的儿子。”
    “那你的姓呢?是父亲的姓?”
    “当然。妈妈开始搞新闻工作,出嫁时她的名字已相当有名气了,所以就没改姓。是她让我爱上了摄影,因此,我从小走的就是前人踏出来的笔直的大路,从未拐过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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