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这件事不出几小时就会传遍整个基地。你马上通知被害人家属。不要用信件或电报。”
“保罗,你看,我已经准备好了专车,而且跟牧师通了电话,他现在正在路上呢——”
“很好。你把她的办公室搬出来了吗?”
“搬了,我把她的东西都放在乔丹机场的一个飞机库里了。”
“很好。听着,现在你要派几辆卡车,再派一个排的宪兵。这些宪兵必须是能吃苦耐劳而且能守口如瓶的人。让他们把安-坎贝尔的住房清理出来,我是说清理出所有的东西,上校。家具、地毯、电灯泡、马桶坐圈、冰箱,还有食品。现场进行拍照,然后把所有东西都运到那个飞机库去,按照原来的样子放好。行吗?”
“你疯了吗?”
“是疯了。一定要让宪兵戴上手套。请法医取下他们的指纹。”
“你究竟为什么要搬走整个房子的东西?”
“比尔,我们在此地没有司法权,而我又不相信米德兰的警察会做出什么好事。所以当他们来的时候,唯一可以没收的东西就剩墙纸了。在这一点上请你务必相信我。犯罪现场需要军事保护。这完全是合法的。”
“不,这不合法。”
“我们只能按我的意见来处理这件事,否则我就不干了,上校。”
电话里出现了一阵沉默,随后我听到他咕哝了一句,好像是说:“好吧。”
“再派一个军官到城里的电话公司,把安-坎贝尔的电话接到基地去,就是说在那个飞机库里给她开一个线路。把她的录音电话机插上,放上磁带。不要把那盘旧磁带扔了,因为那上面有电话录音,在上面写上‘证据’字样。”
“这件事已经成了全州的头版头条新闻了,谁还会给她打电话呢?”
“你怎么知道?法医到那儿了吗?”
“他们已经到了现场。尸体也在现场。”
“圣-约翰和罗宾斯呢?”
“还在睡觉。我把他们安排在两个单间里了,没有上锁。你想让我对他们宣布他们的权利吗?”
“不用了,他们不是嫌疑犯。但是在我没和他们谈话之前,你把他们当成目击者就行了。”
“士兵是有一定权利的。”肯特告诉我说,“圣-约翰是有家室的人,罗宾斯的上司以为她擅离职守了呢。”
“那就替他们打电话解释一下。但是他们俩是不能与其他人接触的。安-坎贝尔的病历和档案怎么样了?”
“都在这儿了。”
“我们还有什么没想到的,比尔?”
“有的,我们忘了宪法。”
“别小题大做。”
“你知道,保罗,现在和我打交道的是亚德利局长,而你们来去自由。目前我和亚德利相处得还可以,因为考虑到有好多问题——”
“我说过责任由我负。”
“最好这样。”他又问:“你在那儿发现什么令人感兴趣的东西了吗?”
“还没有,你呢?”
“四周的搜查除了几片废纸一无所获。”
“警犬也没发现什么吗?”
“没找到别的受害者。”他说,“他们让狗在吉普车里嗅了嗅,而它们径直地跑到尸体那边去了。然后它们又跑回吉普车,跑过看台,跑到树丛那边的厕所里,没有发现异味就又跑回吉普车了。”他接着说,“我们无法确定警犬是嗅到了她的气味还是罪犯的气味。但是,肯定有人到过厕所,也许是他们俩中的一个,也许是两人一块儿。”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我有一种感觉,罪犯有自己的车。但我们在现场没发现车印,这说明罪犯的车从未离开过土路。可见罪犯在她停车之前就到那儿了,也可能是她到那儿后罪犯才到。然后两人都下了车,罪犯用枪对准了她,强迫她到了作案地点,而后作了案,之后又回到路上……”
“带着她的衣服吗?”
“是的,罪犯把衣服放进自己的车里,然后……”
“然后到厕所里洗了洗,梳了头,钻进汽车里,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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