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特说:“事情的经过可能是这样。但这只是一种设想。”
“我也有一种设想:我们将需要另一个飞机库来容纳这许多设想。好了,我们需要6辆卡车,还需要一个细心的女军官前去监督,还需要公关部出一个人在宪兵搬东西的时候去安抚周围的邻居。再见。”我挂断了电话。
辛西娅说:“保罗,你的脑子反应真快,而且分析得头头是道。”
“谢谢。”
“如果你有点情意有点真心的话,你就会是个更好的人了。”
“可我不想成为一个更好的人。”我问道:“嗨,难道我在布鲁塞尔时不是个好人吗?我没给你买比利时巧克力吗?”
她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是的,买过。喂,在楼上的东西还没被搬走之前我们上去看看?”
“好主意。”——
正如我前面提到的,这儿最大的房间是主人的卧室,收拾得既干净又整齐,只是盥洗室有一些刚被扔进去的香水瓶的碎片,此时香气已经变得难闻,弥漫了整个房间。家具都很实用,也很时髦,有些北欧的格调,一点也不柔和,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一位女士的房间。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想法:我可不愿意在这间屋子里做爱。一条织得很紧的柏柏尔①地毯铺在卧室里显得很不协调,上面连个脚印也没有。但也有一样东西很显眼,屋里摆着20瓶香水。辛西娅说这些香水都很昂贵。壁橱里还有几套便装,也相当昂贵。另外还有一个小一点的衣柜,如果她有丈夫或者常住的情人,那柜子肯定就是他的。我们打开一看,里面全是放得整整齐齐的夏季军装,有绿军服,有迷彩服,有军靴,还有各种各样必需的附属品。更有趣的是衣柜的最里边有一支上满了子弹的M-16型步枪,有一发子弹已在枪膛里,上了桂,但随时都可以开火。我说:“这可是真正的军用武器——全自动的。”
①生活在北非的伊斯兰教土著人。
“这在基地外是不允许的。”辛西娅说。
“我的天哪!”我又翻找了一会儿,正准备再检查一下安-坎贝尔装内衣内裤的抽屉,辛西娅过来阻止我说,“那儿你已经看过了,保罗。你可别变成心理变态者。”
“我想找找她西点军校的戒指。”我很反感地回答她,“戒指不在她手上,也不在首饰盒里。”
“有人从她手上摘走了,我看见她手指上戴戒指的痕迹了。”
我狠狠地关上了抽屉,说:“以后有什么情况要向我汇报。”
“你也要这样。”她也没好气地说。
盥洗室收拾得很干净,正像部队里流传的一种说法:西点军校的学生把盥洗室收拾得像洁白的手套一样干净。连便盆也是按规矩擦得一尘不染。
我们打开了她的药品柜,里面除了有化妆品,还有妇女用品之类的东西,但没有凭药方买来的药,没有男人用的刮胡膏,也没有比阿司匹林药性更大的药,只有一支牙刷。我问我的女搭档:“你能看出些什么?”
“噢,她没有总是怀疑自己生病的毛病,中性皮肤,不染头发,避孕工具肯定放在别的地方了。”
“还有一种可能……我们现在怎么称呼这类人呢?同性恋?”
我们从盥洗室里出来,辛西娅说:“我们去看看另一间卧室吧。”
我们穿过二楼大厅到了那间小卧室里。现在我已经没有戒备心了,但当我钻到双人床下查看时,辛西娅还是拿着枪机警地掩护着我。屋里除了床,还有一个梳妆台和一张桌子,一盏台灯。有一扇门通向一个小小的盥洗室,看上去好像从来没有人用过。很显然,整个房间都没人用过,安-坎贝尔只是把它作为一个客房而己。
辛西娅把床单掀开,露出了一块光秃秃的床垫。她说:“这儿没人睡过。”
“显然没有。”我拉开梳妆台的抽屉,也是空空如也。
辛西娅向对面墙上的两扇门走去。我站在门边,撞开了一扇。里面的灯自动亮了,我大吃一惊,辛西娅肯定也吓了一跳,因为她正猫下腰把枪对准门里面。她很快站起来走近一看,原来是个可以走进去的雪松木大壁橱。我们都走了进去,里面的气味很好,好像我当年用来防范蛾子和女人的那种廉价的古龙香水的味道。橱内两边各有一根长棍子,上面挂着她一年四季穿的便装,可更多的还是军装,还有她在西点军校时用的军刀。上方的架子上放的都是和衣服配套的头饰或帽子,地上摆着的则是与衣服配套的鞋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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