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和黄金(60)

2025-10-09 评论

  她注视着我,犹豫了片刻,但还是继续说下去。
  “在婚礼的前一个月,一夜我从床上被人绑架,翻出墙外到了一处又黑又脏的地方,我被扔在角落里,瑟缩着,几个人在粗鲁的争吵着谁该为把我偷出来出多少钱。
  “我希望被杀掉。我还知道了我的继母参与了这场阴谋。
  “但是这时进来一个高瘦的人,一头乱蓬蓬的黑发,脸和手像月亮一样白,他杀了那些人,像没重量一样把他们扔了出去,然后抱住最后一个靠到嘴边很长时间,好像是在喝尸体里的血,或是吃着某一部分。
  “我想我快疯了。
  “扔掉尸体,那张白色的脸才注意到我在盯着他。我身上只有一件撕破了的脏睡衣蔽体。但还是站起来勇敢地面对着他。”
  “‘一个女人,’他说。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句话。‘一个女人’好像那很不寻常。”
  “有时候,是这样的,”我说。
  她相当宽容地冲我笑了笑。继续她的故事。
  “那句评论之后,他发出一声怪怪的短笑,然后走向我。
  “再一次,我希望被杀掉。但他把我缔造成一个血族。没有仪式,没有言语,什么都没有。他只是做了,如此而已。
  “然后他从那堆人里剥下一件外衣和一双便鞋,粗鲁地把我打扮成一个男孩。那夜剩下的时间我们就一起在街上猎食。我们同行的时候他对我很粗暴,把我转来转去,推我,边推边带粗话地指导我。
  “黎明前,他带我回到他古怪的住处。那并不在我长大的希腊人聚集的地区。但我那是也不知道是哪里。事实是,我从来就没出过父亲的家。我对城市街道的第一次经历真是很迷人。
  “我上到一处有高墙的三层居所,又下到荒芜的院子里。“那个地方是极大的一个乱糟糟的宝库。每个房间里都有难以想象的财富。
  “‘看,所有这些!’那个血族骄傲地对我说。
  “到处都很乱。成堆的丝织品和漂亮的软垫,他把这些放到一起给我们做了一个窝。他给我戴上沉重的项链,说,‘这些可以诱惑你的牺牲品。然后你就能很快把他们抓住了。’
  “我既兴奋又害怕。
  “他拔出匕首,抓住我的头发,削掉我的头发,几乎都削光了,这让我前所未有的痛哭一场。我杀了人,喝了血,半疯癫地在街上跑。这都没有让我怒吼,但削掉我的头发太过分了。
  “他看上去一点也没被我的哭声干扰,而且非常突然的抓住我,把我扔进在一张满是珠宝和金链子的硬板床上的一个大棺材里,给我盖上盖子。我一点也没意识到太阳正在升起。我又一次以为自己要死了。
  “但接下来我睁开眼睛,他在那,微笑着,声音生硬,毫不生动也毫无文采地解释说我们必须远离阳光,整日睡觉。这就是我们的天性。而且我们得喝大量的血液。血液对我们来说是唯一要紧的东西。
  “没准对你是这样,我想,但不敢和他争。
  “而我的头发当然每天都会长回来,他又一次削掉。几夜之内,让我好过一点的是他弄来一把昂贵的剪刀以便剪的时候容易一点,但是他,不论我们要做什么,都无法容忍我的长卷发。
  “我和他一起过了几年。
  “他不斯文也不善良,但也从没很粗鲁。我从没出过他的视线之外。我问他我们是不是可以给我弄到好点的衣服是,他同意了,虽然他很明显的并不怎么在乎。至于他自己,他穿一件长外衣和一件斗篷,只有穿破了才会换,从他的牺牲品那里偷来新衣服。
  “他经常拍拍我的头。他没有表达爱的语言,也没有想象力。我从市场带回书籍,开始念诗的时候,他嘲笑我,如果你可以把他发出的单调的噪音成为笑的话。不过我还是对着他念诗,大多数时候,在最初的笑声之后,他只是盯着我。
  “有一两次我问他是怎么成为血族的,他说是被一个从上埃及来的邪恶血族缔造的。‘那些老家伙们,他们都是骗子,’他说。‘我叫他们神殿血族。’那就成为了他遗留给我的全部历史。
  “如果我在任何细微的地方反对他,他就打我。他并不下重手,但在任何程度上都足够让我不再反对他了。
  “当我想把家里稍微收拾一下的时候,他会呆呆地盯着我,从来不帮忙也从不打击我。我铺开几张巴比伦小地毯,把一些大理石雕像靠墙摆放,这样好看起来体面一点,我还打扫了庭院。
  “在这期间,我听到有其他地血族在亚历山大城,甚至都能瞥到他们,但他们从没有很靠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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