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官点点头。
“是呀,有些远,但也不太远;因为他说过天亮以前就回来的。”
“末班车什么时候离开梅兰维车站?”波洛问道。
“朝一个方向是十一点五十分,朝另一个方向是十二点十七分。不过很可能他们有一辆汽车等着。”
“当然。”波洛表示同意,有些丧气的样子。
“说实在的,那倒也是追踪他们的一个途径。”检察官说,脸色豁然开朗。“一辆载有两个外国人的汽车是足以引人注意的。贝克斯先生,这一点可提得好哇。”
他自以为很得意,接着对雷诺夫人说,脸色又显得郑重起来:
“还有一个问题。你认识有个名叫杜维恩的人吗?”
“杜维恩?”雷诺夫人沉思地重复着这名字,“不,暂时我不能肯定。”
“你从来没有听你丈夫提起过这个名字吗?”
“没有。”
“你认识有个本名叫‘贝拉’的人吗?”
检察官说这话时,一面仔细观察着雷诺夫人的神色,力图出其不意地抓住她动意气或是认识这人的迹象,但她仅仅摇了一下头,态度自若。他接下去又问道:“昨天晚上你丈夫接见过一位客人,这事你知道吗?”
这会儿,他看到她双颊浮起一阵红晕,但是她镇静地回答道:
“不知道。那是谁?”
“一位小姐。”
“真的?”
可是这当口检察官不愿再多说什么。看来多布勒尔夫人不像与罪行有什么瓜葛,除非必要,他不想使雷诺夫人感到烦恼。
他向局长作了个暗示,后者点头以示回答。接着他起身穿过房间,回来时手里拿着我们在棚屋里看到过的那个玻璃缸。他从缸中取出了匕首。
“夫人,”他轻声说,“这东西你认得吗?”
她轻轻地叫了一声。
“认得。那是我的一把小匕首。”然后她看着那沾污的刀尖,身子向后退缩着,眼睛由于恐怖睁得大大的。“那是……血?”
“是的,夫人。你的丈夫是被人用这刀刺死的。”他匆忙地把匕首移开了,“你能十分肯定这就是昨晚放在你梳妆台上的那一把匕首吗?”
“啊,就是的。那是我儿子送给我的一件礼物。大战期间他在空军中服役。当时他虚报了年龄。”她的声音中有一种做母亲的骄傲。“这是用流线型飞机的金属片制成的,儿子送给我作为战争的纪念品。”
“原来是这样,夫人。这就给我们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的儿子现在在哪里?必须给他拍电报,不能耽误。”
“杰克吗?他正在去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路上。”
“什么?”
“是的。我丈夫昨天打电报给他。他本来派他去巴黎办事,可是昨天他发现必须让杰克立即去南美。昨天晚上有一艘从瑟堡开往布宜诺斯文利斯的船,他就打电报给他让他搭这条船。”
“你知道他去布宜诺斯文利斯有什么事情?”
“不,先生,我不知道是什么事。不过布宜诺斯文利斯不是我儿子的最终目的地,到了那儿他还要从陆路去圣地亚哥。”
检察官和局长异口同声地喊道:
“圣地亚哥:又是圣地亚哥:”
正当我们大家因为提到了这个地名目瞪口呆时,波洛走近雷诺夫人。他本来一直站在窗户那里,像在梦幻中似的迷悯。刚才所发生的情况他有没有完全注意到,我倒还有些怀疑。他在夫人旁边站住了,并行了礼。
“Pardon①,夫人,我看一下你的手腕可以吗?’,雷诺夫人对这个请求略微感到突冗,但是她还是把手伸了过去。两只手腕的周围都有很深的痕迹,颜色红红的,说明绑着的绳索陷到皮肉里去了。他仔细察看时,我感到我原来在他眼中看到的那种短暂的激动的闪光消失了。
“这一定使你很痛吧。”他说,又流露出茫然不解的神色。
但是检察官激动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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