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彭斯感叹道;“我老。”
“我们都不年轻了。”
“你的白发还不多。”斯彭斯说。
“我染过啦,”赫尔克里-波洛回答说,“没有必要满头白发出现在公共场合,除了自己愿意。”
“嗯,我觉得乌黑的头发跟我本人不太相称。”斯彭斯说道。
“我也觉得,”波洛答道.“满头银发使你显得更有名望、更杰出。”
“我哪是什么杰出的人物。”
“我觉得是.你怎么住到伍德利新村了?”
“实际上我是来这里与一个妹妹“会师”的。她丈夫去世了,孩子们都结婚了住在海外.一个在澳大利亚,另一个在南非。我就搬来了。如今退休金不太顶用.但两个人住在一处就舒服得多.来.坐下谈。”
他带波洛走到镶着玻璃的小阳台上.那里放了几把椅子,还有一两张桌子。
“来点什么?”斯彭斯问,“恐怕没有迷幻剂.没有黑醋栗或蔷薇果糖浆之类的你的专利产品。啤酒行吗?要不我让埃尔斯佩思给你沏杯茶?要不我可以给你弄杯混合饮料或者可乐。
可可茶?我妹妹埃尔斯佩思喜欢喝可可茶。”
“非常感谢。我就来杯混合的吧。是姜啤和啤酒混合而成的?对吗?”
“没错。”
他回到屋里,很快取来了两只大玻璃杯。“我也来点。”他说。
他搬了把椅子到桌子前坐下,把两杯酒放在他和波洛面前。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他一边说一边举起酒杯,“别人又提起案情了。我再也不管什么案子啦.你说的大概是那桩案件吧.我猜你准是为它而来的,因为我想不起最近还发生过什么案件了.我不喜欢本案的那种特殊形式。”
“对。我知道你不会喜欢的。”
“我们是在谈论那个被人把头摁进水桶的孩子吧?”
“是的。”波洛说,“我说的正是这个案子。”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来找我,”斯彭斯说,“如今我跟警方毫无干系.很多年前就洗手不干了。”
“一朝当警察,”赫尔克里-波洛说.“永远是警察。也就是说,你除了做一个普通人以外,还往往总会在一个警察的立场上看问题.我跟你说这话,自己也是有亲身体会的。我在祖国最初也当过警察。”
“对,没错.我记得你告诉过我。嗯,我觉得一个人的看法有一定的倾向性.但是很久以来我跟他们都没怎么真正打交道了。”
“但是据说,”波洛说,“你在老本行中有不少朋友。你能打听到他们怎么想的,对什么产生怀疑以及他们所了解的情况究竟如何。”
斯彭斯叹了口气。
“人们了解的东西太多了,”他说.“这是当今社会的一大问题。倘若出现了一个案件,作案的手段比较常见.那就意味着插手此案的警察知道得很清楚,作案者很可能是谁。他们不告诉报纸的记者.而自己进行调查.于是把案情弄清楚了.但是他们是否要继续下去-不过,事实都不那么简单。”
“你指的是那些太太、女朋友之类的?”
“部分正确.最后,也许都能嫁出去.有时一两年都过去了.我想说明一点,波洛.总的来说.如今更多的姑娘没有嫁个正经人。我是与我们那个时候比。”
赫尔克里-波洛捻着胡须沉思起来。
“对,”他回答说,“我觉得可能是的.我怀疑,正如您所说的,姑娘们向来有些偏爱坏小子,但在过去有人保护监督她们”
“完全正确。人们都照看她们.她们的母亲监督着她们.婶娘姨妈以及姐姐们都监督着她们.弟妹们也都知道一切情况.她们的父亲也决不反对把一个不合适的年轻人踢出门外。当然-,以前也出现过女孩子跟某个坏蛋私奔的情况.如今他们连私奔都没有必要了。母亲们根本不知道女儿出去跟谁约会,父亲们也绝对没人告知女儿跟谁出去了,兄弟们知道但他们想得更多的是‘叫她出丑’。要是父母不同意,这对恋人就可以找地方官设法获得批准结婚,随后,这位众所周知的坏蛋重操旧业.向众人、包括自己的妻子充分证明自己就是个坏蛋,这就更糟了!可是爱情是爱情,女孩子不愿承认她的得意郎君有些不良习气,有过犯罪倾向等等.她会替他说谎、颠倒黑白.如此等等。是的.很难办。我的意思是,让我们很难办。哦.老说过去比现在好有什么用。兴许我们只能想想而已。不过,波洛,你是怎么沾上这些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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