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非常严肃。
“我们的凶手现在真的很危险吗?”
“凶手总是危险的,”波洛庄重地说,“奇怪的是,人们经常忽略这样一个事实。”
“有什么消息吗?”
“塔尼奥斯医生打电话来了。”
“他还不知道他妻子在哪儿吗?”
“不知道。”
“那没关系。”
“这很难说。”
“他妈的,波洛,你认为她会不会让人给谋杀了?”波洛怀疑地摇摇头。
“我承认,”他低声说,“我也想知道她在哪儿。”
“噢,好了,”我说。“她会出现的。”
“你这种令人愉快的乐观主义一向使我很高兴,黑斯廷斯!”
“我的天哪,波洛,你认为不会发现她在一个大包裹里,或者解肢后装在一个大皮箱里被送来吧?”
波洛慢慢地说:
“我觉得塔尼奥斯医生的焦急有点过分——但也只是过分而已。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去见劳森小姐。”
“你是去指出关于胸针的小误会吗?”
“当然不是。谈这件小事的时机未到,还要暂时保密。”
“那么你要对她说什么呢?”
“Monami,到时候你就听着吧。”
“你还打算说谎吧?”
“你有时真是很讨厌,黑斯廷斯。听你这么说,别人会认为我喜欢说谎呢。”
“我认为你就是喜欢说谎。事实上,这已是无可非议的。”
“是的,我有时就得靠我的足智多谋来弥补自己的不足,”波洛天真地承认。
我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波洛用责备的眼光看着我。然后我们出发去克兰诺伊顿公寓。
我们被带进那间拥挤的起居室,劳森小姐忙忙迭迭地走进来,她说起话来比以往更加语无伦次。
“哦,亲爱的,波洛先生,早上好。你看,有这么多事要做——我想屋里太不整洁了。在早上六、七点种就干事了。自从贝拉到这里……”
“你说什么?贝拉?”
“是的,贝拉-塔尼奥斯来了。她半个小时以前到了这儿——还有孩子们——都给累坏了,可怜呀!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明白,她离开她丈夫了。”
“离开他了?”
“她这么说。当然,我想她这么做完全正当,真可怜呀!”
“她相信你吗?”
“呃——不能完全这么讲。事实上,她根本什么也不愿意谈。她只是反复说她离开了他,她说什么也不回到他那儿去了!”
“她是非常严肃地采取了这一步骤吗?”
“当然是了!事实上,假如他是个英国人,我就会劝她——但是,他不是英国人……而她看上去这么奇怪,真可怜呀——呃,她吓坏了。他对她干什么了呢?我相信土耳其人有时是非常残忍凶狠的。”
“可塔尼奥斯医生是希腊人。”
“是的,他是希腊人,我是说另一种情况——我的意思是,他们经常受土耳其人的残杀——或者是阿美尼亚人常遭残杀吧?但是反正都一样,我不愿意想这些事了。我认为她不应该再回到他那里去了,你说呢,波洛?我的意思是,不管怎样,她说她不愿意回去了……她甚至不想让他知道她在哪里。”
“有这么糟糕吗?”
“是的,你明白她是考虑孩子们。她非常害怕他会把他们带回士麦那。可怜哪,她的处境真是糟糕透了。你看,她没有钱——一点钱都没有。她不知道到哪儿去,也不知道干什么。她想试试自己去谋生,可说真的,你知道,波洛先生,那可不象听上去那么容易。我知道不那么容易。如果她要是受过什么专门训练还会好一些。”
“她是什么时候离开她丈夫的?”
“昨天。她昨晚在佩丁顿附近的一个小旅馆过了夜。她想不出还能到谁家去,所以就到我这里来了。真可怜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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