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钟面之谜(29)

2025-10-09 评论

    巴陀好像在脑子里考虑着。疾如风在他的沉默之下,鼓起勇气继续说下去:
    “你很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巴陀督察长。我多事。我是个好管闲事的人。我不想干扰你们或是做一些你们正在做而且可以做得比我好得多的事。不过如果有适合业余者的机会,请把机会让给我。”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巴陀督察长平静地说:
    “你不可能再说得比这更公允了,艾琳小姐。不过我正想跟你说,你所提议的是危险的。而当我说危险时,我指的是真正的危险。”
    “我听得出来,”疾如风说,“我不是傻瓜。”
    “是的”,”巴陀督察长说,“从没认识一个比你更不是傻瓜的年轻的女士。我要为你做的是这,艾琳小姐。我只给你一点点暗示。而且我这样做是因为我自己从不怎么重视‘安全第一’这句格言。在我的观念里,一辈子花在躲避公车不被轧死的人,大半都最好被轧死不用走路省得麻烦,他们那样毫无好处。”
    这句惊人的话语出自保守的巴陀督察长嘴里,令疾如风相当吃惊。
    “你要给我的暗示是什么,”她终于问道。
    “你认识艾维斯里先生吧?”
    “认识比尔?当然。可是——”
    “我想比尔-艾维斯里能够告诉你想知道的有关七钟面的一切。”
    “比尔知道?比尔?”
    “我并没这样说。完全没有。不过我想,依你灵敏的头脑,你会从他那里知道你想知道的。”
    “现在,”巴陀督察长坚决地说,“我一个字都不再说了。”

    第二天晚上疾如风充满期望地出发赴比尔的约。
    比尔得意洋洋地接待她。
    “比尔真是不错,”疾如风心想,“就像一条笨拙的大狗,高兴见到你时就摇起尾巴。”
    这时“大狗”正唠唠叨叨连珠炮似地谈论着。
    “你看起来气色好极了,疾如风。我无法告诉你我有多么高兴见到你。我点了牡蛎——你真的喜欢吃牡蛎,可不是吗?
    一切都好吧?你出国那么久去干什么?玩得还开心吧?”
    “不开心,”疾如风说,“无聊死了。就一些生病的老上校在阳光下蠕动,而一些干瘪瘦削、活蹦乱跳的老处女不是跑图书馆就是跑教堂。”
    “给我英格兰好了,”比尔说,“我讨厌这出国的玩意儿——除了瑞士。瑞士还好,我想今年圣诞节时去瑞士。为什么你不一道去?”
    “我会考虑,”疾如风说,“你最近在做些什么,比尔?”
    这是个欠考虑的问题。疾如风这样问只不过是出自礼貌,同时为她的谈话主题起个头。然而,这正是比尔一直等着她问的开头语。
    “这正是我一直想要告诉你的。你有头脑,疾如风,我需要你的建议。你知道那出音乐剧‘你该死的眼睛’吧?”
    “知道。”
    “哦,我正要告诉你这出你所能想象到的最龌龊的作品。
    我的夭啊!那些演员。有一个女孩——一个美国女孩——十足的尤物——”
    疾如风的一颗心直往下沉。比尔交女朋友的牢骚事总是没完没了——一说起来絮叨个不停,令人招架不住。
    “这个女孩,她的名字叫宝贝-圣毛儿——”
    “我怀疑她怎么取这个名字?”疾如风嘲讽地说。
    比尔认真地回答:
    “她取自名人录。很俏皮吧,啊?她的真名是金舒蜜或是亚布拉梅儿——这一类相当令人觉得不可能的名字。”
    “噢!的确是。”疾如风同意。
    “哦,宝贝-圣毛儿非常伶俐。而且她有力气。她是八个女孩中演人桥的一个——”
    “比尔,”疾如风语气猛烈地说,“我昨天上午去见杰米-狄西加。”
    “好杰米,”比尔说,“哦,如同我刚刚告诉你的,宝贝非常伶俐。活在现在这个社会上,不得不这样。她给大部分戏剧圈的人士都留下深刻的印象。如果你想生存下去,就得专横,这是宝贝说的。面且你记住我的话,她是有材料没错。她能演——那个女孩演得真是好极了。她在‘你该死的眼睛’里没什么机会表现——只是夹在一大堆漂亮的女孩子当中。我说为什么不试试正统的舞台演出——你知道,像谭贵瑞太太——那种戏——可是宝贝只是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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