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
“他太喜欢和您呆在一起了!很遗憾!然而也许他会正常起来的,只要您不再大惊小怪,火上浇油的话。”
“您不了解。他想娶这姑娘,娶贝蒂-格雷格,他们订婚了”“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啦?”
“是的,帕克-派恩先生,您必须做点什么,您必须帮助我儿子摆脱这场极不幸的婚姻!否则他的一生都会被毁掉的。”
“一个人除了自己本人,没有谁能够毁掉他的一生。”
“巴兹尔会的。”切斯特夫人肯定地说。
“我不担心巴兹尔。”
“您也不担心那姑娘吗?”
“是的。我担心的是您。您一直在滥用您做母亲的权利。”
切斯特夫人看着他,微微有些吃惊。
“从二十岁到四十岁期间是个什么样子?这些年,人受个人感情因素的束缚。的确如此,这就是生活。可随后就进入了一个新阶段,思考生活,观察生活,了解他人,探索自身。生命由此而真实和重要。全面地看待生活,而不仅仅只注意生活中的一个场景,人在其中扮演着某个角色。男人或是女人,只有过了四十五岁,他(或她)才真正成为他(或她)自己。这个时候,人的个性开始得到发挥。”
切斯特夫人说:
“我全身心地爱着巴兹尔,他是我的全部。”
“噢,您本不该这样,您现在正品尝您自己带来的苦果。
您愿意怎么爱他就怎么爱他,然而您是阿德拉-切斯特,请记住,一个人,不单单是巴兹尔的母亲。”
“如果巴兹尔毁了自己的一生,我会非常痛心的。”巴兹尔的母亲说。
他看着她,她脸上布满精美的皱纹,嘴角下垂,带着渴盼的神情。从某种角度说她是个可爱的妇人,他不想让她受到伤害,于是他说:“我看看能做点什么。”
见到巴兹尔-切斯特时,他发现他巴不得与他交谈,急于表达出自己的观点。
“这事糟透了。母亲思想偏狭,已经不可救药。假如她不再乱为我操心,她就会知道贝蒂是多好的一个女孩。”
“贝蒂呢?”
他叹了口气。
“贝蒂那边也挺难办!如果她顺着母亲点——我是说她别涂唇膏,哪怕是一天——情况就全然不同了。母亲一旦有事外出,她似乎就不顾一切地——呃——摩登起来。”
帕克-派恩先生笑了笑。
“贝蒂和母亲都是世界上我最亲爱的人,我原以为她们俩会彼此特别亲近。”
“你有很多事情还不知道,年轻人。”帕克-派恩先生说。
“我希望您能跟我去见见贝蒂,和她好好聊聊这一切。”
帕克-派恩先生立即接受了邀请。
贝蒂和她的姐姐与姐夫住在一幢离海边稍远的破旧的小别墅里,生活简朴、舒适。家里只有三把椅子、一张桌子和几张床。墙上有个壁橱,橱里放着杯子碟子等生活必用品。
汉斯满头乱蓬蓬的金发,是一个情绪化的年轻人。他讲一口古怪的英语,边走边讲,速度快得令人难以置信。他的妻子斯拉特娇小美丽。贝蒂-格雷格一头红发,脸上长着雀斑,眼神很调皮。他注意到,她根本没有像前一天在皮诺-道罗旅馆那样化妆打扮。
她给他倒了一杯鸡尾酒,眼里闪出愉快的神情,说:“您是为这桩大难题来的吧?”
帕克-派思先生点点头。
“老兄,您站在哪一边?这对青年恋人,还是反对他们的老妇人?”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你觉得这一切你都处理得很妥当吗?”
“一点也不妥当,”格雷格小姐很直率,“然而那老家伙确实让我生气。”(她环视四周,确保巴兹尔没有听到)“那女人简直让我受不了。这些年,她一直把巴兹尔拴在自己的围裙带上——这会使男人看起来像个傻瓜。事实上巴兹尔并不傻。眼下,她更加变本加厉地pukkasahib(西班牙语,原意为“唠唠叨叨、女人气十足——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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