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并不坏,只是目前‘不合时尚’而已。”
贝蒂-格雷格忽然眼睛一亮。
“您是不是说就像在维多利亚时代把奇彭代尔家族的椅子摆放到阁楼上,然后再把它们搬下来,说:‘多么奇妙的东西’?”
“有点这个意思。”
贝蒂-格雷格沉思片刻。
“或许您是对的。我该诚实些。是巴兹尔让我生气——他那么担心我给他母亲留下的印象。这使我发疯。即使现在我还相信他会离我而去的,如果他母亲继续给他施加压力。”
“他会的,”帕克-派恩先生说,“如果她方法得当的话。”
“您要指点她怎么做吗?她自己不会想到怎么做的,您知道。她只是继续不赞成我们俩,可那没有用。但如果您指点她——”她咬着嘴唇,抬起蓝莹莹的眼睛坦诚地看着他。
“我听人说起过您,帕克-派恩先生。人们都说您了解人性方面的一些事理。您认为我和巴兹尔的事会不会成?”
“我想让你回答三个问题。”
“般配度测试?那好,问吧。”
“你睡觉时窗户是开着还是关着?”
“开着。我喜欢充裕的空气。”
“你和巴兹尔爱吃一样的食物吗?”
“是的。”
“你喜欢早睡还是晚睡?”
“私下里给您说,我特别喜欢早睡。晚上十点半开始打呵欠,早上起床后感到精力充沛,可是我当然不敢明说。”
“你们之间应该很好地协调协调。”帕克-派恩先生说。
“测试题目过于肤浅了。”
“恰恰相反。我至少接触过七例完全破裂的婚姻,原因都是丈夫喜欢半夜才睡,妻子九点半就上床,或者反过来。”
“真遗憾,”贝蒂说,“我们大家都不愉快,巴兹尔、我,还有祝福我们的他的母亲。”
帕克-派恩先生咳了一声嗽。
“我认为,”他说,“这也许可以改变。”
她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
“现在我想知道,”她说,“您是不是在骗我?”
帕克-派恩先生的脸上没有显出任何表情。
对切斯特夫人来说,他是在安慰她,尽管没有说清楚该怎么办。订婚毕竟不是结婚。他自己也要去索列尔呆一星期,他建议她不要采取明确的行动计划,并让她当面答应。
他在索列尔度过非常愉快的一个星期。
他回来后发现事情有了完全意想不到的进展。
他走进皮诺-道罗旅馆时一眼就看见切斯特夫人和贝蒂-格雷格一起喝茶。巴兹尔不在。切斯特夫人显得形容枯槁。贝蒂也面元光泽,她几乎没有梳洗打扮,她的眼睑看起来好像一直在哭。
她们跟他友好地打了声招呼,可是两人谁也不提巴兹尔。
突然,他听见他身边的女孩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受了什么惊吓。帕克-派恩先生转过头去。
巴兹尔-切斯特正从海滨走上台阶。和他一起的是位异常美丽的女孩,美得叫人透不过气来。她肤色浅黑,体态优雅。没有谁注意不到她窈窕的身姿,因为她只穿一件浅蓝色的绉衣。她重重地施着赭石粉,嘴唇朱红——然而厚厚的脂粉却更加衬托出她令人惊羡的美。至于年轻的巴兹尔,他仿佛不能把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
“你来得太迟了,巴兹尔,”他母亲说,“你本来打算带贝蒂去麦克酒吧的。”
“怪我了,”那位漂亮的陌生女郎慢吞吞地说,“我们只是随便走走。”她转向巴兹尔,”亲爱的,给我来点刺激的!”
她随意地踢掉鞋子,露出修染过的脚趾头,翡翠绿的颜色正好与手指甲相配。
她没有留意两位女士,却向帕克-派恩先生靠近了些。
“这岛屿太平淡无奇了,”她说,“在碰到巴兹尔之前,我都快烦死了。他很招人喜欢的!”
“帕克-派恩先生——拉蒙娜小姐。”切斯特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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