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算啦。”汤美说,“雨下得好大。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我想不会这么有趣吧?”
“老实说,”杜本丝说,“它实在很可怕。不过,我想知道,所以——”
“所以,你问这棵树?这是什么树?智利松吧?”
“不错。”杜本丝说,“你倒满清楚。”
“我当然知道,”汤美说,“我也知道这树的另一个名字。”
“我也知道。”
他们互望一眼。
“只是我忽然忘记了。可是阿提什么吧?”汤美说。
“唔,大概是这个名字。”杜本丝说,“这种事,我想这样就够了,是不是?”
“你在那全是刺的树丛里做什么?”
“抵达山丘下时,也就是说不能放下脚完全停住时,可能闯进这阿提——里头。”
“我说的阿提——是指阿提卡利亚(风疹)吧?啊,不,这是荨麻疹,是不是?啊,算了,”汤美说,“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娱乐。”
“我只是调查一下我们最近的问题。”
“你的问题?我的问题?到底是谁的问题?”
“我不知道。”杜本丝说,“我希望是我们两个人的问题。”
“不会是那毕垂丝问题或类似的问题吧?”
“不是。我只觉得这房子可能藏着什么别的东西,所以,我去查看了许多玩具,这些玩具可能几十年前就被挤在那间有点怪异的旧温室里,其中有这个木马和马锡德。马锡德是会摇动的木马,肚子上有洞。”
“肚子上有洞?”
“是的,里面还塞了许多东西。孩子们——为了好玩——塞进去枯叶、纸屑、用旧的抹布、法兰绒上衣和一些用来擦拭沾有油迹的布块。”
“来,我们回屋去吧。”汤美说。
“喂,汤美。”杜本丝把脚伸向客厅温暖的炉火,这是为他回家先点起来的。她说,“让我听听你的新闻。你到里兹大饭店的画廊去看展览了吧?”
“没有。老实说,我没去,没时间啊。”
“怎么没有时间?你不是特地去的吗?”
“人未必会去做‘特地去’的事啊。”
“可是,总归到什么地方去了吧?”
“我又发现一个可以停车的地方。”
“那倒很方便。什么地方?”
“在豪恩斯洛附近。”
“怎么又到豪恩斯洛去了?”
“其实我没到豪恩斯洛。那儿有停车场,我从那里坐地下铁。”
“什么,坐地下铁到伦敦去?”
“是的。啊,坐地下铁去,最方便。”
“怎么搞的,满脸心中有鬼的样子。难道我有个情敌在豪恩斯咯吗?
“不。”汤美说,“你对我做的事应该很满意才对。”
“哦,你去买礼物给我啦?”
“不,不。”汤美说,“不是这样。老实说,我根本不知道要送你什么才好。”
“可是,你的猜测有时非常对啊。”杜本丝满怀期望地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嘛?汤美,我为什么应该满意呢?”
“因为我也去调查了。”
“近来阿狗阿猫都去调查。”杜本丝说,“所有十多岁的孩子,某家的侄甥或某家的子女,都去调查。我实在不知道他们调查什么。不管什么调查,过后无不不了了之。他们去调查,享受调查的乐趣,而后都非常自满--可是,我真不知道往后该怎么办。”
“我们的养女贝蒂到东非去了。”汤美说,“有没有信?”
“有。她热心调查--正深入非洲人的家庭,写关于这些家庭的论文。”
“那些家庭很欣赏贝蒂的兴趣吗?”
“我可不认为。在我父亲的教区里,每一个人都不喜欢教区牧师的助理——叫他们为多管闲事的人。”
“这段话很有教训意义,你的确指出了我已着手去做或正着手去做之事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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