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哲瑞·雷恩先生先生沉吟一声,口里嚼得十分卖力。
“康拉德·黑特,”巡官喃喃地说,“要不是因为面颊那个证词……”
“别提了,”布鲁诺说:“有人试图陷害他。”
一名刑警带着一个密封的信封进来,“谢林医生的信差刚刚送这个来,长官。”
“啊!”雷恩说,放下手上的刀叉,“是报告,大声念,巡官。”萨姆撕开信封,“我们来瞧瞧。”关于毒药,谢林说:
亲爱的萨姆:
烂掉的那颗梨子含有超出致命数量甚多的液化二氯化汞,只要咬上一口,就足以致命。
回答雷恩先生的问题:不,梨子腐烂并非由毒药引起,注射毒药的时候,梨子本身就已经是烂的。
另外两颗梨子没有毒。
床上发现的那支空注射器,含有相同的毒药。
依我所见,根据梨子里发现的二氯化汞、含量和估计针筒的二氯化汞含量,梨子的毒药是由这支针筒注射进去的。
两者的数量有一点点差别;我想这差别可用你送来的白鞋子上的污渍填补起来。那污渍是二氯化汞,可能在注射梨子时,有一些滴出来溅到鞋尖。那污渍是新的。
尸首的验尸报告,会在今天稍晚或明天早上出来。但是根据预先的检查,我确信验尸结果不会预示任何中毒征兆,而且还会进一步证实对死因的原始看法。
谢林
“一切如我们所料,”萨姆喃喃地说:“好,这澄清了鞋子和毒梨子的理论。二氯化汞,哼?似乎……我们上楼到实验室去吧。”
哲瑞·雷恩先生板着脸孔不发一言。三个人的咖啡都没有喝完,他们把椅子往后一推,走出餐厅。他们在餐厅门外碰见阿布寇太太,她的面目阴沉毫无笑容,手上捧着一个餐盘,上面有一杯黄色乳状的饮料。雷恩瞧一眼腕表,正好两点三十分。
上楼的时候,雷恩从巡官手里把信拿过来,又费神地读一次。他还信的时候未附带任何评语。
卧房那层楼静悄悄的。他们在楼梯口停留了一下,然后史密斯小姐的房门打开来,护士带着露易莎·卡比安出现了——虽然发生了悲剧,虽然家常作息受到干扰,但习惯还是要守,又聋又哑又瞎的女人经过三位男士面前下楼,要去餐厅喝那一日一杯的蛋酒奶。三位男士都无人开口,除非有进一步通知,目前露易莎被安排题在史密斯小姐的房间……崔维特船长和米里安医生都早已离开房子了。
墨修,萨姆的手下,结实的身子靠着死者房间紧闭的门户,他静静地抽着烟,提神警戒,从他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见那层楼所有房间的房门。
巡官对楼下吆喝一声,“皮克森!”
皮克森跑步上楼。
“你和墨修看守这层楼,听懂没有?叫其他人休息,不准任何人进老太太的卧房,不要干扰任何人,只要把眼睛睁大一点就好。”
皮克森点个头又下楼去了。
巡官把手探进背心口袋,拿出一把弹簧锁钥匙,那是他在死者遗物中找到的约克·黑特实验室的钥匙。他沉思着把钥匙在手中掂一掂,然后绕过楼梯口走向实验室的房门,布鲁诺和雷恩尾随于后。
他没有马上开门。反之,他一屁股蹲下来,眯起眼睛窥探钥匙孔。他闻哼一声,从他无奇不有的口袋里拿出一根小铁丝伸进孔里。他反复往里插,然后开始转圈,最后,心满意足了,他把铁丝抽出来检查。
干干净净。
他站起来,收好铁丝,一脸狐疑。“奇了,”他说,“还以为我们一定可以在门镇里发现蜡,这样就证实有人偷制钥匙孔的蜡模,然后复制一把钥匙。可是里面没有蜡。”
“那不是那么重要,”布鲁诺说:“可能有人制造蜡模,并且把钥匙孔清干净,或者下毒的人‘暂借’黑特太太的钥匙复制了一把,然后没有被她察觉,完壁归赵。无论是哪一点,我们都永远没办法知道,反正老太太是死了。”
“好了,好了,巡官,”雷恩不耐烦地说,“这对我们没什么帮助,把门打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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