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39)

2025-10-17 评论

  这是周围看客们对赵杰一统一的评价。

  “贺松风这么漂亮聪明,他也想扒拉?怎么可能瞧得上他。”

  “是啊,又是校草又是学生代表,不出意外明年的公派留学名额就是他的,等出国镀金一趟回来,贺松风是他这辈子都高攀不起的奢侈品。

  周围人不掩饰自己对赵杰一的贬低,甚至都没有压嗓子窃窃私语,而是直白地羞辱。

  贺松风要走,赵杰一着急了。

  赵杰一掐住贺松风的手臂,死死箍住。

  贺松风的手臂太细了,轻易就能环住,他走不掉,干脆停下来,等待赵杰一的歇斯底里。

  “你们不是好奇吗?不是老子癞蛤蟆吃天鹅肉,我直接告诉你们!”

  “就他,贺!松!风!死爹死妈的扫把星,兜里掏不出一毛钱,全靠老子养他,供他吃喝供他读书,现在到了大城市来就开始要跟我撇清关系。”

  赵杰一夺了贺松风的领带夹,一把扯住,举起来给周围人看:

  “看这个,爱马仕的领带夹都戴上了,没个几万下不来。这TM还是要领学校补助金的贫困生?贺松风,你就是个只要给钱,谁都能骑的——表子!”

  聒噪的声音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看过来。

  贺松风成了焦点中央。

  贺松风抬眸,目不转睛地盯着被抢走的领带夹,眼睛一亮。

  爱马仕是什么?居然要几万块钱。

  幸好没有还给程其庸。

 

 

第24章 

  贺松风仰头踮脚伸手, 意图拿回自己的宝贝。

  那可是他卖了自己一个吻才拿到的,就该是他的所有物。

  结果赵杰一手腕一转,轻易躲掉。

  贺松风又掂了两下, 却被人当成小鸟似的,逗得来回转。

  他哀哀地叹出一口气,无奈地接受自己拿不回银色羽毛的事实。

  赵杰一捏他的脸, 讥笑:

  “你这么稀罕这玩意?卖了几个晚上买的?还是说是哪个老板直接送的?唉, 也是,毕竟陪我一晚上也就四千块,你肯定瞧不上。”

  捏脸的手变成拍脸,左右各拍两下。

  “你跟我说实话, 睡了几个?一个?两个?还是说身边只要有男人,你都发騒勾引了一遍?”

  贺松风无动于衷。

  这样的话听得太多,不痛不痒的。

  赵杰一是他身体里的蛆虫,把他这根好木头铸成空心竹子。

  贺松风内里空落落的, 已经不剩什么东西,能让赵杰一这只蛀虫再伤害的。

  但即便如此,贺松风垂下的手掌还是攥成了拳头。

  手指关节处的指骨锐利的挺起,戳的薄薄一层皮肤充了血,手腕外侧凸起的骨头高高凸起,像骨头折断要从这里撕开一道口子似的。

  他可以做到对赵杰一毫不在意, 但无法做到对自己不在意。

  这里这么多人,这么多人都听见他是个万人骑的表子。

  可是——明明只有赵杰一骑过他, 再没有第二个人。

  他不是万人骑, 也不是表子。

  一想到这里,贺松风高吊在银色羽毛的视线,一点点的下垂, 直到他眼皮上的黑痣几乎要颓唐的冲出来。

  不多的心力劲几乎要在内耗里消磨殆尽。

  “人家乐意勾引就勾引呗。”

  贺松风一惊,坠下来的眼皮一下子打了上去,乌黑的玻璃眼珠迟钝地贴着眼眶震颤。

  他惊讶地转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可已经找不到是谁说的这句话,因为此刻围观他的路人们,都在说着同样的话。

  “我巴不得他勾引我呢,睡过这么个极品,怎么都不算吃亏。”

  “那是不是证明我也能拿钱砸他?我也有机会了?哎我去,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现在才知道。”

  零个人指责、批评贺松风,他们冲贺松风吹口哨,下流的视线肆意涂抹贺松风的身体,从头到脚,大庭广众,赤.裸.裸的意.淫。

  “哎!贺松风!你多少钱能骑一次?报个价呗,我愿意出这钱。”

  贺松风没着急,他向来把这种事、这种话当做奖章荣誉。

  转眼一瞧,赵杰一倒是急得跳起来,指着说话那人横眉竖眼的破口大骂:

  “去你妈的!你再说一遍?!贺松风是老子的东西,你叫你吗呢叫叫叫!”

  “你有病吧?不是你自己说他有钱人就能睡吗?”

  “那他也只有老子能睡!”

  和赵杰一对骂的路人回指他,笑话道:“这狗还护食。”

  贺松风听完,鬼使神差地跟着一同笑了起来。

  赵杰一使劲地拽了一下贺松风,贺松风立马收敛表情。

  赵杰一又瞪眼骂他:“你在外面收了别人多少钱?我都给你还不行吗?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贺松风没吭声。

  他的视线落在赵杰一抢走的银色羽毛上,他终于注意到银色羽毛背面文刻着的HERMES英文logo,他心里默默念:

  “这是爱马仕,很值钱。”

  “贺松风,你退学,现在就跟我回镇子。”

  听到这话,贺松风露出不合时宜的盈盈轻笑。

  赵杰一见贺松风居然不怒反笑,他气急败坏拿出他的杀手锏。

  “不想我把视频全部发出去就跟我走,你的脸、你的学生证我都拍的清清楚楚,我只要发出去,你这辈子就被我毁了。”

  贺松风还没来得及表态,突然背后猛地钻过来一阵极为锐利的凝视,下一秒他就看见赵杰一被人一脚踹开。

  贺松风那只被掐到供血不足而麻木的手臂,也在这一瞬间,胀痛感如涨潮的钱塘江水浪,轰轰烈烈扑上来,像被车轧过一样。

  张荷镜迈出几个大步,冲到赵杰一面前,揪起衣领又补了一拳。

  不满足拳头的肉对肉,而是用手腕上串起来的木头块,一下砸击在赵杰一的脸上。

  这一下,直接把赵杰一打的跪在地上,头晕目眩,直挺挺地冲贺松风磕了个头。

  鼻青脸肿的哀哭。

  赵杰一知道自己不是张荷镜的对手,连忙挪着身子抱到贺松风的腿边。

  “贺松风,我以前对你的好你都忘了吗?你不能这样薄情,你不能遇到这群有钱人,你就把我给丢掉……”

  贺松风垂眸低头,他像圣母一样敞开怀抱,保持着平和从容的面目,含着无意义的淡笑。

  他一如既往只说那三个字:“谢谢你。”

  贺松风降下的赎罪悬在赵杰一高不可攀的半空,安抚的动作顿在那里没有下文。

  虚假的圣母,投下虚假的救赎,只有愚蠢的信徒信以为真,哭哭啼啼跪拜,以为这样就真的能得到圣母怜悯的爱。

  但贺松风是假圣母,他的俯首并不是救赎,他只是想低头弯腰,捡回值钱的HERMES。

  不等赵杰一攀上那只伸过来的白玉瓷般的手,更不等他顺藤摸瓜缠上去,赶来的学校安保率先按住他,强行拖走。

  同样,贺松风也没来得及拿回他的东西。

  贺松风的动作仍保持着敞开怀抱淡笑的模样,不同的是他愣住了,笑吟吟的嘴角一点点僵硬。

  小声的不甘心碎碎念:“我的爱马仕……我的钱……还给我……”

  张荷镜走回贺松风身边,担心地看着他,“你没有事吧?需要我陪你去一趟医务室吗?”

  贺松风瞥了他一眼,无奈地呼出一口短促的气,恢复成平日面无表情的模样,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贺松风甚至都没有同为他解围的张荷镜说一句谢谢。

  张荷镜看得清清楚楚,贺松风跟他那傻.比男友说了两次谢谢,却同他一次都没说过。

  张荷镜的手颤抖着握成拳头,他不死心地跟在贺松风身后走,踩着影子,故意把脚步踏得又响又沉,手腕上的木头块敲击声当啷作响。

  贺松风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甚至于,那一连串的响声骤然消失,也未曾好奇地转头看过。

  贺松风从认识张荷镜开始就把他当作空气一样忽略,以前是,现在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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