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76)

2025-10-17 评论

  “谢谢你。”

  贺松风轻轻吹动水杯表面,热乎乎的蒸汽吹进张荷镜的眼镜上,蒙了一层白茫茫的雾。

  推出去的雾,不着痕迹地把张荷镜也推远坐好。

  张荷镜又陪着贺松风坐了一会,两个人相对无言。

  水蓝色的波纹倒灌眼睛,消毒水的气息钻入鼻腔,两个人捏着的手心手背交换体温。

  枕边是贺松风出国的文件资料,叠放着张荷镜看过的书。

  清凉的风吹乱张荷镜额前的碎发,碎碎的搭在张荷镜额前。

  贺松风想了想,抬手,轻轻扫去。

  贺松风的指尖比风还要凉,几乎钻进贺松风额前皮肤,钻透头骨,在大脑皮层生根发芽。

  睁开眼,闭上眼,都是被贺松风抚摸时,挑动神经的极度兴奋。

  张荷镜很能演,他还保持着平静,只是冷不丁地从喉咙里跑出一句酸语:

  “你要一直讨厌他们。”

  贺松风轻盈盈地淡笑。

  张荷镜被笑得信息暴涨,这才决定把自己的真正意图说出来。

  他清了清嗓子,轮到他紧张地攥成拳头捏紧被褥,嗓子眼也跟着捏住了,小声小声再小声地请求、哀求甚至是祈祷:

  “贺松风,我可以当小三了吗?我比他们要……要更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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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小张表白不是说你要喜欢我,而是你要讨厌他们[眼镜][眼镜]

 

 

第39章 

  贺松风一度幻视, 记忆回流到他被程以镣揪着头发打出鼻血的那个午后。

  就是在这里,同样的床位,同样的温度, 同样的颜色。

  张荷镜同样的询问他,自己能不能做他的小三。

  贺松风同样手里捧着一杯水。

  此刻贺松风有两个选择。

  一是像以前那样,直接泼在张荷镜脸上骂他不要脸。

  二是喝下去, 接受和张荷镜同流合污的邀请。

  张荷镜的眼神同样直勾勾地盯着贺松风手里的水杯。

  张荷镜心里也清楚, 此刻的场景就是一次节点复刻,就看二周目的贺松风到底选择HE还是BE。

  这杯水,是关键道具。

  贺松风没着急作答,而是把一口长长的气分成好几口, 一点、一点的小口吐出去。

  张荷镜的表情逐渐凝固严肃。

  他一度以为自己又要被忽视、被抛下、被孤立。

  不过幸好,贺松风也就思考了大概半分钟,便欣然将手中的水杯放在嘴边,仰头饮尽。

  一半喝进嘴里, 一半从嘴角流下来,恰到好处的给了张荷镜上手触摸的机会。

  细腻的大拇指重重地按在贺松风的嘴角,从左抹到右,擦出一道鲜红的印子。

  贺松风垂眸,瞧见张荷镜手腕的镂空金属球,他的头发依旧被不声不响地囚禁在那里。

  任由张荷镜抬手、垂手的动作摆布, 失去头发本有的光泽,枯黑沉默地静置。

  就如同此刻的贺松风一样。

  爱人?

  贺松风不爱任何人, 包括自己。

  他有且仅有的就是被在裹挟里, 于摆布中,念出一句:“我爱你”

  仅此而已。

  毕竟这会关于留学的申请资料就摆在贺松风的床头,有这玩意作为砝码压在贺松风虚情假意的爱意天秤上, 贺松风的爱情便会虚假的向张荷镜的方向贴近。

  杯子里的水,贺松风没有咽下去,而是含在唇中。

  等到张荷镜为他擦去嘴边积水的时候,他便借此机会俯身侧头,吻了上去。

  冰凉的水从滚烫的口舌里,渡入更加滚烫的口舌中。

  贺松风的舌头冰凉凉的,像一条水蛇,混在灌进来的水里,不着痕迹地摸进张荷镜的唇齿,开始他温柔地探索。

  贺松风的吻技已经可以算不错的程度,毕竟有好几个陪练老师,全天候的帮他练习吻技。

  这吻技想不进步都难。

  张荷镜鼻梁上的眼镜顶得贺松风的脸颊发痛,他背手偷偷拔到碍事的针管,用带血的手摘取张荷镜的眼镜,随手丢在一边。

  常年佩戴眼镜的张荷镜下意识侧头追求眼镜去向,刚一侧头,就被贺松风捧着脸强行扭正。

  两个人嘴唇依着嘴唇,呼吸纠葛不清得互相推搡,这头呼出去那头便立马吮吸进肺。

  眼睛和眼睛之间的距离只容得下一根手指,张荷镜就算不戴眼镜也看得出来贺松风眼里的嗔怪。

  怪他居然在这个时候想转头,怪他没把贺松风的主动当做圣恩高高捧起。

  张荷镜不着急,继续由贺松风主动。

  他倒是一直很能忍,哪怕贺松风把他嘴巴嘬破皮,嘬到红肿,也像一座山似的,自不动,平静地注目。

  等到贺松风累了,这才轮到他,攻守易型。

  贺松风喘着小口的气,意图推开张荷镜,推出去的手直接被张荷镜掐紧,同时另一只手扣在贺松风的后脑勺,强硬地把贺松风拉远的面容一把推到张荷镜面前。

  两个人面面相觑,贺松风细长的睫毛跟着眼睛扫动,像个小鸡毛掸子,搔得张荷镜脸上又麻又酥。

  于是,第二场亲吻在张荷镜的主导下,半强迫的开始。

  贺松风实在没气也没劲了,像个被抽走棉花的棉花娃娃,只剩一副干干净净的皮囊捧在主人手里。

  主人低头要吻便吻,想怎么吻就怎么吻。

  就算是想要把他脆弱的喉管都一并捣烂,贺松风也没劲反抗。

  贺松风轻蹙眉头,细嫩的手好几次想抬起,又同样好几次被张荷镜抓走。

  但对方并不限制贺松风的手,送过来,就抓开,再送再抓,绝不会出现箍着锁住的情况。

  因为这也是张荷镜享受的一环。

  张荷镜的控制欲全都倾泻在扣在贺松风后脑勺的那只手上,五根手指深深没入贺松风长长的乌发里,手掌紧贴发根,稍稍用力就能把贺松风完全控制。

  贺松风在被吻的时候,每一吻的角度、节奏、还有呼吸的频率全都掌控在张荷镜的手掌里。

  张荷镜想要贺松风往哪边倾泻,只需手腕稍稍使劲,贺松风就会变成他想要的方向。

  只要那只手上的脑袋不挣脱,张荷镜绝不会对贺松风有任何超出界限的恐怖强制行径。

  贺松风倒也乐得被这样操控,因为他只需要闭着眼睛,张开嘴就好,不用去想如何用这个吻讨好对方。

  就跟在床上一样,只要敞开腿就好。

  两个人烂锅配烂盖,意外的契合度奇高无比。

  贺松风捏着张荷镜的手,按在自己衣服领口处,示意对方可以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张荷镜久久没有动作。

  贺松风以为对方是在等自己主动,于是在接吻的间隙里,拧着眉头从窒息的边缘艰难解衣。

  第一颗扣子……

  第二颗口子……

  衣领不小心被水淋湿,湿哒哒地贴着衣领,同时贺松风没意识到他的衣领被染成粉红色。

  红色的来源是他手背青紫的针孔。

  就在贺松风准备解开第三颗的时候,张荷镜松开他,猛地深吸一口气。

  意乱情迷的表情在看见贺松风血淋淋的手背时,表情瞬间凝固。

  “对不起,我的错,是我没克制住自己。”

  张荷镜迅速冷静下来,他帮贺松风扣好衣领的两颗扣子,同时匆匆在床头扯了两张纸,快速捂在贺松风的手背上,紧紧地捏了一下。

  溢出来的血珠迅速染红卫生纸,抹去后,叠起来又接着按上去。

  贺松风扫开坠在枕边的针头,银色的枕头被冷水吹得轻轻晃动,敲在床沿边发出细密的小小声响。

  “你自己按住,我去喊医生来。”

  “…………”

  贺松风奇怪地望着忙前忙后的张荷镜,有些不理解。

  怎么弄得好像在大出血一样。

  “哦。”贺松风应了一声,示意张荷镜去吧。

  张荷镜离开了大概七八分钟,等到他把医生喊来的时候,床铺上的漂亮男人早就不告而别,还把枕边的文件夹一并抱走。

  留给张荷镜的仅是挂在顶上的药水瓶向下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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