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水长东(11)

2025-12-26

  他尾随二人一路来到学校食堂,林长东想着要不自己也在这里将就一顿算了,但是走到窗口一看,又果断离开了食堂。

  林长东到自己的休息间时,管家已经到有一段时间了,他有点不得劲的吃完了午饭,午觉也没睡就去找他姐夫了。

  下午四节课,林长东都没来上课,张流玉又得以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趁此机会,另外他还把汽水送给了后桌的同学喝。

  但是在最后一节课准备结束时,里面的英语老师自觉出去,班主任走了进来,她宣布说:“经学校方对一类班级的关怀考虑,我们班现在需要搬到一楼去,搬到原本十班的位置,桌子椅子不用搬,大家抓紧时间,现在开始吧。”

  整个教室里先是不约而同发出一声“啊”,接着才是各种各样的声音,有高兴的,也有埋怨的,还有不理解的。

  张流玉没去深究这件事,他觉得在一楼也挺好的,免了这段上下楼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了。

  他快速将课本那些收拾好装进纸箱里,又看到林长东人没来,于是就向班主任报告了一声,班主任让他不用管。

  张流玉背着个包,又抱着一箱子书出去时,却发现只有他们用搬教室。

  “你们不搬吗?”张流玉问站在走廊里等他吃饭的周通说。

  “没听说啊。”周通也觉得很突然,他接过对方手上的箱子,“你们班发生了什么吗。”

  张流玉想不出能是什么事,如果说要是为了关怀一类班,那一到三班都应该搬才对啊,两人就这样带着疑问完成了迁移工作。

  吃完晚餐来上晚自习的时候,林长东已经在教室门口了,他正在和隔壁班的袁宝聊着天,看到这一幕,张流玉心里立马有了猜想。

  “那我上去了。”周通对身边人说。

  “嗯。”

  对方走后,张流玉也进了教室,没一会儿林长东也进来坐下了,真是难得见他来上晚自习,虽然这于他于老师于学校都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张流玉拿出习题册准备复习一下,结果林长东就打断了他,“那个人是你家亲戚还是你兄弟?”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张流玉把自己的笔从对方手里抢回来。

  林长东又去抢对方的本子,“我还不能问了?”

  “我还不能不说了?”张流玉连本子也抢回来,并用胳膊牢牢压在桌子上,头也不抬的看起了题目。

  林长东一手支在太阳穴,侧着身体看对方说:“我有一些不太好的猜想。”

  “那就别想。”

  林长东没有听取对方的建议,他捻起对方披散在背后的一股湿发摸了摸又放下,“要我说,你们两男的是不是走得太近了。”

  这话说得也不算隐晦了,但张流玉没有为此感到难堪或是恼怒,“我看你和隔壁班那个男生也走得挺近的,你们不会有什么吧。”

  “对啊,我们就是有点什么。”林长东一点也不怕激将计就计,“那你呢,你敢承认吗。”

  张流玉脸色微变,“那不巧,我不是。”

  林长东挑了一下眉,他凑近对方,脸都要搭到对方胳膊上贱兮兮的说:“真的啊?”

  “你是就别靠近我!”张流玉收回胳膊,对方下巴差点撞到桌面上。

  林长东笑着直回身,“逗你的,看你吓的。”

  今晚晚自习英语老师发周测卷子给他们做,张流玉觉得林长东肯定会嫌无聊逃课的时候,对方竟然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参加了考试全程。

  考试只给一个半钟,距离晚自习下课还有半小时的时候老师只让同桌之间互相批阅。

  张流玉打算自己偷偷批改的,毕竟他很难保证对方不会在他的试卷上再画一只猪头。

  “你没听到老师说的啊。”林长东主动把自己的卷子扔给张流玉,又把对方的抢了过来。

  张流玉不情不愿的将对方卷子铺平,再一看,又有点吃惊,因为对方竟然真的写了。

  “唉,有没有红笔给我一支。”林长东问后桌说,借到笔后,他就对照黑板上的答案给张流玉的卷子认真批改了起来。

  张流玉怀疑这具躯壳里换了个人,要么就是中邪了,他带着这种心情也给林长东批改起来,改着改着,他怀疑对方的身体是不是真的换了个人,这答题正确率未免也太高了。

  批改得差不多后,老师又让他们报一下成绩,当张流玉念出“林长东96”时,诧异的不只他一个。

  老师正要质疑林长东是不是抄的同桌,林长东又报了张流玉87分。

  老师更加觉得蹊跷了,她下去拿起二人的卷子看了看,确实是没问题的,于是这事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了。

  两人互换回卷子时,张流玉看着自己卷子上的圈圈画画,不可置信这些修改批注是身边人写出来的。

  “看什么,我还不能有一点长处吗。”林长东好像就在等这一刻似的,“我都和你说了英语是我最爱的学科。”

  张流玉没吱声,沉默改起了他的错题,林长东没有从对方身上得到他想要的反应来满足自己的胜负欲,还是觉得不过瘾。

  林长东撑着下巴盯了好一会儿人,终于抓到一个显摆的机会,他连忙靠过去说教起来:“这就是一个主谓双宾结构,谓语动词是有实义的动词。”

  他还以为对方不会理他,结果过了三五秒这样,张流玉竟然乖乖哦了一声。

  林长东惊喜咳了咳,“你听懂了?”

  张流玉没那么想搭理他,但还是挺当回事的给了回复:“嗯,很简单。”

  “真的假的,你别不好意思不耻下问啊。”林长东说完好像又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不耻上问,不耻上问。”

  张流玉又去看后面填空题,林长东又不问自答的挑出了对方的毛病,他说得有头有理的,张流玉没忍住反问了几句。

  短暂的和平相处不到五分钟,放学铃就响了,张流玉要收拾东西回宿舍,但林长东自己还没显摆够就说:“急什么回去,你听懂了吗你就回去。”

  “最后一题我知道。”

  “知道你还错?”林长东说出这话的时候别提多舒心了。

  “……”

  林长东又让对方自己分析死思路,张流玉想着三言两语敷衍对方就算了,但还说错了。

  “你这就叫知道了?亏你天天坐在教室里还能学成这样……”

  林长东话没说完,窗口外传来一声提醒:“流玉,回去了。”

  张流玉朝外面的周通哦了一声,他收起卷子又拿了本练习册,就让林长东给他让路出去。

  “你急什么。”林长东不紧不慢的。

  “我要回去,让开。”

  林长东也学会了充耳不闻、视若无睹,他拿起一支笔就在纸上圈圈画画起来。

  张流玉只能把东西递给外面的人,自己踩上凳子,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

  十点四十这样,学校里响起了晚寝的绵长铃声,管家跑上五楼又跑下来,才找到已经搬到一楼的教室。

  年过半百的管家看到林长东安然无恙就坐在位置上,他喘着上下楼梯带来的粗气,劫后余生一样问:“少爷都放学四十分钟了你怎么还不回去,我等您半天了。”

  林长东把手中的小说往桌上一扔,也不回话,阴着一张脸就出去了。

 

 

第7章 长命锁

  连着两天,林长东又没来学校,张流玉刚刚过上几天安宁日子就突然也患上了流感。

  不仅是他,班里至少有四分之一的人也感染了,这种情况很快就在学校里扩散开了。

  卫健院立马组织了全校排查,果不其然真发现了有一例SARS,搞得学校一时人心惶惶,不得不做了一次全面大消毒。

  幸好张流玉患上的只是普通型感冒,不用被拉去进行隔离治疗,但他也得到了暂时回家休息隔离的机会。

  所以林长东过两天收拾好心情再来学校时就没有看到张流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