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药片在玄关洒了一地,厨房开着火。
许嘉清瞬间确定,陆宴景在发疯。
猛的推开陆宴景,奔跑着去厨房关了火。
抓起地上的药片,没有水,便开了瓶酒。
陆宴景看着许嘉清,一动不动。
领口大开,头发半干。
白皙修长的腿,四处走动。
许嘉清看了眼门,上面有无数道锁。
他站在陆宴景身前,一手捏药,一手拿酒。
最后拥住了陆宴景的肩膀,说:“老公,我们不要去地府。我们要在人世好好的,此生白头。”
陆宴景看着许嘉清乌黑的发,想起自己已经有了白发。
抱起许嘉清将他放在沙发上,眸子哀伤:“许嘉清,如果我老了,容色不再,你还会爱我吗?”
“如果你明白如今一切不过是骗局一场,你会不会恨我?”
当然恨,怎么能不恨呢。
许嘉清捏紧酒瓶,但他不能说。
陆宴景拿起匕首,沙发上的许嘉清就像舍身的佛。
陆宴景说:“许嘉清,我不要你见我白头。”
“我不要你从梦里醒来,从此恨我。”
“我要你带着梦与爱,共赴黄泉路。”
许嘉清浑身颤抖,他不想死,他还没有活够。
陆宴景拿着刀去掰他的手,酒瓶滚在沙发上,骨碌碌,湿漉漉。
已近黄昏,外面残阳火红一片,将家也染成血红。
陆宴景将匕首塞到许嘉清掌中:“清清,我知道你不想死。你杀了我,便从此自由。你不需要去求别人,只要你和我说。”
刀刃锋利,陆宴景拿起许嘉清的手架至颈侧,血顺着伤口往下流。
他说:“许嘉清,只要你杀了我,你就可以走,再也不用与我虚与委蛇。”
“在男人身下承欢很痛苦吧,雌伏于下是不是很难受?”
许嘉清好似被逼到极致,尖叫一声蜷缩在沙发角落,抱着头。
手缩得太快,带下陆宴景锁骨一块肉。
许嘉清一边流泪一边抖,药片从手中滑落。
连话都说不清,只知道一味去喊老公。
杜鹃啼血,梨花泣露。
陆宴景看着他,一动不动。鲜血把衣裳染红,微长的刘海遮住眼眸:“许嘉清,我放你走了,你为什么要哭?”
许嘉清哭得反胃,一直在呕。终于可以说清楚话,他抱着自己说:“你是鬼变的,你不是我老公。”
“老公,陆宴景。”
“你在哪里,你救救我。呜……”
就像被逼到绝处的小鹿,呼唤主人帮助。
刀落在地上,带着血珠。陆宴景掐住他的脖子,观察他的脸。
眼睛肿了,泪水糊了满脸,他的眸子就像黑洞。
头发贴在额头,浑身冷汗直流。控制不住生理反应,浑身僵硬。
陆宴景说:“许嘉清,你不要骗我。”
“你说什么我都信,如果要骗,你要骗我一辈子。”
“不然我会杀了你,然后去找你。这个世界除了你,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许嘉清什么都听不清,一味去哭。
陆宴景松开手,把刘海往上抚,露出眼眸。
几乎瞬间,便变回了二十四孝好老公。语气温柔,马上要去抱老婆。
可一碰,许嘉清就往另一处躲。动作太急,甚至滚到沙发下,匕首就在身旁闪烁。
许嘉清尖叫一声,爬到桌子下,一边哭一边喊老公。
陆宴景也看到了匕首,一脚将它踢到沙发下。
挂着笑,来到桌子旁蹲下:“清清,是老公呀,老公在这里。快来老公怀里,老公保护你。”
许嘉清不为所动,死死贴着凳子腿。
天色变暗,家里一片昏暗。
高楼窗外乌云密布,风如同大口。
陆宴景背对着窗,根本看不清脸。只能看到锁骨处的血,哗啦啦往外流。
一路走,一路血红。
他的眼睛在黑暗里反着光,嘴唇扬起向上的弧度。
没有什么比这,更加恐怖谷。
看着许嘉清,陆宴景仿佛想起什么般拍了拍头。
走到沙发旁,捡起许嘉清掉落的药,和半瓶残酒。
血还在往下流,陆宴景叫人安心似的,吃了药,又喝了酒。
“咕噜。”
“咕噜。”
然后笑着张开口,声音却在哭:“清清,老公病了。老公吃了药,你不要嫌弃老公。”
许嘉清浑身发软,大脑嗡鸣。
闭了闭眼,忍下胃里恶心想吐。
爬了出去,依偎在陆宴景怀里:“陆宴景,你以后不要这样,我好害怕。”
“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还吓唬我。”
陆宴景拍打许嘉清肩膀,动作温柔,语气却与动作不符:“谁叫清清今天出去不和老公说,还和秘书一起玩失踪。清清,告诉老公,今天都在外面干了什么。”
许嘉清垂着眸,一件一件的说。
他知道自己身上有耳朵,一五一十的述。
此时他只能赌,赌沈不言不是蠢货。
陆宴景的手,不知何时从背滑到大腿处。
一根一根探入,揉按。许嘉清的呼吸变重,发出细碎的呜咽。
陆宴景的唇舌黏糊糊的去舔颈窝,嗓音低哑:“可是老婆,你和秘书究竟去干了什么?”
酥麻直攀大脑,许嘉清拽着陆宴景的衣裳,一边哭叫一边说:“他……他去替我给昨天的孩子帮忙。陆宴景,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一起救济一个娃娃。”
陆宴景发出一声轻哼,将许嘉清压在客厅地板上。一时一面冰,一面火。
“清清,你最好不要骗我。”
“永远也不要骗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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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快走
外面的风呼啦啦的刮,雨不停拍打窗。
世界恍如末世模样。
窗子漏出一个小缝,珠帘似的雨被风卷进来,在地上溅起水花。
许嘉清浑身湿漉漉,雷声震怒。
无数吻落在他身上,泪水源源不断的流。
陆宴景说:“清清,你不要哭。你一哭,老公的心就碎了。”
这个家大得可怕,陆宴景锁骨上的血还在往下流。
落在许嘉清身上,将他染红。
一个恶鬼,一个济世的佛。
陆宴景拉起许嘉清的手,十指交扣,可许嘉清小腹绞痛。
他的脸上也染了陆宴景的血,陆宴景虔诚得如同拜佛,亲吻许嘉清的腹。
“清清,为什么你不是真的恶鬼神佛?”
“我要当你的祭品,我要与你合二为一。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
无数蚂蚁顺着脊椎向上攀爬,陆宴景的脸埋进春水里,吻个不停。
是糖水,是蜜,是求而不得的月亮在水里。
许嘉清抓着陆宴景的头发,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哀哀的求。
刺激得过了头,许嘉清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疯,死亡濒临,浑身颤抖。
陆宴景被许嘉清弄脏,他的清清眼尾带着红。
手依旧抓着他的发,没有力气,并不痛。
许嘉清的脑子就像浆糊,陆宴景目光温柔。
泪眼朦胧中,许嘉清第一次好好打量陆宴景。
他是英俊的,长了一张让人羡慕的脸。
五官深邃,鼻梁高挺,面色惨白。
就像古希腊塑像,带着男性荷尔蒙,目光却有女人般的温柔。
下巴如刀削,秽物顺着鼻梁,面颊,往下流。
最后落到许嘉清脸上,被陆宴景用手抚下。
不知为何心下触动,许嘉清抓着陆宴景的头发,抱着他的脖颈,交缠,拥吻,厮磨。
许嘉清把他压在身下,坐在他的身上。
指甲在他身上留下红痕,小腹有了弧度。
陆宴景扶着他的腰,好叫他吃得更多。
眸子贪婪,充满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