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直男被强迫的一生(32)

2025-12-28

  外面的霓虹灯亮起,心脏怦怦直跳。

  许嘉清伏在陆宴景身上,陆宴景拥抱他,就像拥抱大地苍茫广阔。

  两人的心跳融为一体,许嘉清闭着眼,陆宴景小声的说。

  他说,他看见了七年前的那场大雨。

  “清清,时间太短,来世太渺茫。我不在乎这个世界,我只想好好爱你。”

  “如果你不爱我,你就杀死我。我不能忍受没有你的生活,你不能奢求离开药的病人得到解脱。”

  许嘉清依旧闭着眸,雨水变细,在他身旁蒙了一层雾。

  世界变幻不休,陆宴景的幻觉不再是妖魔。

  他看见年轻的许嘉清背着手,后退着走。

  笑着去看自己,千叶鸣歌。

  杜鹃花开,许嘉清说,他说——“陆宴景,我们,重,头,来,过。”

  海风呼啸,海洋流泪。

  独留自己,泣不成声。

  如果当初我好好追你,好好去求,你会爱我吗?

  如果我们有个好的开始,从朋友做起,你会不会原谅我?

  如果我不怯弱,不惧骄阳似火,你我能不能从头来过。

  陆宴景将头埋进许嘉清怀里,懊悔,无助。

  可惜这世上,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从头来过。

  午夜梦回,他们同睡一张床。

  许嘉清睁开眼,陆宴景将他抱在怀中央。

  扭过身子,去看睡着的陆宴景。

  他紧闭着双眼,眉眼紧皱。

  许嘉清伸手,抚平。

  这是个可怜虫,许嘉清可怜他,却不爱他,更不会因为他搭上自己。

  他不是圣父,不会这样做。

  温热的手,贴着他的面颊:“陆宴景,好好睡一觉吧。一觉醒来,我们回归正常生活。”

  陆宴景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夜落风雨,爱人依偎怀中,眉眼温柔。

  心下触动,将手探进衣服。

  半睁开眼,细碎的声,小声去求。

  好像昨夜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情投意合的睡了一觉。

  许嘉清的头靠在陆宴景身上,彻底清醒了。

  看见了锁骨处的伤,蹙眉去问:“痛不痛?”

  陆宴景对痛觉并不敏感,看见爱人心疼,忍不住装出一副委屈模样。

  “痛,清清,老公好痛。”

  许嘉清想到昨夜鲜血不要钱似的往下流,伤口虽然结痂,依旧可见血肉殷红。

  “清清,你吻一吻老公,吻一吻,就不痛了。”

  不说还好,一说,许嘉清就想起来昨夜陆宴景拿刀吓他。

  纤细的手给了陆宴景一巴掌,裹着香风。

  陆宴景侧着脸,回味无穷。

  许嘉清只当陆宴景挨了巴掌在发懵,语气充满质问:“陆宴景,你怎么敢这样吓唬我?”

  陆宴景不后悔,也不介意当狗。

  垂着头,去吻许嘉清雪白的足。

  画卷染了色,浑身斑驳。

  温存一上午,陆宴景要走。

  将爱人裹进被子,小声的说:“清清,你好好在家等我。”

  “好。”

  听到关门声,许嘉清站起身。

  他知道陆宴景把药藏在哪里,拉开柜子。

  里面密密麻麻全是药瓶,有的用袋子装,有的用纸包。

  带着吻痕的手在里面翻找,一行小字一行小字的去看。

  终于在里面找到了自己要的药,换好衣服,藏进口袋里。

  沈不言说,他今天会来带自己走。

  蹲坐在门口,门被反锁。

  陆宴景连手机都没给他留,许嘉清打开电视,里面放着恶俗喜剧。

  他掏出药,倒了出来,一片一片的数。

  在他数的第三十七遍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许嘉清赶紧把药倒进瓶子,装进口袋里。

  握着门把手,一边拍门一边喊:“沈不言,我在这里。”

  可外面的人没有回应,许嘉清以为他没听清:“沈不言,沈不言!”

  传来一阵布料摩擦声,可说话的是另一个人:“嘉清,是我。我来找你了。”

  “我来带你走。”

  许嘉清瞪大双眼,急切后退,触不及防撞到白墙。

  季言生还在叩门,他好像听到许嘉清被吓到,换了个表达方法。

  “清清,我是舅舅。快给我开门,我们一起走。”

  见许嘉清没有理会,从敲变拍,从拍变成踹。

  大门震动,这时的季言生比陆宴景更加可怕。

  “许嘉清,你凭什么不见我?”

  “我说了,我是舅舅啊,我是陆宴景!”

  见踹不开,季言生团团转。

  “你在等沈不言?”

  “难道你又和他在一起了?”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见质问没有用,季言生变成了熟悉的样子,委屈似的说:“嘉清,我妈要送我去精神病院。她说我和舅舅,舅奶奶一样,病得严重。”

  “可我知道我没有病,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见你。”

  “我要呆在你身边,只要见到你,我的病就好了。”

  许嘉清想起来季言生的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疤,他说是爬树时掉下来,被玻璃划伤。

  他想起来毕业离开时,他和季言生告别。季言生那双毫无情绪的眼,手腕缠着绷带。

  他的抽屉有手铐,麻袋,酒精和药。

  季言生说,毕业了。他要和爱人,一夜春宵。

  不知为何,季言生突然没了声音。

  门上传来了刷卡声,沈不言打开大门,张开双臂。

  季言生倒在他脚下,脑袋氤氲鲜血。

  金丝眼镜,脸上带着笑意:“许嘉清,我来了。”

  怕得不行,脑袋没了反应。

  沈不言将他拥在怀里,亲吻墨发。

  然后拉起他的手,快步带他走。

  黑色商务车往远方行驶,许嘉清抓着裤子:“我们要怎么走?”

  精英做事都带着计划,沈不言说:“我们开车离开深港,在广源坐飞机,直飞另一个国度。

  开车来到城中村,沈不言在这里租了另一辆车。

  许嘉清低着头,靠在商务车上。

  双手插兜,风卷起衣摆。有人朝他吹口哨。

  沈不言走了过去,示威似的将许嘉清拉进怀里。

  租车老板看着他们,笑意不明。

  最后还是租了辆破烂车,一路往广源去。

  到达时已经是傍晚,沈不言在广源有房子,许嘉清靠窗睡着了。

  感觉到车停,睁开眸子。

  沈不言替他拉开车门,走进小院子。

  可以看出这里已经许久无人打理,到处都是荒草。

  开了门,揭开家具上的塑料布。

  许嘉清一路走,一路环顾四周。

  沈不言进了卧室,收拾床榻。

  “家里有些简陋,暂时将就一下。等离开这里,一切就好了。”

  好不容易收拾出来一块可以睡觉的地方,沈不言准备叫许嘉清进来。

  结果刚出门,就见他往杯子里倒热水,正在泡茶。

  雾气氤氲,像房中仙。

  见到沈不言,推了一杯出去:“我在柜子里翻到的,要喝吗?”

  茶香袅绕,沈不言端起,却并不喝。

  倒是许嘉清,一盏茶已经见底。

  “许嘉清,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知道你藏了东西,这对我用,我不是傻子。”

  许嘉清放下手中杯盏:“你喝不喝。”

  见沈不言没有反应,许嘉清站起身子。

  茶壶里已经没有热水,许嘉清将它抓起:“我确实藏了东西,但这药不是给你吃的,而是给我吃的。”

  “我不会去赌你吃不吃,药有没有用,我更习惯依靠自己。”

  语罢,水壶便直直朝着沈不言的脸飞来。

  沈不言刚堪堪躲过,一脚便踹到他身上,直接将他踹倒在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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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写第一本文的时候,完全没有想过会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