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园日记(24)

2025-10-10 评论

晚上头颇痛,需要休息。民众学校送来电影票,去看电影以苏困。片子是《招请国王》,一塌糊涂,坏极了。

电影完后,点蜡,作为短篇小说家、小品文家和诗人的Galsworthy和一篇附尾。睡觉时下一点。

二十七日 星期日

 

昨天虽然睡得晚,但今天一早就醒了——Galsworthy把我催醒的。

我开始抄,这抄的工夫也真真要命。又要顾到是否前后重复或冲突,又要顾到文字。有时因为一两行费半点钟的工夫。头也因而更痛了。

过午仍继续抄,终于没抄完。

二十八日

 

早晨上法文,也是心不在焉。

下课后,又抄,至十一点完——这可完了。总共费了五天的工夫,坐卧不宁。

自己重看了一遍,交给曹诗人,他答应写信。

因为明天还要考中世纪文学,今天Holland又催作文,真要命。德文没去上。作法文,读中世纪笔记,又是要命的事。而且还要预备明天的法文。

晚上终于又点了蜡。

二十九日

 

早晨仍只上法文,别人一律大刷,看中世纪也。过午中世纪考得倍儿坏,然而也没关系,总是过去了。今天接到丸善来信,说H?lderlin没有了。我最近买书的运气一向不佳。前两天接到璧恒公司回信说,《歌德全集》卖完了,今天又接到这信,真不痛快。

晚上看Keller和Emma。

最近作了这篇Galsworthy以后,本来懒于动笔的我,现在却老是跃跃欲试了。我计划写一篇H?lderlin介绍和一篇新诗的形式问题。后一篇我是想发起点波澜的。

三十日

 

早晨上了三班,老叶是胡诌八扯。

过午体育打篮球。

赶着上德文,但是我却预备错了。我上次没去,我以为已经把上一次assignment讲了哩,但是星期一张朱二位也没去,班没上成。今天讲的仍是上星期三的assignment。

因为最近才感到多思苦,所以想写点东西,总名就想叫“梦话”,就是因为自己也不清楚的意思。晚上预备法文。

十二月一日

 

星期四,今天早晨上三班。又叫王文显念了一通,我干抄了一遍,结果手痛了。

过午看同志成中学赛足球和女子篮球。所谓看女子篮球者实在就是去看大腿。说真的,不然的话,谁还去看呢?

听人说班禅大法师来游清华,并且还向同学“训”了十分钟的话。我竟交臂失之,没见这个大法宝,大怪物,实在可惜。

晚上听Winter演讲。没精彩,有点进了要命了[45]。读完《创造十年》。我第一就觉得郭沫若态度不好,完全骂人。那是来有历史性的文章呢[46]?又读《春醪集》。

二日

 

今天Holland忽然在班上Dictate[47],弄得一塌糊涂。

现代小说没上,其余两堂上了。

过午体育测验,单腿闭眼站二十二秒钟,起初觉着很易,然而作起来却极难,不过,终于pass了,别人没pass的还多着哩。

又测引身向上五下,也pass了。

回来写《茧》——小品文。

到民众学校上课。

晚饭后,到Herr王屋去打牌。本想理发,人多未能挤上。回屋大睡。

三日

 

早晨到图书馆去读Spanish Tragedy[48],倍儿长,没读完,又读H?lderlin's Leben。

过午仍到图书馆去读Spanish Tragedy,仍未读完,因为心急去看足球。

足球是师大对清华。

看球后同Herr施闲聊,长之及长楫来。

晚饭后,理发,到Herr施屋闲聊,目的是在等到八点钟看电影。七点半过,就到大礼堂去,一看没有灯亮。施说:已经开演了。我乃大慌,跑到门前一看,门关着,没有人。又回到二院布告——看,是星期日。笑话。

晚上读Keller,盛成[49]《海外工读十年纪实》。'

四日

 

早晨到图书馆,本想借Drama,但是已经给人借净,只好看Emma。还好,一点半钟,看了五十页。

过午洗澡,到图书馆去,看完了Spanish Tragedy。

晚上看电影。《火山情血》,开头很好,愈来愈糟。我看了几部中国片子,全是这一个毛病——《野玫瑰》亦其一。我真奇怪,有些地方,简直可笑。

在看电影的期间,想到——Turgenev[50]说Hamlet[51]代表人的怀疑,Don Quixote[52]代表人的勇往直前的精神。阿Q这两样全有。

在烛下写给芬妹信。

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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