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衷心希望每个人的小箱子里,都装满光明和友爱。
“慈”在字典上的意思是“和善”。当我们轻轻地念出“慈”的时候,心中会涌起感动。会想起慈母手中长长的丝线,会想到父亲远去的背影。我们还会想到慈眉善目,想到慈祥和慈悲……
悲是人的七情之一,指痛彻心肺的哀伤,也包含着怜悯和凄凉,比如,悲歌悲剧悲欢离合……
当慈和悲这两个字连在一起的时候,就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你会发现它们都以一颗心做底。古人造字是很讲究的,他们在这两个字中注入了自己的体验,也期待着所有喜欢这两个字的人,都会共鸣和震撼。
如果一个人把自己的财富拿出来帮助别人,就等于伸出了自己结实的臂膀,因为劳动者的每一分钱都是他用双手换来的。如果一个人把自己的时间拿出来帮助别人,就等于馈赠出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因为生命是由时间组成的。如果一个人把自己的血液和骨髓捐献出来帮助别人,那么这个人的一生就超越了自我,被放大成人类最美丽的故事,成为一种充满勇敢和友爱的慈悲。
让我们携起手来,用我们的劳动,用我们的时间,用我们的血脉和生命,化作春风,让人间温暖。
心在水中。水是什么呢?水就是关系。关系是什么呢?关系就是我们和万物之间密不可分的羁绊。它们如丝如缕百转千回,环绕着我们,滋润着我们,营养着我们,推动着我们;同时,也制约着我们,捆绑着我们,束缚着我们,缠绕着我们。水太少了,心灵就会成为酷日下的撒哈拉。水太多了,堤坝溃塌,如同2005年夏的新奥尔良,心也会淹得两眼翻白。
人生所有的问题,都是关系的问题。在所有的关系之中,你和你自己的关系最为重要。它是关系的总脐带。如果你处理不好和自我的关系,你的一生就不得安宁和幸福。你可以成功,但没有快乐。你可以有家庭,但缺乏温暖。你可以有孩子,但他难以交流。你可以姹紫嫣红宾朋满座,但却不曾有高山流水患难之交。你会大声地埋怨这个世界,殊不知症结就在你自己身上。
你爱自己吗?如果你不爱自己,你怎么有能力去爱他人?爱自己是最简单也是最复杂的事情。它不需要任何成本,却需要一颗无畏的灵魂。我们每个人都是不完满的,爱一个不完满的自己是勇敢者的行为。
处理好了和自己的关系,你才有精力和智慧去研究你的人际关系,去和大自然和谐相处。如果你被自己搞得焦头烂额,就像一个五内俱空的病人,哪里还有多余的热血去濡养他人!
在水中自由地遨游,闲暇的时候挣脱一切羁绊,到岸上享受晨风拂面,然后,一个华丽的俯冲,重新潜入关系之水,做一条鱼在波涛下微笑。
别说梦。
梦不可说。梦是一团混沌,清醒时的事尚且说不清,昏蒙中的意象岂不更是虚妄。梦是不可描绘的。勉强点染出来,也必不可信。就算浮出脑海的时候,梦还是完整的,醒来时就丢了一半。说出来时,又丢了一半。断了线的地方,犹如豁了牙的嘴,摆在那里漏风,终不美观。于是主人就有意无意地将它修补起来,看起来倒是白闪闪地连贯了,但使人连那真的部分也不相信了。
梦是真的,说了就成了假的。只能留给一个人安静地反刍。它不是一个故事,无须像油炸蝎子似的全须全尾。梦不是给人表演的时装,无须矫饰无须猫步无须赶潮流。梦不是音乐,无须优美无须激荡也用不着震撼。梦是不需要负责任的,因此可宣泄可谵狂可随心所欲可放荡不羁,只要不梦游就行。
那么,梦就真的无法表达了吗?人人都有的一段经历,竟成了盲区。无法交流无法记载来无影去无踪,袅袅如风吗?
我们看不见风,我们可以从草叶和花瓣的滚动上,看到风的边缘。我们就这样来找寻梦吧。
梦是一种心境,一种气氛。做完了那个梦,我们醒来时的那一份思绪,便是那梦的几乎全部了。倘是欣喜,不必问梦是什么,快快乐乐地欣喜下去,一天都温馨。这从天上掉下来的礼物,不要问是谁的赠予,尽可能长久地保存就是了。倘是恐惧,赶紧用冷水洗个脸,舒舒服服地另换一个梦做吧。把自己从噩梦里拔出来,犹如把一个萝卜甩掉湿泥,晾在太阳下面。世上确有许多结有恶果的事情,但它们没有一件是因了害怕而可稍微减轻。梦是一件没有结果的事情,更无须怕它。假如遇见了远去的亲人,无论他是在迢迢远方还是已然仙逝,都该相庆。梦是一张黑白相片,会唤起我们悠远的记忆。许多淡忘了的人,栩栩如生地走到我们的面前,笑着同我们打招呼。梦好像给了我们一双特殊的眼睛,白天看不到的东西,晚上却那样清晰。感谢梦把我们同纷乱的尘世隔绝,进入一个纯属个人的世界。为了这一份唯一不会有人插足的恬静,纵是在梦中哭醒,也该擦擦眼泪,然后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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