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依靠发动群众,不仅在山区扎下了根,而且在平原立住了脚。聂荣臻当时提出一个口号:“要把每一条山沟的工作做好。”在这个口号下,就连野三坡这样几百年“不与秦塞通人烟”的地方,我们也派进了工作队。通过宣传革命道理,把这里建设成了可靠巩固的革命根据地。
以后,经过坚持不懈的斗争,冀西、冀中。平西、平北、冀东,几个地区连成一片,相互支持,互为依托。山地是小后方,平原是粮仓;平原的斗争不好坚持时,部队就撤到山区休整;山区需要粮食和市匹供应,平原地区就给予大力支援,无数“小气候”酿成“大气候”,硬是在后勤补给极端困难的条件下,创造了世界军事史上的奇迹。
“你带了几个有根据地斗争经验的红军干部?”元帅问。
“只有我一个。还有一些经历过抗战和解放战争的同志。”
“做地方工作的呢?是不是抗战时期领导根据地斗争的?”
将军点头:“是的。…
“哦。”元帅背靠沙发,略思片刻,倾身弹弹烟灰:“抗战时期的连排干部没有全套根据地建设的亲身经历。一定要配备几名有着全套根据地建设经验的干部。老挝的问题,一个是打歼灭战,不打歼灭战就难以改变敌我双方力量的对比,局势就得不到改观。再一个就是根据地建设、军队建设的问题。”
“是这样。”将军回答:“中央老挝问题工作会议几次都谈到这个问题。我们这个工作组去了首先是调查研究,了解情况。然后,争取有针对性地提出一些意见供老挝党参考。”
“到那里只是提意见,”元帅立起身,缓缓踱步道:“不要颐指气使,不是当家做主。任何一个国家的革命,只能由那个国家的人民根据本国的具体情况来搞,旁人只能提些建议,不能越俎代疱。”元帅望着将军,抬抬下颌:“这样的经历我们不是没有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
“中央也再三强调过。”段苏权随元帅立起身,随元帅朝门口移步。“我们一定谨记,请聂帅放心。”
“那好。”聂荣臻在门口立住脚,握住段苏权一只手,放低声音,像提醒要出远门的亲人:“苏权同志,你带点警卫部队去。带几个有经验的战士。每人除带支短枪外.还带一支自动步枪,再带挺把轻机枪。”
将军用双手去握元帅的手,心里涌热,用力点点头。那一刻,他又想起晋察冀时期的斗争生活。那时元帅下达命令布置任务之后,也总是这样关心地嘱咐几句……汽车停于钱粮胡同15号院。
段苏权整理一下军风纪,以军人的姿态但又尽量放轻脚步走入客厅。他形容自己的心情是“肃然”、“高山仰止”。
他幸召晋见的是“战神”。共产党的军人这样称他,国民党的军人这样称他;人民这样称他,历史也这样称他。
可以说,他没有打过败仗。即使早年在军阀部队作战。
他也是常胜将军。成为革命军人后,即使是在党的错误路线下,当红军战略上遭受失败挫折,不得不做重大战略转移之时,他所指挥的每一个具体战役,仍然都是胜仗。
所以,正如朱德荣获“红军之父”的誉称一样,他被军人、百姓尊称为“战神”。
他就是名震中外的刘伯承元帅。
他不但是指挥过千百次战斗的统帅人物。而且是军事理论家。他曾担任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等军事学院的第一任院长,是千百名高级将领的尊师。
“报告刘帅.段苏权奉召来见!”
将军不曾礼毕,匆忙趋前几步,伸出双手:“刘帅,您不要起来了。”他知道刘伯承元帅近来身体不好。见元帅起身,忙扶他重新坐好,像学生一样恭敬,自己在旁边沙发上轻轻坐下。
“苏权同志,很快就要走了?”刘伯承平静地询问。
“是。刘帅。”
“都准备好了?”
“可以说……”将军本想说“差不多”。却突然想起元帅不喜欢这类心中无数的模糊词。忙斟酌改口道:“是做了比较充分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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