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毒花(8)

2025-10-10 评论

    军分区司令员在警卫员的簇拥下闯入院中,一进院便瞪圆双眼。
    “他妈个x的,反天了!”黄永胜吼一嗓,常发这条精壮汉子立刻颤了身,看见飞来的鞭子不敢稍有躲闪。
    “土匪,流氓,王八蛋,我叫你绑票!”黄永胜吼四声,抽四鞭。其中一鞭在常发本来紫红的脖颈上印了更加紫红的一条印。“把他捆了!”
    常发立刻被五花大绑。
    黄永胜大步进屋:“大个子,没事吧?”
    “毙掉!”父亲咬牙切齿,“这个人不除,迟早要误大事。”父亲冲动起来容易“左”。
    “不讲主义讲义气。”黄永胜看一眼我的父亲,“乱世用人乱着来。你叫他死,出去就别吱声。你叫他活,出去就吆喝一嗓子,以后他准是跟定你上刀山下火海的铁杆警卫员。”
    父亲疑惑地望着黄永胜:“这不合原则吧?”
    黄永胜苦笑:“你呀,就是太老实,书呆子!”说罢,转身出门,立刻换一副八面威风的凶相:“把这王八蛋拖过来!”
    常发被拖到黄永胜面前,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怜相。
    “你这个士匪流氓,你长了几颖脑袋,就敢扣押我的副政委?来人!”黄永胜吼一声,本是要命令拖出去毙掉,却有一匹奔马在院门口嘶鸣着人立而起,随即从马背上跳下一名军人,跑入院中,敬礼:“黄司令,边区有急件给权副政委。”
    “在屋里呢。”黄永胜手一挥,略作停顿,不马上下令毙人,又多问一句:“说,你为什么扣押我的副政委?”
    “他要夺我的枪,要毙我……”
    这时,边区来的军人已进屋,交给父亲一封信:
    权大个:这个人疏散给你,你在他在。
    刘澜涛
    父亲抬眼看来人,来人解开肥大的军衣,腰上赫然绑有一圈手榴弹,绳子扎了死结。手榴弹下,一圈文件紧贴皮肉。
    “明白了,不要离开我一步。”父亲吩咐一声便急朝门外赶。他听到常发正在喃喃。
    “我想日木人来了,我只要杀几个鬼子,保着副政委突出去,他就不会毙我了……”
    黄永胜见父亲出门,立刻挥手截断常发的喃喃,厉喝道:“放屁!你比汉奸还可恶。来人!把他拖出去毙了!”
    一身野性的常发,忽然怯懦地大嚎大叫:“饶命,饶命啊!我能杀日本人,叫我跟日本人打一仗,叫日木人杀我!……”
    “毙了!”黄永胜毫不容情挥挥手。
    常发被拖到院门口,兀自挣扎着,四五个人架不住。他涕泪俱下池哭嚎:‘冤枉,冤枉!天哪,我可不是汉奸哪,妈了个x的,我不是汉奸!……”
    “等等!”父亲招手,他在那一刻拿定主意,紧接着又喊:“等一下!”
    常发一怔,停上呼嚎。睁大一双泪眼望父亲,好像落难人望着救命菩萨。嘴巴开咧着,二条粘粘的涎水直拖到胸前一也全然不觉。父亲再招招手,常发被拖回来。他喘息着,全身起伏,眼睛一瞬不敢瞬地望紧父亲的脸。
    父亲板着面孔打量常发,故作思索状,对黄永胜说:“我看再饶他一次吧?”
    “屡教屡犯,没救。”黄永胜气愤咬牙,“狗改不了吃屎,毙掉拉倒I”
    “再给一次机会,最后一次。”父亲求情。
    黄永胜略作思考状,转向常发:“上次我问过你,要酒还是要营长,你怎么回答的?”
    “那,那是司令逗我,开玩笑……”
    “我问你怎么回答的!”
    “要、要酒。”
    “我问你要女人还是要营长,你说什么?”
    “我、我说不要营长。”
    “好狗日的。我现在再问你一句:你是要酒要女人,你还是要命?”
    “要命。”
    “这次不是开玩笑!”
    “要命。”
    “你再敢沾酒沾女人我就要你的命!干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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