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盾散文集(303)

2025-10-10 评论

    但《全集》未收此文,想因鲁迅后来离穗经港返沪时,行色匆促,未将发表此文之副刊收存,故后来《在钟楼上》一文中提到的“给一处做文章……”显指此文,而又云“然而终于没有印出……”是误记。尊见如何?
    日来秋老虎施虐,为近年所未有,尊体及尊夫人哮喘受影响否?深为系念,千万珍摄。匆此,并请俪安!
    沈雁冰〔一九七五年〕八月二十一日

    锡培同志:四月二十六日来信收到。“五一”前有过几天天气很热,可是最近这一个星期却忽然天天刮西北风,最高温度只有摄式十八度,室内比冬天更觉寒冷。气候之变化与你们成都是一样的。
    艾芜同志已经来信了,是四月十八日的。现在我写封回信附在此信中请你便中交给他。
    你来信说我身体很好,认为我可以活到九十岁甚至还要多。可实际上,我虽然还能在屋内走动一下,走出院子去就非人扶不可了。而且动辄气喘,所以还是以躺在床上的时间居多。“五一”节游园,看焰火,这是不用费什么精神的,也不用走什么路,倒不累。如果连这种小活动也不能参加,那么既便不马上就死,也倒如马寅初和刘文辉了。当然也有上午还参加活动,晚上突然死去的(如丁西林)了。所以我也不把死生放在心上。
    花生、黄豆北京还可以买到,请你千万不要费心。
    此信由家里人代笔,只写了这几句。倒是盼望你时时来信。
    关于鲁迅旧体诗《莲蓬人》,艾芜信中也谈及。鲁迅的旧体诗我统统看过,以后你不必费心再抄给我了。好,匆此祝安!
    沈雁冰〔一九七六年〕五月四日

    陈漱渝同志:来信收到已久,因事迟复为歉。承询“新犹太……”,是指当时流行的用yiddish(伊第绪语,——犹太人使用的一种国际语,和“希伯来语”大不相同)写成的文学作品。当时美国的犹太人曾用伊第绪语出版了一个刊物,上面登有文学作品,但不多。想请鲁迅或译一、二短篇小说(从德文译本转译)或介绍新犹太文学的简史。
    但来函以为此事可作鲁迅与文学研究会关系的一种材料,则恐未妥。当时我接编小说月报,来了个彻底改革,将小说月报作为文学研究会的代用机关刊,鲁迅虽非文学研究会会员或发起人,但他对文研会事业是支持的,所以我请他为它撰、译文稿也。匆此即颂:健康!
    沈雁冰〔一九七六年〕九月十九日
    称“新犹太”者,以别于用希伯来文写作之作品。希伯来为古犹太语文,今仍流行。

    瑜清表弟:信及照片都收到了。西湖苏小墓对联下联是“风月其人可铸金”,非“花月”,来信误。我欣赏此联因其简赅,胜于其它长联。尤其是下联,点出苏小身份及其可贵处。铸金用勾践铸范蠡金像说。我当时不知孙为杭大教授,我是应杭大校长林淡秋之约,去讲了一次,乱谈而已。
    赵朴初的《永难忘》,迟日当抄给你。因为我自己目疾,不耐多作字,而家中人又太忙也。匆此即颂健康!地震似乎说得如何如何而已。
    雁冰〔一九七六年〕十二月三日

    亚平同志:大函敬悉。迟复为歉。近来严寒,我亦气管炎发作,三天两头大咳,甚至引起低烧,因此常服消炎之药,则又有消化不良之副作用,十分困顿,以至友人嘱写之件,都未如命。
    为兄写小幅,同样耽搁。甚愿春节以后,气温回升,气管炎可少发作,那时将可报命。
    大作新诗,将在何处发表?甚愿早读为快,回忆鲁迅拙文乃应日文版《人民中国》鲁迅专号而作,《人民文学》编辑部刊出原作;友人们或谓我将写回忆鲁迅成一小册,其实非也。
    匆此即颂俪福!
    沈雁冰〔一九七七年〕一月二十三日

    罗荪同志:多年未通讯,忽得四月五日来函,欣慰何如。关于王杏根同志所询各问题答复如另纸。我年来各种老年性慢性病应有尽有,但最严重的是气喘,服药无效。人老了一切都在衰退,是治不好慢性病的根本原因。左目已失明,这也是现在尚无办法医治的所谓黄斑盘状变形,周建老两目都患此症。我的右目虽无此病,只有0.3的视力,小字根本无法阅读。例如写这封信,只有在光线强的情况下为之。但亦不能持久,记忆力也差了。巴金近况早有所闻,亦曾同他通过信,但愿他译的赫尔岑文集能告成。杜宣来京已见过。匆复顺颂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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