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京有张床(41)

2025-10-10 评论

    “就是嘛,不晓得你咋个想的,非要找她,孔夫子早就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姐夫说,我姐白了他一眼,他立马不言语了。
    我弟弟开导我:“嗨呀,就凭她那个样子,还甩你!闭着眼睛抓一个也比她强。拉倒还好些!”
    我妈说:“也不要一棍子把人打死,她可能在那边很艰难,没办法。”
    我姐附和:“这倒是,人家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出去,凭啥要找你?你们才认识几天啊,本来就没基础。”
    我急躁的姐夫站起来说:“算啦,自认倒霉算啦,再说也不是啥天仙下凡来了。”
    我外甥女也插嘴:“就是嘛,灭绝师太,吓人!”
    我妈还有点侥幸:“再等一段时间看看,也许她又想通了呢。”
    我嘴上附和他们,心里翻江倒海。我起床勉强吃了晚饭,闷闷不乐出门溜达。此后几天,我完全中止了复习,恍恍惚惚,度日如年。就是从当头一棒的那一夜开始,我开始了继老爸去世后第二轮大规模脱发过程。迷迷糊糊中,每每意识到自己的双手在拼命抓挠头皮却无法自控,早上一看,枕头上布满了一层黑色针叶林。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就TMD赶超林副统帅直逼列宁同志啦。
    6
    几天后一早晨,魂不守舍的我再次拨通了武彤彤的电话,电话通了无人接。算时差那边是晚上十点多,应该在啊。半小时后再试,依然无人接,半小时后依然如故。过了当地午夜,我每十五分钟、十分钟、五分钟,直到每一分钟拨一次。我像一条被拴住脖子的疯狗扑向永远无法够着的骨头一样,歇斯底里地摁手机按键,放到耳边聆听,直到手指酸痛、换了几次电池也在所不惜。无数潜在致命的电磁波便源源不断地辐射进已经错乱了的神经系统,加剧了我的狂躁。吃了晚饭,去网吧发了邮件回家后再次拨打,终于听到了一声幽幽的“Hello”,如同从地心传来:“是你啊?”
    “不能是我吗?”
    “没啊,咋了?”
    “你昨晚去哪了?”我开门见山,她似乎很镇静,说哪儿也没去。我说我连续打了八个小时,几分钟打一次,电池都换了好几块,脑袋都要爆炸了。
    “MyGod!MyGod!”她连叫了几声上帝,连说了几声“你疯啦!”,她说她睡觉前把电话线拔了,怕有电话吵醒。
    “是吗?半夜三更还有电话?是怕那个人骚扰你吧?”我冷笑着问。
    “你想哪儿去了,我和他已经没事了——本来就没事。”
    “那就好。那和我还有事,——或者本来就没事吗?”我话锋一转。
    “不说这个好不好?”
    “为啥不说?”
    她嗫嚅着:“我不想说。”
    “还没想好?”
    “嗯,估计想也没用。我们不说这个行不行,我要去上课了,你也该干嘛干嘛。”她想溜了。
    “我还复习吗?”
    “这个——,你自己决定吧,我不好拿主意。”
    “我还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武彤彤迟疑了一下:“没重要的事情,最好别打,多贵啊。”
    “这就是我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对我已经不是了。我挂了啊。”
    “等——”
    随后一段时间,我如魔鬼附体失去自控力,夜以继日地给武彤彤打电话,既是胡搅蛮缠,又像和自己较劲。每次都是勉强的对话、漫长的缄默和激烈的争吵。这样不计后果的后果就是我不停地跑进股市割肉套现,不到一月,话费高达一万多块还浑然不觉。
    一次,当我问她为何如此绝情,为何如此水性杨花时,她定时炸弹一样爆发了:“去你娘的!好,既然你非要问,老娘今天就告诉你,我为啥出国,主要就是因为和男朋友分手!就他那啥xx巴样,还跟我分手!TMD现在就是跪着求我,我都不搭理他的。”
    我被震住了。以前她断断续续地说过一个男人骗了她,一去欧洲就跟她拜了。她在报复男人?我强忍悲愤:“可是,这关我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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