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县就难以有大的动作了。反过来,假如索伯县有人去鼓动这四镇十八村的人起来
反对这样的开发,谈判桌上进展得再顺利,也很难预料,究竟要拖到哪一天才能真
正去实施这”伟大“的工程计划。迺发五一听,真急了,忙问:”县里有人去做这
鼓动工作了吗?“泅洋叹口气笑道:”可惜,到今天为止,能想到这一招的,还只
有我……“几分钟后,泅洋悄悄离开迺发五的房间,这一回,轮到迺发五紧握住泅
洋的手不放了。
随后,泅洋又把迺发五带到城关镇煤场,介绍他见了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
是那年木读镇血案后,被朱贵铃抓捕后,在押解途中逃跑了,潦倒一阵,已然销声
匿迹的白老大。他随当年县剧团的台柱子“小月月仙”出省浪迹了许多年。改名换
姓在剧团学拉弦子学敲梆子。“小月月仙”死了。他在外头怎么混都觉得没意思,
蔫不出溜,又回到阿达克库都克。那时节,有一帮盲流住在索伯县老城外,结伙置
办了一些毛驴车、架子车,上戈壁滩打柴火,卖给城里人。他人了那个帮伙。后来
又怎么让人认出他就是当年“响百里”的白老大,无须细究,后来就多次请他到县
文史馆地方志办公室深谈,安排城关镇煤场给他开支。新的县剧团派人来记录他肚
子里的梆子曲谱。又俨然成了个“梆子专家”。他手里又常端起一把紫砂茶壶。
泅洋对这一号古董式传奇人物颇感兴趣,也找他聊过“木读镇血案”始末和一
些当地名人名事。
他觉得,白老大兴许能向迺发五提供一点线索,帮他找到几个在阿伦古湖畔四
镇十八村说话算话的人物。
白老大向迺发五说了一个人名,肖天放。
接着又说,在你迺政委身边,有一位能帮你支使肖天放,这人就是朱贵铃。
今天,迺发五找朱贵铃,果然是问肖天放的事。
“他……据我知道……在镇上啥工作也没担任……”朱贵铃解释。
“据说他各个兄弟姐妹全是镇上的头面人物……”
“可即便是他能左右哈捷拉吉里镇,那也只有一个镇……”
“哈捷拉吉里镇的位置控制着出水口那边的一片大苇荡。它又是四镇十八村中
最大一个镇。最老一个镇。一多半鱼品加工副业都在这个镇上。阿伦古湖惟一的渔
业码头也建在这个镇市梢。拿住了哈捷拉吉里镇就拿住了这四镇十八村,拿住了我
们所要的那个阿伦古湖!这些情况你应该清楚!”迺发五生气了。朱贵铃从来不跟
他对嘴。今天却一句一顶。还都没顶到项上!“这肖天放是你过去的老部下?”
“是”
“还有往来吗?”
“没有!绝对没有!这些关系早断了……”
“去接上关系。”
“是。
“找到他。亲自跟他谈。”
“是”不管他提什么条件,你都先答应下来。“
“是。”
从索伯县县城开出的长途班车,到达木西沟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多钟。长途汽车
站大门口的彩牌楼上还钉着去年或前年用木板制作的“庆祝国庆”四个大字。独立
团团部在沟西北角十三槽子岗后边的一块高地上。远看像个倾斜的炮台,由北向南,
向着管理处处部的方向倾斜。
苏丛到独立团团部来的次数并不多。但每次来,都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好
像自己昨天才离开这儿。一切总是那样的熟悉、亲近,而且奇怪的是,每一回走近
独立团团部时,所看到的景象,总是上一回来的时候曾看到过的。她惊异,但又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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